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低下頭的一瞬間,若初捕捉到他臉色瞬間變得面無表情。

和從前自己表面不一,變臉的速度一樣。

瞬間確定這人滿肚子心機,不似表面那樣單純。

帶來到三桶奶茶很快就發光, 沐撅著嘴不情不願,後悔當時怎麼沒給自己留一杯。

錢九多收拾剩下的殘具,抬眼看見他們走來。

笑道:“來的晚了,奶茶都送沒了。”

修彎腰撿起地上的凳子:“那妻主是準備再做些嗎?”

錢九多心情大好:“你要是想喝,我今晚就再做些。”

沐:“我喝!我喝!我喝!”

錢九多:“你今天已經喝的夠多的了,晃晃你的肚子,都有水聲了。”

修見弟弟還真晃了晃肚子,眉眼都柔和了。

充滿磁性的聲音告知沐一件事:

“妻主和我商量過了,三日後送你去碧桐學院讀書。”

碧桐書院聲名遠揚,只要是在此學院畢業的男子,皆持家有道 。

侍奉婆公,賢惠之名流傳。

正因如此,上過男德學院家的男子在成年之後,求親的媒婆都會踏破門檻。

沐獸人的身份招人議論,為了以後的談婚論嫁順利。

在妻主和他說時,他就一口答應了。

日後沐到了義親的年紀,說在碧桐書院讀過書,也能讓婆家高看一眼。

“書院!”沐來了興趣,這地方他經常聽說:“好啊好啊。”

要是真去了那讀書,滄河村的那些人還不得羨慕死他。

沐興奮的直往錢九多身上蹦,差點沒把她外衣扯下來。

好在修出手及時,像是拎小雞仔一樣把他拎走。

這些日子的扎針、喝藥、泡藥浴的調養。

若初身體大好,不似從前那般走兩步都要喘的嬌弱。

頂著最曬的太陽出門也沒事了,再亮的陽光,他也能睜眼。

他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長裙,裙襬處綻放著幾朵桂花,很是淡雅從容。

給他神仙般飄逸的外貌,添上幾分人間煙火氣。

一雙清透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茉莉兩人的方向。

他看人向來都是一掃而過,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像是現在這般直勾勾的在審視別人,肯定是發現點什麼。

錢九多在他眼前晃晃:“想什麼呢?”

若初收回眼神,看見妻主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妻主。”

隨後他問道:“那個男子就是讓茉莉魂不守舍的那個吧。”

錢九多點點頭,為他整理一下頭髮。

若初好心提醒道:“妻主還是提醒茉莉,注意一下這位心上人吧,”

事多繁忙,錢九多沒正面看過這人。

若初都說要小心,想來這男子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她抬眼時,正好對上茉莉的視線。

茉莉對她擠眼睛:去去去!看什麼看。

錢九多收回視線,裝作長輩的 語氣:“兒孫自有兒孫福。”

另一邊的少年哭過後,淚水衝去他臉上髒兮兮的地方。

勉強能看清幾分秀麗容顏,他帶著哭音道:

“小男子無以為報,不知恩人可願讓我以身相許……”

還有這好事!

茉莉頓時像是撿到大便宜。

那少年又道:“我不求身份,只要給個容身之所就好。我願意伺候恩人一輩子。”

少年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走近他的若初聽清。

以退為進是男子最好策略。

先是柔弱讓女人動心,隨後再說出什麼都不圖。這樣就能狠狠的拿捏住女人。

若初確定心中所想,也就不再注意這兩人。

他漫步走到妻主身旁:“看來茉莉和那人聊的很好,不久後就該成親了吧。”

錢九多點點頭。

茉莉做事向來神速,尤其是在感情上。

若初嘆口氣,一股憂愁染上他的眉間:

“我們如今借住在茉叔叔家,如今茉莉要成親,日後家中會更擠。”

他滿眼心疼的看著錢九多:“我們也就罷了,就是委屈妻主了。”

他想換房子,但他不想明說。

錢九多把他的小心思看的透透的:

“我原本以為這奶茶已經夠香的了,沒想到還是沒你香。”

若初美麗的容顏透出淡淡的憂傷:“妻主是在說若初茶裡茶氣嗎?”

扮委屈,耍可憐。

明知他是裝的錢九多還是忍不住心疼:

“買房子,一會你就去找修,讓他把你們幾個全帶著,看上哪個買哪個。”

若初手帕一甩,病美人楚楚可憐的無助和柔弱盡情顯露:

“明明都是為了妻主,沒想到妻主竟然這般說,真是讓若初好傷心啊。”

他就是不承認。

錢九多失笑:“是我,是我想換房子。”

在她說了好幾句是自己想換個房子後,若初才勉為其難的答應找房子。

那委屈求全的樣子好像真是錢九多錯怪了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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