“你們算什麼東西,竟敢抓老孃!”

原本熙熙攘攘一切平和的大街,傳來一陣盛氣凌人的辱罵聲。

不遠處的青樓門口,幾位官兵控制住兩名身穿華服的女人。

兩人的身上均掛彩,看來是剛打過架。

不停扭動叫囂的女人更慘,臉都被人打腫看不清五官。

另一人相反,只是衣服有幾處損壞。

很明顯前者是被壓著打的。

官兵從旁邊圍觀百姓的嘴裡知道整個過程, 兩人是因為搶小館才打起來的。

打扮豔麗小館滿臉陪笑,說不關自已的事。

官兵冷著臉,將跟這件事沾邊的全都要帶走審問。

上面來了大人物,全衙門這幾日都高度重視。

連知府都親自下來警告,必須 要保證這幾日的治安絕對安全。

“是誰都沒用,當街打架鬥毆和我去衙門走一趟。”

被打的滿臉腫脹的蔡月怒了:

“睜開你們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誰。”

官兵不再理會她的怒罵,揮揮手讓人把她嘴堵上。

蔡月扭頭奮力掙扎躲開,要塞進她嘴裡的東西,大喊道:

“我娘是知府!我娘是知府!你們哪來的膽子敢抓我,趕緊把我放了。”

這句話讓鉗制住她的官兵頓住。

在場的幾人面面相覷, 臉上都帶了幾分不知該不該相信的詢問。

她們雖然 是官府的人,但都沒看見過知府女兒的容貌。

牽制住蔡月的官兵臉色一變,鬆開幾分力氣,假裝被掙脫。

被人壓著打到連還手的力氣都沒有,這讓向來被捧著的蔡月,怒不可遏的覺得丟了面子。

她扭動著掙脫壓制,一把抓住旁邊官兵隨身攜帶的長刀。

旁邊的官兵根本沒有反應的機會,只見蔡月將長刀深深的刺進被同樣挾制住的女人胸口。

那女人身材威武,很顯然是習武之人,她反應過來這人要幹嘛。

可惜自已被抓住手腳,半分都動不了。

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已被一刀穿過胸口。

蔡月將刀拔出,鮮血湧出染紅大片土地,她絲毫沒有殺人的恐慌。

臉上只有報仇後的解氣,彷彿這種事只是買東西給銀子般的尋常。

“就你也敢打老孃!”

圍觀的百姓被這一幕嚇壞了,紛紛往後躲。

官兵也心情凝重,不知道該不該管。

恰巧此時捕頭沈芸帶著人路過,將殺人者拿下。

她們都是縣令手下的捕快,無論行兇之人是什麼身份,她們都只認律法二字。

有罪當罰,捕快的職責就是帶回犯事之人。

蔡月原本以為這些人會同從前一樣,畢恭畢敬的叫來馬車把自已送回家。

沒想到這幾人居然給她戴上刑犯才會帶的鐐銬,她大聲嚷嚷自已無比尊貴的身份。

叫囂自已的母親是知府。

沈芸等人不為所動,任憑她怎麼喊,怎麼掙扎都公事公辦的將人押到公堂,等待縣令審判

被濺上血的百姓被嚇得魂不守舍,嘴上不停的說要去廟裡好好拜拜。

好在錢九多等人離得遠,相安無事。

蔡月的聲音洪亮有力,隔著好幾條街都能聽到她說:

我娘是知府。

她這麼一路喊回公堂上,不出半日,誰都知道知府之女當街行兇殺人了。

按理來說押送犯人的路上,大喊大叫都會被捂嘴禁言。

蔡月一路喊回去,加上知府手伸的長,連縣令底下的人都聽她的……沈芸是故意的!

女主這個大官來這,這裡最高等級的官就不是知府了。

“好可怕啊~”

若初可憐兮兮帶著撒嬌的柔弱聲音從懷中傳來。

淡藍色的眼眸微微下垂,睫毛微動,宛如瓷器般細膩的面板,透出一絲病態需要憐惜的美感。

依伏在錢九多的懷裡,很是需要呵護。

錢九多:“……”

伸手抱住他的身子,在他單薄的後背處安撫的拍了拍。

這小綠茶在那人傷人時不說害怕,反而還看的津津有味。

等人被帶走了才往人懷裡鑽,扮柔弱。

修向來是學不會這種撒嬌的,他只是默默的看一眼。鬆開捂住沐的手。

錢九多可謂是端水大師,安撫若初的 同時,還不忘抓住修手。

原本看見這一幕的茉莉還在心裡吐槽,幸虧她另一個夫郎沒來,要不然手還不夠呢。

突然她意識到了什麼,朝旁邊的少年張開雙臂。

既然男人害怕,那自已是不是能抱抱美人了。

少年身處深淵,見慣了殺人越貨,原本冷漠的注視這世間的弱肉強食。

結果旁邊的女人突然對他張開手,像是要抱自已。

時言:“……”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看眼一旁甜如蜜糖的三人。

突然意識到正常男人看見這幕都會害怕。

一頭扎進旁邊人的懷裡。不能露出馬腳,還指望著這人拉自已出深淵呢。

茉莉抱了個滿懷,這個少年臉雖然髒兮兮的,但身上卻沒異味。

離得近,還能聞到一股清香。

此人無意間露出的肌膚白皙,很顯然是經常洗澡的乾淨人。

臉上的灰應該是用來保護自已的偽裝。

我家男人真聰明。

茉莉心情大好,將人抱的更緊。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嘰嘰喳喳的和錢九多炫耀,自已的男人多聰明。

後者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你就這麼把人帶回去?茉叔叔能殺了你。”

茉叔叔一直教導茉莉要好好對待自已未來的夫郎,提著她耳朵說要把禮數做足。

自從聽到茉莉有心上人,不僅去做了新衣服,還把上門提親要帶的媒公都找好了。

就等著茉莉開口說是哪家的少年郎了。

茉莉心中有自已的計謀:“我等的就是我爹打我。”

說著她看一眼不遠處正和若初聊天的時言:

“好賭的娘,柔弱的爹,年幼的妹妹和破碎的他。這種家庭只會出來兩種性格的人。”

“一是給他點溫暖,就能騙跑缺愛的人。另一種則是不相信任何人,只會逢場作戲將女人當作踏腳石的人。”

說完她極其認真的看向好友:“很顯然他是後者,幾斤重的身子骨心眼子佔一半。”

只有讓他感受到被愛,才能讓他放下防備。

錢九多有點意外她聰明的腦瓜,明白她的意思。

跟隨她的視線看過去:“你的苦肉計可不一定能攻略的了他。”

茉莉向來玩世不恭的眼眸,透出幾分勢在必得的光芒:

“不管怎樣,他都會是我的!”

也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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