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在廚房忙活,錢九多帶著茉莉參觀家裡。

等院子裡就剩她們兩人,茉莉張開她那張會說話的嘴:

“你這家裡……”戰術性停頓,一時間想不到其它貼合的詞,索性把心裡話說出來:

“也太破了吧,連個紅磚都沒有,拿泥巴和稻草糊的牆體。”

她一直認為自己家才是這個時代的窮人,沒想到閨蜜比她還悽慘。

剛來時錢九多也覺得這家挺慘,後來一想到這世界還有奴籍,也就沒那麼多抱怨了。

“這不等著我最最親愛的閨蜜發財,領著我走上人生巔峰嗎 。”

茉莉咬牙切齒的看她:

“我和你相逢不到一月,家底都抵押出去了。你覺得我帶的動你嗎?”

她說的是事實,錢九多安慰人的語氣哄她:“富貴險中求。”

茉莉不吃這套:“也在險中丟。”

這句話是富貴險中求的下語句,當初上學語文這科考的最好。

之前曬乾的蘑菇,若初怕返潮,今日又拿出來晾曬。

茉莉抓起一把,細聞屬於蘑菇的香氣:

“這蘑菇味真好,一會兒泡點來吃吧。”

錢九多指向院裡桌子上的大碗:

“知道你是個大饞鬼,都泡著呢。若初親自下廚給你做小雞燉蘑菇。”

茉莉呲牙笑:“ 替我謝謝姐夫。”

好久沒吃肉了,真饞。

錢九多:“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替我辦件事。”

“錢扒皮!” 茉莉炸毛:“東西我還沒吃到嘴呢,就想著讓我幹活了。”

“你都叫我錢扒皮了,心裡還沒點數啊。”

錢九多拍開她蹂躪蘑菇的手:“你明日打聽打聽,這方圓百里有沒有醫術高超的神醫。”

“找神醫幹嘛?”茉莉上下掃視她:“你不孕不育啊?”

“給家裡人治病。”錢九多沒空跟她開玩笑,一臉正色的看向廚房:

“這家裡若初有白化病,身子弱到走兩步就喘。魚聲有自閉症,不愛同人講話。”

茉莉精準總結:“還有你這個扶不上牆吃軟飯的阿斗,一家子老弱病,差個殘疾。”

若初弱,魚聲病,這個老就是錢九多的了。

“誰說差的。”錢九多眼神飄向她:“這不有你嗎,腦殘也是殘。”

茉莉鬥嘴鬥不過,選擇出示國際友好手勢。

一箇中指從她握拳的手裡伸出,正對著錢九多。

錢九多回敬她兩個,語調嚴肅和她繼續說:

“你好好找,價錢什麼的無所謂。最好是讓若初的身子別那麼弱,又不會傷身的藥。”

“放心吧,保證給你那個一身白的像神仙的男人治好。”茉莉打下保票。

錢九多隻當她是在說大話:“願如此。”

看她這表情,茉莉眼睛瞪得溜圓:“你不信我?”

“白化病連治療技術先進的現代都無法根治。”

不是錢九多不信她,而是事實如此。

“你這是關心則亂!”茉莉反問:“你還記得咱們是怎麼來的嗎?”

錢九多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問。

“咱們是穿書來的這,不是穿越。”茉莉替她答道。

“書裡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不要用現代的思維來思考這裡。”

當初她癱瘓一年就好了,現在健步如飛,一點後遺症都沒有。

錢九多低喃:“書中一切皆有可能……”

“妻主,水燒好了,你肩膀上的傷,該處理一下。”

若初早在她們互相比中指時就從從廚房出來了,不明白她們在做什麼樣的行禮方式。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也插不上話,現在好不容易兩人安靜下來,才能說上話。

茉莉猛地看向錢九多:“你啥時候受的傷?”

“你瞎啊,我肩膀的血都浸出衣服了。”

茉莉:“該!”

兩人對於唯物主義的討論到此為止。

屋裡錢九多衣衫半解,若初仔細的將與血肉粘連的衣服分開。

傷口暴露在空氣中,半開的窗戶吹進秋風。

她抿著唇打了個寒顫。

豐滿的山峰被裡衣包裹,能清楚的看出形狀。

若初目不斜視,拿起盆裡的毛巾擰乾,在傷口的邊緣處輕輕擦略有些乾枯的血跡。

這一刀被錢九多擋住。只是傷到皮肉,流出點血,所幸並不嚴重。

血跡清理乾淨,若初拿出一個小白瓶,提醒道:

“這藥會有些疼,忍一下。”

錢九多盯著他微紅如同羊脂玉般的小臉點頭。

他真的是白到發光。

白瓶中消毒的粉末均勻的灑在錢九多的傷口上,疼痛讓她悶哼一聲。

若初拿第二瓶傷藥的手頓住,錢九多在牙齒中吐出幾字:

“繼續吧。”長痛不如短痛。

這藥是酒精嗎?這麼疼!

最後一瓶藥灑在繃帶上,貼在她的傷口處,藥算是上完。

若初看她忍疼的臉,想了想從懷裡拿出一顆用來哄沐的糖。

那顆糖靜靜的躺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說不出來的養眼。

錢九多伸出兩指夾起那顆糖,笑著道:“拿我當孩子哄?”

若初收拾藥瓶,薄唇微動:“妻主怎麼確定這是糖,不是毒藥呢?”

錢九多將糖扔進嘴裡:“我沒說這是糖啊。”

挺甜。

若初:“給孩子吃毒藥,妻主之心果然驚奇。讓人琢磨不透。”

錢九多緩緩向他靠近:“還有更琢磨不透的……”

“二哥!看我買的雞……!”

沐的腦袋突然從窗戶下鑽出,還沒來得及看清裡面的情景。

半開的窗戶就貼著他的臉,猛然關上。

錢九多在若初水潤的薄唇上啄一下快速分開,幹完壞事就跑。

獨留若初一人僵著身子定在原地。

沐剛才是衝過來的,以為是風把窗戶吹上。

沒有絲毫察覺不對的把窗戶開啟,對著還沒回神的若初道:

“二哥你看,我買的雞多肥。燉了肯定好吃!”

若初腦海裡都是剛才錢九多非禮他的畫面,根本沒聽進去沐在說什麼。

他臉色和平日裡一樣溫和,沒人能看出異常:

“先把毛拔了。”

“啊?”沐眼睛睜大,看向手裡已經被處理好的沒毛雞:

“我都讓賣雞的人處理好了,我緊盯著的,肯定沒問題。”

溫熱的觸感彷彿還停留在嘴上,若初為了不被人看出他在變化的膚色。

端著盆轉過身:“拿水洗一下,在檢查一遍。”

二哥愛乾淨,全家都知道,沐聽話的點頭,拿著雞就直奔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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