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和小如還在,衛元瑤見好就收。她怕墨玄再提及禁足的事,心道還是暫時離他遠些吧,她可不想被封閉起來。

“王爺,您接著玩,我先走了。”說完就提起裙襬跑下臺階。

正值四月,小道兩旁嬌杏盛開,衛元瑤蓮步輕移和晏清、小如行走於繁花之間。

到了正院,衛元瑤想起一事,她對晏清說:“你們先回朝仙闕,我要去尋王太醫,看他是否也會做藥膳。”

折騰了大半日,也都疲乏了,衛元瑤便想讓她們先回去歇著。

“好,你自己小心點。”晏清和小如兩人離開。

王年喜靜,他的院子比較偏僻,衛元瑤繞了好一會兒才來到他的住處。

一進門便聞到草藥的味道,王年並沒有侍從,院子裡極其清淨,只有一株古杏花開正旺。

草藥混雜著杏花味,衛元瑤卻很喜歡這種味道。

她朝著一間開著的廂房走去,裡面響起說話聲。

“王太醫 ,輕歡姐姐的手當真一點復原的希望也沒有嗎?”

裡面傳來王年幽幽的聲音: “肌腱斷裂,無力迴天。”

衛元瑤一聽,難道何輕歡在這裡?

還真是冤家路窄。

何輕歡看著自己的一隻廢手,嚼穿齦血,她和衛元瑤已勢如冰炭,恨不得食其肉解恨。

奈何她身邊總是跟著那個女人,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

若有機會……

何輕歡正思慮著,手腕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啊!你小心點!”何輕歡又疼又怒,這個老頭下手怎麼沒有輕重!

王年慢慢悠悠道:“傷筋動骨,疼是自然了,忍著點。你這樣大呼小叫我沒法上藥。”

何輕歡只得咬牙忍耐。這個老頭也太可惡,錦兒請了他兩次都請不動他,非讓自己來到他這滿是藥味的破地方。

衛元瑤在外面聽到了裡面的動靜,她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誰在外面?”王年問道。

“王太醫!是本王妃!”

屋裡的三人聽到聲音,齊齊看向外面,只見衛元瑤亭亭玉立的站在古杏下。

王年急忙出來:“呦!王妃娘娘,您怎麼大駕光臨了?”

衛元瑤笑語晏晏:“有事討教。”

王年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您有事派個人把小的傳喚過去就行,何必您親自跑一趟!”

“不親自來,怎麼能顯出我的誠意來呢?”

“您可別折煞微臣了!您就說您有何事?微臣馬上給您辦。”

衛元瑤瞅瞅屋內:“有客人?”

“是何姑娘和她的丫頭。”

“那你先忙,忙完再說我的事,我先在這等著。”說完,她直接坐在石凳上。

王年殷勤備至:“怎麼能讓您坐在外面呢,您快進屋,何姑娘的手臂已經換好了藥。微臣幫您沏杯茶,您有事慢慢說。”

“也好,外面日頭也有些大,可不能把本王妃曬黑了。”

王年指引著衛元瑤進了屋。

屋裡藥架上擺滿了瓶瓶罐罐,草藥的味道更加濃郁。

錦兒慌忙行禮:“王妃娘娘安!”

何輕歡卻不動如山。

這女人連表面功夫也不願表演。

衛元瑤也不生氣,自顧坐在椅子上:“你先幫她包紮。”

包紮好了讓她趕緊消失。

王年著手處理何輕歡的手臂,完事之後,何輕歡瞧也不瞧衛元瑤一眼,直接離開。

錦兒則是對著衛元瑤行了一禮。

這個丫頭還算恭敬,衛元瑤對她微笑點頭。

目睹何輕歡的不敬,王年嘆口氣搖搖頭。

這個丫鬟,也太傲慢無禮!換做別家早就打死或發賣了!王爺念著舊情,才一再寬容,她卻不知收斂。

“王妃娘娘有什麼事吩咐?”見何輕歡兩人出了院門,王年問道。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問問王太醫是否會做藥膳?”

王年頭搖得像撥浪鼓:“這個不會。不過太醫院裡有的是人會,王妃娘娘想喝藥膳,讓王爺傳過來一位便是。”

“太醫院事務繁忙,怎麼好勞煩呢。我聽說,城裡有一位姓王的大夫,他可是會呢!可惜,那人脾性古怪,就算本王妃以權壓人,他也不願就範。”

衛元瑤說完,看著王年的神色,他果然神色有變。

只聽他道:“世間大夫萬萬人,您不用非得找他。”

“可是本王妃見了他的夫人,年逾五十的女子被他調理的如出水芙蓉,竟還能懷有身孕,簡直羨煞我也!”

“您要是想有孕,您去找王爺,找別人沒用。旁人也沒那個膽量。”

噗!

“本王妃不是這個意思!”

這個老頭真會跑偏。

“本王妃也要永葆青春!我要你幫我想辦法!”

“行!微臣馬上研究這藥膳,保佑王妃娘娘多青春美貌幾年。”王年妥協了,他有預感,這王妃今日來者不善。

果然,衛元瑤說: “還研究什麼,不如你去人家那裡取個經回來,你身為太醫,他一定會賣你的面子。”

“不去!”

“為何?”衛元瑤咄咄逼問。

“王妃娘娘,微臣怎麼覺得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您有什麼話開門見山吧。”

衛元瑤眸光閃了閃,就等你這句話呢!

“你與他王太夫應該有淵源吧?姓王,都是醫者,年齡相仿,最重要的是面容相似,只是他脾氣比你臭些。我猜,你們是親兄弟?”

王年嘟囔一句:“您都猜到了,還來捉弄微臣。”

衛元瑤是打算一問到底的:“你說說,他為何對戰王府有敵意?你們兄弟不和?還是別的什麼緣由?”

王年搖搖頭:“這個您去問王爺,讓王爺解釋您聽。”

“你不能說?”

“自然不能說,說了就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衛元瑤好奇之心更甚,也不打算為難王年,決定找到墨玄探本溯源。

何輕歡出了王年院子並沒有走遠,她計上心來,對錦兒耳語交待了一番。

錦兒不明所以:“輕歡姐姐,為什麼要這樣?”

何輕歡怒目而斥:“不要多問,照做便是!辦砸了,饒不了你!”

錦兒噤若寒蟬,她很害怕何輕歡。她本就偏執毒辣,最近更是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自己伺候她更是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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