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出大事了
松山書院出大事了。
今日正是年終大試的最後一天。
賽場上已進入四強晉級賽,無念寺的廣義,寒月宮的柳冰冰,赤日殿的李驕陽,還有一名普通弟子夏靈竹四人最終入圍。
書院德高望重的朱院長,還有各系教習則坐在臺下給弟子們打分。
廣義與李冰冰正在臺上比試之時,眾人卻見有三女滿臉血汙、狼狽不堪的從外面走進了會場。
有眼尖的弟子立馬認出了三人,驚叫起來:“是三美!是朱純純、楊毛毛、姫池池!她們怎麼了?”
眾人都是大吃一驚。她們是符陣系的弟子,昨日符陣大試時就不見她們的蹤影,失蹤的時間裡她們到底經歷了什麼?看到三人悲慘的樣子,定是吃了極大的虧。
三女看到了眾人,更是哭了起來。
“純純?你到底怎麼了?”
書院朱院長急忙來到朱純純身前,發現她滿臉血汙,還失去了一塊臉皮,當時便心疼不已,悲憤問道:“是誰?是誰傷了你?”
朱純純死裡逃生,再次見到爺爺,更加痛哭不已。
楊毛毛其父乃是符陣系的教習,楊教習見女兒斷了腳筋,也與朱院長一般,心庝悲憤不已。
二人連忙叫人取來治傷靈藥,讓三美服用。
三美的到來,就成了全場弟子的聚焦點。
就連比賽臺上比試的廣義與柳冰冰也無人再觀看。
廣義乃無念寺佛門弟子,慈悲為懷,見有人受傷,外加柳冰冰武力確實非凡,繼續對戰恐無勝算,便佯攻一掌,退至臺邊,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柳師妹,你武道精深,貧僧認輸。”
說罷,便下臺察看三美傷勢。
三美用過靈藥,止住了傷痛,漸漸穩住了情緒。
眾人也都圍在了三美周圍。
書院朱院長又問道:“孫女,是誰害了你?”
朱純純滿是恨意的一字一頓的說道:“是、鍾、小、仙、這、個、臭、雜、役!”
鍾小仙這個臭雜役?
這是怎麼回事?眾人都有些不解。
此刻的鐘小仙正戴著帽子面巾清掃垃圾,昨晚連續摔了幾次,早己鼻青臉腫,不得不用帽子面巾遮掩。
昨夜他出手斬殺兇獸,救了三美后便再次回到書院。
此刻他發覺書院弟子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心中明白無法逃避這件事情,只能向眾人走來。
鍾小仙的到來,眾人主動給他讓開一條道路。
朱院長平時管理大夏皇朝最頂端的學院,既有上位者的手段與心機,又有深厚的武學造詣,現在心庝孫女負傷,不由的散發出駭人的氣息。
他盯著這個平時根本不會放在眼中的小雜役,冷冰冰的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鍾小仙不卑不亢:“你應該會問問你孫女。”
朱院長柔聲向朱純純問道:“孫女,到底是怎樣一回事?你講出來,爺爺給你做主!”
朱純純長吸一口氣,說出來龍去脈:
“前日,就是眼前的這個臭雜役,他欺騙我說,書院山下往東五十里,有處隱密的山洞,山洞裡有極品七彩靈石礦脈,我和毛毛、池池三人便連夜前去尋找。”
“按照他說的地點,我們果然發現了那個山洞。我們三人進入洞中,發現那有什麼七彩靈石,這山洞竟是一處兇獸巢穴!裡面竟有一隻巨大的野豬兇獸!”
“那頭兇獸朝我們撲來,我們一邊逃,一邊佈下符陣,但我們只帶了區區幾塊靈石和符紙,所以佈下的符陣威力有限,那頭兇獸又極其兇猛,所以符陣很快就崩潰了。”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逃跑。那兇獸撲來,我們三人只能近身肉搏。奈何實力懸殊,我被兇獸咬破了臉,毛毛斷了腳筋……”
“我們鼓足力氣繼續逃跑,就在我們認為再也回不了書院的時侯,突然出現了一位少俠,他一劍便殺死了兇獸,救了我們。”
“後來我們三人相互攙扶,慢慢回到了書院。”
“爺爺!就是這個臭雜役,是他害了我們!若不是他欺騙我們,我們自然不會去那個山洞,不會因此而負傷!”
“爺爺!你快殺了他——”
朱純純講到鍾小仙時,咬牙切齒,恨意滿滿。
一旁的楊毛毛也紅著眼,她向其父楊教習道:“爹,我們被他害慘啦,快殺了鍾小仙這條賤狗!”
“殺了他!我們變成這樣,全是他害的!”
姫池池用手指向鍾小仙,狠狠的罵道。
書院眾多弟子紛紛同情起三美,他們用充滿惡意的目光看向鍾小仙。
朱院長與楊教習臉色鐵青,恨不得立時將鍾小仙斃於掌下。
赤日殿聖子李驕陽已經悄悄挪至鍾小仙身後,防止他逃跑。
柳冰冰嘆息一聲,其中原因,她已猜出七八分,此刻她有心幫助鍾小仙,也顯得有心無力。
無念寺廣字輩幾位師兄弟也都雙手合十,念:“阿彌陀佛……”
更有許多不明真相的弟子,亮出了武器,喝罵道:“惡徒!受死吧!”
只見鍾小仙一個縱身躍起,便穩穩的落在比賽臺上。
他抬頭看向天空,只覺厚重的雲層十分壓抑,太陽深深的隱藏起來,讓他感覺到一絲直入靈魂的寒冷。
他突然大聲的吼道:
“來呀!我該死,你們來殺我吧!誰讓我低賤,誰讓我只是個雜役呢!”
“誰讓我掃地弄髒了她的鞋?誰讓我拿不出一千兩賠給人家?”
“誰讓我無父無母?誰讓我無依無靠?誰讓我沒出生在一個有權勢的家庭?”
“來呀!來殺我!”
鍾小仙雙眼有些溼潤,關於這個複雜的世界,他已沒有時間去思考。他只是不想再卑微苟且的活著,如果不能,那便悲壯的死去!讓他們殺死也好!
他站在臺上,面對數百名欲置自己於死地的書院眾人,他手持鏽鐵劍,舉目四顧,竟有幾分未路英雄的悲壯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