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心中的那抹悲意,李慕婉深呼了口氣,冷冷的看著李二棍,說道:“聽你這口氣,似乎對於我爹的死,似乎並不意外。”
“是又怎麼樣?”事到如今,李二棍也不打算裝了,捂著臉嘿笑兩聲:“實話告訴你,你爹的死,正是老子一手安排!在他與人對決的前一晚,我在那酒裡偷偷下了藥,然後第二天…哈哈哈!”
“那傻子,直到毒發的時候,都絲毫沒有懷疑到我的頭上!哈哈哈,簡直是蠢死啦!哈哈哈!”
說著說著,李二棍已經變得有些歇斯底里起來,他癲狂的大笑幾聲,一臉玩味的說道:“你猜他落敗的時候,我在他面前說了什麼?我說,你且放心的去吧,汝妻女,吾養之。”
“你是沒看到他那副又氣憤又憋屈的眼神啊!簡直是讓我暢快極了!”
“你!”李慕婉被氣的俏臉通紅,眼眶也流露出幾滴晶瑩的淚珠,她顫抖著指著李二棍,恨恨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畜生,我爹待你如親生兄弟,你卻這般害他!你還是不是人!”
李二棍不以為然的切了一聲:“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爹他佔著個茅坑不拉屎,既然如此,他的位置,就只能由我來坐了。”
“對了。”說著,李二棍又嘿嘿一笑,舔著舌頭,流露出一副痴相:“你娘也是不可多得大美人兒啊!那臉蛋兒~那翹臀~哦呦呦~簡直迷死個人了!唉…不過可惜…”
他搖了搖頭,嘖嘖道:“就在我親手要了結你爹的時候,你娘卻突然出現,為你爹擋了一刀,唉…太可惜了!如此美人兒,卻香消玉殞在我的手上。”
淚水自臉頰滾落而下,李慕婉雙目赤紅,嬌喝一聲:“狗賊!我跟你拼了!!”
許少白連忙一把拉住了她,她一介沒有習過武的女子,怎麼可能會是李二棍的對手。“婉兒姐,你先冷靜一點,想要報仇,我來幫你。”
“嗚嗚嗚。”李慕婉悲鳴一聲,撲在許少白懷裡嚶嚶的哭個不停,不一會兒,淚水很快便浸溼了許少白的衣衫。
儘管美人在懷,許少白卻是沒有半點別的想法,李慕婉這兩日的熱心與關懷,他都看在眼裡,如今見她背後竟有如此悽慘的遭遇,一時間也是怒火中燒。
許少白冷冷的瞥了一眼李二棍,淡漠道:“你若想死的話,我大可成全於你。”
李二棍登時打了個激靈,收起猥瑣的神情,哆哆嗦嗦的提醒道:“小子,我警告你,我雖不是這天元城的人,不過卻有這邊勢力撐腰,你的武功是很高,不過老夫倒是不信,你還能與一個幫派對抗不成!”
說完,他在後背做了個手勢,悄聲對身後幾人說道:“點子扎手,快去喊飛燕幫的人過來!”
“是。”幾人謹慎的瞥了一眼許少白,悄摸著快步離開。
許少白冷冷一笑,並沒有出手阻攔,輕輕拍了拍懷裡的李慕婉,安慰道:“婉兒姐,我且先將這廝擒下,再廢了他的武功,然後再交給你處置。”
李慕婉微抬螓首,拭了一把淚水,擔憂的問道:“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許少白笑了笑,輕聲道:“婉兒姐,你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之間,不是應該互相幫助嗎?”
這時陸靈兒也走了過來,伸出小手拉了一把李慕婉,臉上還帶著未消散的氣憤與悲傷,顯然小丫頭先前聽了李慕婉的遭遇後,也是心生感觸。
她嘻嘻笑了笑,細聲細語的安慰道:“好了,婉兒姐,你就放心的交給許大哥吧,那混蛋居然如此欺負你,定然不能放過他!”
顧清雪也輕輕點了點頭,輕聲道:“婉兒姐,這種人,還翻不起什麼浪來。”
李慕婉遲疑的道:“可是…他似乎派人去喊人了…”
陸靈兒輕輕拍了拍李慕婉的手,說道:“嘻嘻,他就算喊人又如何,咱們的勢力可要比他們大的多,咱們可不怕他們!”
顧清雪無奈的瞥了陸靈兒一眼,隨即也安慰道:“婉兒姐,不知我師姐有沒有跟你說過,其實,我們是淨心門的人,所以這種事,交給我們來處理就好了,這種恩將仇報之人,死不足惜!”
說著,顧清雪的雙目之中,忽然閃過一絲殺意。
李慕婉的遭遇,也是讓她想起了自已曾被山賊屠殺家人時的那份無助,痛苦,與仇恨。所以一時間也不由動起了殺念。
“淨心門?”李慕婉果然一臉的茫然:“我並不知道啊,青青從未跟我提起過她的門派,我看她行事我行我素,不拘一格,一直我還以為是孤身一人的女俠呢。”
“女俠?”陸靈兒噗嗤一笑,腦海中回想起大師姐醉酒時的憨態,被逗得咯咯直笑,搖了搖頭對李慕婉說道:“大師姐她啊…”
幾女就在一旁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
李二棍卻是沒那麼樂觀了,他看著逐漸向自已逼近的許少白,身形直打哆嗦,不住地往後倒退著。“小子,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可別把事情做絕了,到時候,大家都不會好過的!”
許少白恍若未聞,冷著臉,腳步不停。忽然,他身形一動,太虛青蓮步直接施展而出,橫跨數丈,一拳打出。
“啊!”李二棍根本沒反應過來,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在地面翻滾數圈。
待穩住身形,他心中羞惱萬分,大喝一聲:“小子!你!”
可不待他話說完,卻見許少白又是瞬間出現在面前,再次一拳打了過來。“畜生!”
“噗啊!”李二棍只覺眼前一黑,臉上的痛楚讓他差點暈死過去,儘管視線一片模糊,內心升騰的恐懼,還是讓他忍不住哀聲告饒道:“小…大爺,放…放過我吧…我錯了…”
“畜生!”許少白卻是不聞不問,將李二棍單手拎起,臉上的表情冰冷如雪,拳頭依舊上下揮舞,沒有絲毫的停滯。
宛如冰冷兇獸一般的攻擊,讓李二棍內心一片恐懼之餘,也是升起了幾分絕望之感,漸漸的,抬起的手,也是輕輕的垂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