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莊荷收回骰子,一頓眼花繚亂的操作,骰盅“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莊荷伸手,示意在場的人下注。

王娟從懷裡掏出三十文,假裝猶豫不知道選哪個,嘴裡有意無意道:

“開門紅,這新賭場新手氣肯定能贏,我要壓把大的。”

王娟嘴裡的‘大的’意思是多壓錢。

錢九多雖然沒賭過博但她知道,想要魚兒上鉤,必須給點甜頭的道理。

所以這前幾把必定會讓她贏。

她點頭認同王娟的話,掏出從家裡帶的五十二文加上地上撿的,一共一百八十七文全都放在大上。

“王姐說的對,多壓錢,全都壓在大上寓意也好。”

王娟沒想到她第一把就玩這麼大的,要知道以往的錢九多錢九多最多也只壓過三十多文。

應該是新賭場發錢的豪氣給她的勇氣。

這樣也好,賭的多輸的多,更好上鉤。

王娟連忙隱藏心中的喜悅,跟著錢九多壓在大字上。

莊荷左手掏出袖子裡藏著的吸鐵石在桌底滑動,被動手腳的骰子在骰盅下跳動。

買定離手,莊荷開啟蓋子。

五五六,大!

周圍唏噓一片,有人歡喜有人愁。

錢九多的錢直接翻倍,王娟假裝懊惱沒多壓,一邊說她今日手氣好。

無聲的給她洗腦。

錢九多明白她的套路。

她眉開眼笑的起身把錢都摟過來,臉上都是贏錢的欣喜和意猶未盡。

把錢裝好,她假裝肚子疼道:“我先去個茅房,馬上就回來。”

見好就收,再玩下去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進圈套了。

王娟嘀咕一聲,手氣這麼好也敢離開。

但心裡也沒多想,畢竟任何一個賭徒都不會在點子正濃時離開。

只當她是真的急。

錢九多剛起身一個男妓就撞進她的懷裡,親密的摟著她的手臂。

在賭場裡,經常會有一些男妓在賭徒的周圍環繞,見誰穿的金貴或者誰賭贏了他們就會說著好話投懷送抱。

那些贏了錢心情正好的女人們就會給他們塞點銀子。

畢竟發了財,藍顏在懷也是一種樂趣。

原身視財如命,在賭場那些男妓進懷裡不給錢又會被人嘲笑。

一個大女人還摳摳搜搜的。還不如那樹下長舌夫。

原身為了面子,更為了保護錢財她就會把自己弄的髒兮兮的。

那些男妓用胭脂水粉裝點自己就為了攀附上有錢人,多得幾個賞錢。

這賭場裡的賭徒那麼多,怕自己身上的薄紗被弄髒,會嫌棄她去找乾淨的人依附。

穿的髒錢又不多,這虧本的買賣他們才不會做。

原身唯一的好處就是好吃喝賭就是不愛嫖,這也讓錢九多鬆口氣,要是這身子一身性病她還不如死了重來。

錢九多正好差一個熟悉這裡的人,沒著急把他推開。

任由他膩膩歪歪的貼著。

“奴家名叫金釵,不知官人您要去哪?”

金釵嬌媚的說著主動拉著錢九多的手往自己腰上攬。

語言裡盡是挑逗。

這讓錢九多起一身起皮疙瘩,她還真是受不了男人說嗲音。

好不容易走出王娟她們看不到的地方,她立馬縮回手,推開金釵遠離他。

從懷裡掏出十枚銅錢。

“把你們的管事叫來,就說賭桌有問題。”

他們這些男妓最會看臉色,知道這個女人對自己沒興趣。

金釵不再往她懷裡依偎,諂笑的拿過錢。

“是,官人在這等著,奴家這就去叫人。”

沒有多問一句,在這魚龍混雜的地方,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他們只需要拿錢辦事就好。

官人?

在男尊世界青樓女子都叫:

爺兒~來玩啊。

為什麼女尊裡的要叫官人呢。

爺對應的是嬸……

錢九多摸摸下巴做思考狀,忽然想到什麼,她猛地搖搖頭把腦海裡的畫面甩出去。

嬸兒~來玩啊。

這畫面實在太美,她有點不敢想。

不一會金釵就帶過來三人,領頭的人看起來官位不大。

錢九多也沒指望他能帶來多大個人物,沒等那人開口,她率先道:

“西北角的那桌,莊菏出千。”

李管事原本以為是哪個賭桌壞了,叫來兩個工人準備維修,誰知這人開口就是出千。

要知道在新賭場開業前,這裡的館主就再三強調過不能鬧出事。

更不能做出損害賭場信譽的事,否則小心這條命。

誰都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想到趙金開業前說過的人,李管事不動聲色的打量錢九多的穿著:

粗布麻衣,腳上穿的是最廉價的草鞋。

一看就是最下等的賭徒錢輸光了,鬧事想把錢要回來。

和趙金說的完全對得上。

若是在以前的賭場,他早就讓打手給這地痞無賴扔出去了。

新開的賭場最重要的就是名譽。

開業第一天正是建立名譽的最好時機。

今日掌櫃股東都在,更不能出一點差錯。

李管事在心裡犯難。

這種人要錢不擇手段。

若是放任不管,這人不要臉的大聲嚷嚷撒潑打滾。

引得上面親自出面,上頭必定會覺得是自己管理不當。

好不容易才升上來當管事,可不能在第一天就被罷免了。

李管事頭腦飛速運轉,想到對策他面露微笑:

“出千這種事可是大忌,您先到包間喝口酒水。待我們查實給您一個完美的答覆。”

這裡人多嘴雜,難免有人聽牆角亂傳。

先把這人引到包間,到時給她點銀子,讓她趕緊走。

這種窮鬼最好應付了。

李管事伸手做請狀,示意錢九多先進包間。

“您放心您輸了多少錢我們一定給您補上。”

嘴上暗示會把錢給她,讓她別節外生枝。

錢九多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對上她虛假的笑臉:

“你懷疑我是來騙錢的?”

李管事也不裝了,她直起身子,笑得更虛假:

“哎呦客官,我可沒這麼說啊。”

她嘴上沒直說,可心裡就有這個意思。

李管事把手下準備的錢袋子扔在桌子上,聽著聲音應該有上百枚銅錢:

“客觀,人要知足,不義之財得多了,容易引起禍端。”

她的話語裡帶著六分譏諷四分威脅。

給她錢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這人不要不知好歹,貪婪的想得到更多。

錢九多看著她,隨後露出一抹和她一樣的假笑:

“李管事還是留著這筆錢養老吧。”

李管事見她連錢都沒拿就走,以為她是害怕了。

見她遠走的背影‘呸’了一聲,不屑的道:

“這點小膽也敢來訛錢。”

錢九多本來不想將事情鬧大,畢竟這只是她和趙金的私人恩怨。

不想連累她人,可惜這個李管事不領情,那就別怪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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