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外面的燥熱的陽光灑在身上,讓在屋裡待久了的錢九多有點睜不開眼睛。

修背對著錢九多的房門,聽到開門聲他不自覺的在心裡嘆口氣。

妻主沒在屋子裡翻天作地的大喊他們的名字,等著他們去伺候。

而是直接出來,是又要找事情捉弄他們了。

自己這次上山又沒打到獵物,一頓責罵加侮辱是避免不了了。

他沉默的把家裡唯一的碗埋在土裡,防止一會兒她砸了,家裡連個吃飯的東西都沒有。

他們剛嫁過來時,這家裡可以說是什麼都沒有。

一個破 茅草屋子,牆角坍塌直灌風。

頭上的茅草都蓋不嚴實,白天可以清楚的看到太陽直射地面。

別人新婚都是親朋慶祝洞房花燭,他們剛來就是修補破敗的家。

即便生來就遭受人們的白眼,嫁過來後更是日日被妻主刁難。

但他們還是想活著,頑強的過好這一生。

錢九多眯著眼睛簡單的享受一下陽光浴,隱約的看見院子裡的身影。

以為是若初直接開口詢問道:

“有水嗎?我想洗個澡。” 這太陽可真大啊。

身後的聲音與記憶中尖銳刺耳的粗聲辱罵截然相反,她的聲音如同娟娟泉水般美妙。

清脆又悅耳。

這讓已經準備好接受打罵的修愣了一下不敢相信的轉過頭。

這是他嫁過來五年中,第一次聽見妻主心平氣和的與他們講話。

更是第一次在她嘴裡說出詢問句。

錢九多適應了外面的強光,這才看得清東西。

院子裡坐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轉過頭時藏在黑髮裡的獸耳不自覺的抖動了一下。

錢九多的視線被它吸引。

獸耳呈三角狀,表面是黑色,它立起時裡面是灰白色。

根據記憶錢九多知道他是自己的大夫郎-修。

他眉目硬朗,面板呈健康的小麥色。

身上有壯實的肌肉,把有些小的衣服撐得鼓鼓囊囊。

與若初這個病弱美少年完全相反。

獸人一族人數稀少,因為壯實的肌肉與黝黑的面板加上超過兩米的身高。

與鳳靈國白幼瘦的審美天差地別,從不受待見。

錢九多巨大的改變讓修措手不及,但他很快的反應過來。

“妻主稍等一下,馬上給你燒水。”

他迅速把鍋裡熬煮的中藥倒進唯一的鐵盆裡。

拎著還有幾分滾燙的鍋快步進廚房打水。

他的動作迅速到錢九多都來不及阻止。

其實也沒有那麼急……

廚房裡若初坐在小木凳上洗菜,院子裡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

他對於錢九多假惺惺的態度轉變,眼裡閃過一絲厭惡。

再次出來的修端著一鍋的水架在火上,守在一旁等著水開。

錢九多抬頭看看大太陽,視線在屋裡轉了一圈,找到 了在犄角旮旯放著的油紙傘。

修坐在火堆旁,餘光掃到錢九多拿著油紙傘朝這邊走來。

心裡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破滅。

也是。

欺壓了他們五年的妻主,怎麼可能會突然發生改變。

以往她但凡有一點不順心就會抄起棍子打他們,這油紙傘就是她用的最順手的武器。

修望著在火裡燃燒掙扎,卻逃不出去的柴火。

眼裡升起的一絲希望破滅,背部繃起肌肉做好捱打的準備。

錢九多見他在大太陽底下燒火,曬的汗水直往下流。

她走到修旁邊把傘開啟。

想象中的陰影沒將獸耳少年遮蓋住,為他遮擋陽光。

她有些疑惑的抬頭,看見傘時臉色一囧。

只見那傘破爛不堪,缺了一半。

唯一完好的那一半還在自己頭上遮陽。

她在心裡感嘆一下這家裡是真窮啊!

這傘破成這樣了還留著。

轉動傘把,讓完好的那半拉移動到獸耳少年頭上遮陽。

修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做好了棍子落在背上的準備。

他不是不會躲,而是不敢躲。

夫訓規定夫郎必須順從妻主,無論任何原因都不可以違背妻主的意願。

修握緊拳頭等待了一會兒。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反而覺得什麼東西幫他遮住了陽光。

他有點疑惑的抬起頭,睜開眼對上了少女明媚的臉。

逆著光,光線勾勒出少女略有些嬰兒肥的輪廓。

“妻……妻主。”

修從沒見過這樣的妻主,一時間有點磕巴。

若初嘴甜會說話,偶爾妻主會對他有幾分好臉色。

自己嘴笨,樣貌醜陋身材也不好看。

妻主從來都沒給給過他好臉色,經常嫌棄的讓自己離開她的視線範圍。

別髒了她的眼睛,

“嗯,怎麼了?”

錢九多不知道他為什麼緊張。

但這不妨礙她喜歡這個帶著獸耳的肌肉男。

他鼻樑高挺,眉目清冷淡漠,看著一副生人勿近,帶著寒意的模樣。

但他的眼底帶著小獸般的純潔,和他看著就凜冽的臉形成鮮明對比。

若不是錢九多是學心理學的習慣先看人眼睛,恐怕也會被勸退。

修的獸耳平時都是控制它老老實實的趴在耳朵上的。

只有情緒有波動的時候才會不受控制的豎起來。

在意識到妻主是怕他熱給他打傘,他開心到翹耳朵。

這是妻主第一次給他遮太陽,更是第一次關心他。

他的獸耳只是豎起來了一下,就立馬趴下去。

隱藏在黑髮裡,緊緊的扣著。

妻主不止一次的說過,不想看見他的獸耳。

他不想再惹她生氣。

錢九多這次離的很近。

近距離的接觸讓她知道原來獸人的耳朵裡面是有一層絨毛的。

她沒來得及更仔細看,耳朵就又隱藏了起來。

修見妻主一直盯著自己的獸耳看,愉悅的心情頓時消散。

像是被人潑了冷水,僵在哪裡一動不動。

錢九多好奇的盯著他的耳朵看。

她從沒在現實中看過獸人,對這種生物產生了濃重的興趣。

沒辦法不好奇,誰讓二十一世紀沒有這玩意呢。

見獸耳藏起的嚴嚴實實,錢九多隻當他不願意露出來。

忍住了想要上手摸一摸的衝動,眼睛還是不自覺的往上瞟。

修以為她不高興了,不善言辭的他沉默著準備迎接狂風暴雨。

好在這時若初站在鄰居的院子裡打斷了兩人之間各懷心事的沉默。

“大哥,來拿一下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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