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鋪的檯面高的墊腳都看不著裡面,若初手舉過頭頂把玉佩放唯一的小窗前。

“這玉佩能當多少銀子?”

若初看不見裡面,同樣當鋪的夥計也看不著若初的臉。

她拿起那枚玉佩掂量掂量,放在太陽下面仔細觀察,確認好後她開口道:

“活當死當?”

活當的意思是,我把我的寶貝抵押在這兒,你借我一些錢讓我週轉。

等我賺夠了錢,我在把這玉佩贖回來。

死當就是這玉佩我賣你了,不會再贖回來。

死當得到的錢會比活當多。

“活當死當都多少錢,問明白了我才能稟告主夫裁定。”

若初猶猶豫豫,一副做不了主的樣子。

聽他這麼說,當鋪裡的夥計知道他是不會現在交易了。

她把玉佩放回檯面,坐回椅子上對賬:

“活當一百兩黃金,死當三百五十兩黃金。”

差了一半多,看來這玉佩是沒問題了。

若初原本就沒想把它當了,他伸手拿回玉佩:

“多謝,我這就去稟告主夫。”

……

海水翻湧,浪花拍打在岸邊,弄溼碼頭。

裝滿貨物的大船隨著漲起的浪花搖晃,在碼頭與船之間搭起一塊大概五厘米的木板。

方便腳伕揹著重重的貨物上下搬運。

腳伕是對卸貨裝貨僱傭工人的的統稱。

乾的都是一些體力活。

這裡的腳伕大多數都是身材壯碩的女人,男人很少只有三兩個。

她們揹著厚重的貨物也不忘耍流氓,路過男人身邊下流的吹起口哨。

眼神充滿惡意,上下打量他們包裹嚴實的身材。

發出噁心的咂舌聲。

修視若無睹,扛起兩袋沉重的貨物與她們保持距離,朝船下的牛車走去。

剛來這裡時面對這種噁心的調戲,他也曾手足無措,想逃離過。

一想到家裡沒有糧食又攤上個好賭不賺錢的妻主。

他身為主夫實在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幹下去。

這世道男子獨自生存很艱難,沒有一份工作肯僱傭他。

連續半個月他都沒找到一份能賺錢養家的工作。

好在最後遇見程大哥,幫忙介紹才得到這份工作,不至於讓家裡的人餓死。

不遠處嘈雜一片,四個桌子放在陰涼處,坐著的人噼裡啪啦的撥弄算盤算銀子。

一幫女人在那圍著,吵吵嚷嚷的排隊領工錢。

生怕去晚了自己沒錢領。

修扛著最後一袋貨物,在船上遠遠的就瞧見一抹綠色的芭蕉扇在移動。

在這碼頭上,若初用來遮太陽的芭蕉扇格外的顯眼,讓人遠遠的就能注意到。

這碼頭都是水,空氣溼度大。

沒有陸地上那麼烤人,這讓若初舒服不少。

修將牛車上的貨物用麻繩牢牢綁好,確定不會散開才朝三人的走去。

他抓起掛在脖子上的汗巾擦擦流成河的汗水,背部因為長時間的勞作已經被浸溼貼在身上。

好在穿的是粗布麻衣所以並不明顯,看不出來。

修的聲音沉重,帶著隱約的勞累:

“你們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

沐跟著他坐在石頭上,路這麼遠還要背一個人,走的他腳都酸了。

若初從包裹裡掏出幾枚果子遞給修,讓他吃兩個解渴。

修的手在衣服上蹭蹭,拿起一個先是遞給乖乖拽著若初衣服的魚聲。

然後自己拿起一個咬一口。

這果子不甜,很酸。

但在烈日下勞作幾個時辰,吃上一個也不錯。

若初踢一腳癱倒在石頭上的沐,沐心領神會,苦著一張稚嫩的小臉站起身,擋住旁人窺視的目光。

若初從懷裡掏出錢九多交給他的玉佩。

把錢九多的話告訴修後,訴說自己的分析:

“我檢查過這玉佩沒有裂紋,路過當鋪鑑定,這也是真品。”

沒有陰謀詭計。

修看見這玉佩沉默片刻,怕自己長年勞作粗糙的手劃破光滑的玉佩,隔著包裹玉佩的手帕接了過來。

他寬大的手掌雙手拿起,小心護著。

用力怕碎,不用力又怕掉下摔碎。

這玉佩比那些貨物輕千百倍,卻比那些貨物拿著更累。

妻主這玉佩成親五年來從不離身,時刻帶在身邊,寶貝的跟眼珠子一般。

生怕有人打她玉佩的主意,趁她不備拿走。

睡覺都抱著,讓他守在房門看管避免進賊偷走。

更是多次警告他們不能靠近,看一眼都會被認為居心不良被暴打一頓。

在若初掏出時他下意識的以為是沐不聽話私自偷出來的。

這麼寶貴的東西從未想過有一天妻主會交給他管理。

這是不是說明妻主已經把他們當家里人,在改變了……

“修老弟!”

前方一個大概三四十歲的大叔朝他們快步走來,他臉上留著長長的鬍子。面容剛強。

見修瞧見他了,順手丟擲一樣東西。

被草繩穿在一起的銅錢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還沒在思想中回過神的修,下意識雙手合在一起保護妻主的玉佩。

銅錢直直的砸在修線條深邃的臉龐,落在地上。

不結實的草繩斷開銅錢灑落一地。

若初等人都沒想過修會兩隻手護著玉佩,明明伸出一隻手接住就行。

修是一個已經嫁人的男子,他在滿是女人的碼頭勞作就已經落人口舌了。

要是再往女人堆裡擠就有損清白。

因此修總是等人走了才過去。。

這碼頭人魚混雜總是有那麼幾個不要臉的裝作腳伕領錢。

錢的數量有事,被其他人冒領,發錢 的賬房先生也不會管。

強行鬧事要錢,會被驅趕永不再用。

勞作一天錢一分沒有,冒領錢的人也抓不到,告也不知道告誰。

只能自認倒黴。

程先生常年在碼頭做事,知道這些彎彎繞繞。

反正他也是一個寡夫,家裡的父母早就沒了,又沒有孩子。

自己也要領工錢,一個人是領兩個人也是領。

因此修每次的工錢都是他幫忙去前面領的。

程強沒想到會砸在他臉上:

“想什麼呢?錢都不會接了?”

“我…我走神了。”

“累著了吧,你可真能幹,一百斤的水泥你總扛了兩百三十六袋。賺一百一十八文。”

程剛不由得感嘆年輕真好,自己年輕時都不他。

突然想到什麼他唾棄一口:

“這幫人就是欺負咱們男的,說什麼男人柔弱費時間,搬兩袋才給咱們一文錢。那些女人就是一袋一文。

要是跟他們一樣,你賺的肯定比那些女人多。”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緣系開封

沐藍汐月

穿成惡婆婆後,我爆紅娛樂圈

阿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