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早些回來。”

時隔五年,修再次對錢九多說出這句話。

五年前嫁過來的時候,他說過這句話,迎來的卻是她的辱罵。

從此他不再痴心妄想,不再說讓她回家之類的話。

錢九多回神,對他展顏一笑。

“好!”

她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人希望她早點回去。

眼前少女乾淨的小臉上,笑的如同冬日回春,融化了修心上結的那一層冰。

讓心思單純善良的獸族男兒郎,對她敞開心扉。

她會變好的。

修堅定想法。

……

送走他們,錢九多按照記憶來到借高利貸的地方。

一處狹小的巷子,兩邊人煙稀少,大多都是荒廢的院子。

這地方隱秘難找,要不是王娟引她入局帶她來過,一般人還真發現不了。

錢九多掏出賭場給的那一袋銀子。

走的時候給修二兩,剩下的都在這裡,應該夠還了。

她伸手敲動大門上的圓環,等了一會不見人來開門。

沒人?

錢九多不信邪的又敲敲,院內沒有任何動靜。

她試探著推門,才發現底部被人上鎖。

錢九多懷疑自己找錯地方了。

按理來說,這放高利貸的地方一直都有人守著。

怎麼會沒有人呢?

被官府一鍋端了?

她抱著疑問往巷子深處走去,期間手腕上的紅繩不小心刮在樹枝上。

這紅繩當初還是被胡琴忽悠說能贏大錢,花重金買來的。

又是簽字據又是摁手印的,花了整整十兩銀子。

這紅繩緊貼手腕,存在感特別低,很容易讓人忽視。

一個破繩子,洗手都掉色。

錢九多氣憤的把掛住繩子的樹枝折斷。

要不是原身借高利貸壓夫郎,她這個時候早和修一起回去了。

何必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找路!

"張大姐!張大姐!你在裡面嗎?借我一筆錢應急……"

在這偏僻狹小的地方,叩門聲特別大。

能明顯聽出叩門人的著急。

王娟身上扣著一個竹筐,那竹筐大到足以把她裝進去。

這一路上都是趙金的夫郎,還有莊荷花錢僱來的乞丐。

兩人都在找她。

一旦她被找到,迎來的就是她們瘋狂的報復。

到時性命不保!

一路躲躲藏藏才好不容易到這,她急需要借一筆錢。

有了錢她就能出城躲一陣。

趙金他倆被賭場的人打的半死不活,沒命就幾個月的事。

只要熬到他們都死了,她就能回來。

“張大哥!我是王娟,我就借一筆錢,不日就歸還……”

這裡是王娟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契而不捨的哐哐敲門。

期待裡面有人開啟門,給她一條生路。

錢九多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王娟。

她和王娟不止有一筆帳沒算。

賭場算計祖傳玉佩是一回事,多年來辱罵若初,把修當牲畜讓他學狗叫。

這一筆筆帳原身不管,可不代表她能視若無睹!

賭場出千三人裡,只有王娟一人最後叛變,供出其他人。

最後全身而退,毫髮無傷。

被砍了手,打扁了腿的其他兩人,抓到這個叛徒會發生什麼呢?

錢九多向來清澈的眼神中浮現一絲算計。

她後退幾步,在保證不會被看到的位置,掐起嗓子。

讓自己的嗓音變得和經常抽菸喝酒的人一樣,粗獷的豪邁中帶著不耐煩:

“誰啊!吵吵吵的,打擾我們老大喝酒!活得不耐煩了!”

聽到裡面有回應,王娟佈滿血絲的雙眼瞪大,劫後餘生的露出接近瘋狂的笑。

像是在懸崖緊緊的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麻煩您幫我通報一下,就說王娟來借錢,事成之後小的一定孝敬您一筆。”

“我們老大說了,今日不借錢,你有多遠滾多遠!”

錢九多粗狂的聲音在狹小的巷子中迴盪,讓人分辨不出聲音是從哪裡傳出的。

這時的王娟整個人都失去思考能力,只想著趕快借到錢,離開這裡。

根本沒懷疑這狹小的院子裡喝酒吃肉,怎麼沒有人划拳,喊行酒令的聲音。

她繼續討好的說道:

“您告訴老大,願意用最高的利息借二十倆銀子,到時給您一半成嗎?”

“我……我母親病重,急需要錢,麻煩您行行好行嗎。”

王娟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只要能借到錢,說她全家死光了都行。

“給我一半?”

錢九多假裝被說動。

王娟聽聞借錢這事能成,連忙點頭:

“孝敬您一半,求您幫個忙。”

“那行吧,你在這等著。”

“是是是,小的在這等。”

王娟繃著的心終於松下,貼著門滑落跌坐在地上。

用袖口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盤算以後。

等這件事過去,她一定要讓錢九多好看!

要不是她,自己也不會淪落今天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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