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未央宮內,宮人全被趕出外面,憤怒的墨宣抓起一個琉璃杯憤怒的扔在地上。
“好一個戰王!殺起朕的人毫不手軟!”
皇后在一旁站著,閉口不言。
“皇后,你說,戰王是不是沒把朕放在眼裡?”
皇后這才說道:“臣妾不知。只是可憐了那兩個宮娥,無辜慘死,臣妾深有罪孽。”
是皇帝讓她選的人,她不得不奉命選了兩個隨侍宮娥送去朝陽宮。
墨宣露出嘲弄的表情:“朕的皇后還真是慈悲心腸!”
皇后又沉默不語。她不想惹怒皇帝,每次,他稍有不順,便會遷怒於她。
“說話!你啞了嗎?”皇帝龍顏大怒。
“皇上讓臣妾說什麼?”
“朕的皇后母儀天下,竟然和朕無話可說麼?”
皇后恭恭敬敬說道:“只要皇上問的,臣妾自然有問必答。”
皇帝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他的皇后端莊肅穆,溫良恭順,本是個完全合格的好皇后。然而身為帝王就是看她不順,她那副任何事都淡然處之的態度,像極了那個女人。
那個霸佔了父皇的女人。
幼年時期,他的母后總是摟著他悄然哭泣,他問母后為何要哭,母后說:“母后再也沒了夫君了。”
他那是一點也不懂,父皇不是母后的夫君嗎?父皇健在,怎麼能說沒了呢?漸漸大些,他才明白了,父皇的心被一個女子侵佔,佔的毫無餘地。
面前的皇后依舊清微淡然。
他想要打破皇后這副心如止水的模樣。
墨宣已許久沒來未央宮,恰巧今日乃是十五圓月之夜,應是帝后應同寢之時。
他自脫了峨冠薄帶,坐在鳳榻之上。
帝王就寢,皇后理應服侍,她來到榻邊,彎下鳳軀脫下帝王的龍舃。
待直起身時,皇帝捏住她的臉頰: “皇后今夜要好好伺候朕!”
皇后鳳顏皺在一起,她艱難說道:“陛下恕罪,臣妾身子不適,今夜伺候不了您。”
墨宣揚起手掌就要朝皇后臉上扇去,最終還是停了下來。一國之後臉上若是留了掌印,損得則是皇家顏面。
衣冠齊楚後他勃然而出。
“擺駕!”
皇后躬身迎送:“恭送皇上!”
走了也好,否則未央宮今夜不得安寧。
黃錄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皇上,咱們去哪個宮裡呢?”
墨宣道:“金華宮!”
“諾!擺駕金華宮!”
金華宮內,宸貴妃已經就寢。聽了稟報 說皇帝來了金華宮,她並沒有歡喜,而是心底一陣厭惡。
雖是心底不願,不得不起身相迎。
“今日月圓之夜,皇上不是在皇后娘娘宮中嗎,怎地來了臣妾這裡?”
換做別的妃嬪,見了皇帝來必然是殷勤備至,然而宸貴妃不同,她若即若離的性子讓墨宣有種不易征服的快感。
別的妃嬪百般討好,皇后是逆來順受,唯獨宸貴妃是棉中帶刺。她心情好了,慣會逞嬌鬥媚,若是不好,面對皇帝也是刁蠻任性。
墨宣見她此刻面容,便知她心情不順,問道:“誰惹愛妃氣惱了?”
宸貴妃道:“宮人太監不合心意。”
墨宣道:“不合心意,換了便是,愛妃何必自己氣惱。”
宸貴妃反問道:“皇上又為何龍顏不佳?是皇后娘娘觸怒龍顏了?”
聽她提及皇后,墨宣龍顏一沉:“別提那個女人!”
宸貴妃冷笑,皇后若不是生了太子,怕是早已被你廢了吧!
“朕累了,愛妃服侍朕就寢!”
“是。”宸貴妃再有不願,也不敢違背聖意。
她服侍墨宣寬衣,待他躺下,自己從他腳邊繞過,躺在裡側。
宮裡熄了燈,一片黑暗。
她閉上眼睛,努力當身邊的人不存在。
然而總是事與願違,還未等她睡著,墨宣龐大的身軀便壓了上來。
她下意識的抗拒。
墨宣停住動作: “愛妃不願意伺候朕?”
宸貴妃忍著噁心:“臣妾沒有。”
墨宣坐了起來:“那就好好伺候朕!起來為朕寬衣。”
宸貴妃默默起來,伸出纖纖玉指,摸索著寬了墨宣的裡衣。然後又解掉了自己的貼身羅衫。
宸貴妃咬著銀牙,緊握雙拳,恨不得把墨宣萬箭穿心。
黑暗掩飾了她對帝王的不敬。
曾幾何時,她也是個對情事懵懂的女孩,她幻想著,她的夫君英俊偉岸,雄姿英發,對愛情從一而終,天長地久。
身上的這個男人權利無極,他有著和墨玄微似的面容,雄心壯志,步月登雲。但是他的女人太多了,多到讓人感到噁心,多到讓她每次與他接觸完,都要偷偷乾嘔一番。
她是多麼驕傲的女子啊,怎麼會和一群俗物共享男人呢!
記得第一次侍寢時,她流淚,皇帝以為她不願,便不勉強她。她知道,如果被皇帝冷落,她進宮的目的,便徒勞無益。她拋開矜持,伸開玉臂摟住皇帝:“臣妾願!臣妾只是有些緊張。”
威嚴的皇帝對她還算溫柔,為了信念,她使出渾身解數,帝王對她很是滿意,寵極一時。
作為臥底,是不能有子嗣牽絆的,進宮之前她便已服下永久不孕的湯藥。憑她的邀寵手段,多年無孕也不曾影響帝王對她的寵愛。不出幾年時間,便一躍成為貴妃。
只是,自從墨玄歸京之後,她再也不想敷衍皇帝。墨玄對於她已是望塵莫及,她只剩無窮的幻想。
宸貴妃漸漸神識模糊,便把皇帝當做了墨玄。
“墨玄………”
情深似海之時,她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墨玄的名字。
墨宣龍眉皺了起來:“你喊誰的名字?!”
宸貴妃如夢初醒,她嚇出一身冷汗:“臣妾有罪,不是故意喊出皇上名諱的!”
皇帝說:“朕聽著像戰王的名字。”
宸貴妃此時已經冷靜下來:“皇上莫要說笑,臣妾吃罪不起。”
“朕也相信,朕的愛妃此時此刻也不會喊戰王的名字。”
“都怪皇上您太威武,才讓臣妾不由自主喊出您的名諱。”她的聲音似嗔似怨,魅惑無比。
不能讓他疑心,否則自己死無葬身之地。
皇帝也是信了她,適才正酣之時應是自己聽錯了。
“朕允愛妃喊朕的名諱。”
宸貴妃只好逢場作戲,嘴裡喃喃的喊著:“墨宣……墨宣……”
惹得那帝王龍騰虎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