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梅此時感到自已的雙手雙腳彷彿已經失去了知覺一般,寒冷刺骨的感覺讓她無法忍受。

於是她不再與大娘糾纏不休,而是麻利的從冰冷的地面上掙扎起身,然後開始在原地跳躍著、活動著身體,試圖讓那因寒冷而變得僵硬和麻木不堪的四肢重新恢復活力。

當她終於覺得自已的手腳漸漸有了一些暖意,可以自如活動之後,便毫不理睬仍站在原處嘮叨個不停的大娘,自顧自地邁開腳步,艱難地向前走去。

直到此刻,沈紅梅才算真正明白過來,為何近水樓臺的楊晚秋卻絲毫沒有勾引賀朝陽的打算。

原來並不是楊晚秋所說的那樣,她不喜歡賀朝陽這種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軍人。

而是不僅在於如今的陳書寧變得難以應對,更關鍵的是這個名叫賀朝陽的男人簡直就是刀槍不入、油鹽不進!

面對這樣一個人,完全找不到任何突破口,無論使出何種伎倆,似乎都會被他視若無睹。

這種感覺就像是對著一個盲人賣弄風情,徒勞無功且令人倍感無奈。

想到這裡,沈紅梅不禁心生一種挫敗感。

想必以楊晚秋那水性楊花、見一個愛一個的放蕩性情,怎麼可能真的如她所言般只因不喜歡賀朝陽這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軍人,而對陳書寧的男人提不起半點興致呢?

真實情況極有可能是她在歷經一系列的挫敗與冷遇後,迫不得已才悻悻作罷。

真是可惡啊!自已怎會如此天真愚蠢,竟然輕信了楊晚秋的鬼話連篇,活脫脫像個滑稽可笑的跳樑小醜,被人耍得團團轉還渾然不覺。

更令人憤恨難平的當屬楊晚秋這個人,她明明知道賀朝陽不可能看得上自已,而且那人看著怎麼也不像是楊晚秋口中那樣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傻大兵,那明明就是個快要成精的老狐狸,可楊晚秋卻還要教唆自已去勾引那樣一個人。

此時此刻,沈紅梅對楊晚秋可謂是憎惡至極,但考慮到自已能否順利調任至青山大隊尚需仰仗楊晚秋相助。

確切地說是要藉助楊晚秋背後那位王會計之力,因此在此期間她無論如何都得佯裝成楊晚秋所期望見到的模樣。

一切都要等她調大隊的事情塵埃落定、自已成功調動之後再做計較吧!

沈紅梅心裡正琢磨著怎樣才能儘快將自已調往青山大隊呢,這時看到走的飛快的沈紅梅,陳書寧心想自已似乎已無需繼續佯裝昏迷了。

畢竟如此惡劣的天氣狀況下,自已頂著風趕路都異常艱難,更別提還要揹著一個人跋涉趕路了。

自家男人自然得由自已來憐惜疼愛才行啊!

想到這裡,伏在賀朝陽背上的陳書寧輕柔地拍了拍他的後背,柔聲說道:“賀大哥,你先停一停,接下來的路程就讓我自已走吧。”

然而,這點兒份量對身強體壯的賀朝陽而言簡直微不足道。

況且讓媳婦趴在自已背上還能順便幫她擋住些凜冽寒風,因此賀朝陽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放下媳婦讓她自已行走。

不僅如此,他反而將背上的人向上託了託,臉上露出一抹微笑安慰道:“現在外面風大路面又溼滑,實在不好走。

還是乖乖讓我揹著你吧!這樣反倒能走得更快些。你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等你再睡醒後咱們應該也就快要到家了。”

陳書寧心裡很清楚,賀朝陽這樣做完全是出於對她的關心和疼愛,但其實她又何嘗不心疼賀朝陽呢?

所以她堅定地說:“都已經走了這麼遠的路,你也應該累了,還是讓我自已走一會兒吧,如果真的走不動了,到時候再麻煩你揹我好嗎?”

賀朝陽卻是一臉不以為然,“放心吧,我一點也不累。

你又不重,還沒有一挺機槍沉呢,乖,你就老實趴著吧,一會沒準楊大爺就來接我們了,到時候坐上牛車我再休息就行。”

他們倆之間的對話充滿了甜蜜與溫馨,彼此都在設身處地地為對方考慮,然而這些話傳入一旁的沈紅梅耳中時,簡直快要把她氣得吐血了。

想當初自已都已經暈厥過去了,最後得到的待遇竟然只是被人用褲腰帶拴在腳上拖著前行而已;

而眼前這個女人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卻要裝暈,這還不說,如今都已經不裝了,卻還能夠舒舒服服地趴在別人背上,甚至連路都不用自已走一步。

這叫什麼事啊!越想越覺得不公平,沈紅梅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卻又無能為力,只能咬著牙繼續往前走著。

四人繼續前行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悅耳動聽、清脆響亮的銅鈴聲,這個聲音對於此刻的四人來說,簡直就是天籟。

原來是老楊頭將人送到村衛生所後,連大夫都沒幫忙找,就馬不停蹄地趕來接應他們。

儘管一路上大部分時間都是趴在賀朝陽寬闊堅實的後背,但陳書寧依然感到自已彷彿快要被嚴寒冰凍成雕塑一般。

好不容易爬上牛車,她驚喜地發現屬於自已的小墊子和棉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車上,想來這應該是楊爺爺幫她拿回來的,不然依著劉桂花的性子,恐怕一定是要死要活的繼續用著的才對。

所以陳書寧再將被子借出去的時候就做好了要不回來的準備,這會兒看到了絕對是意外之喜。

此刻的陳書寧早已顧不上這床棉被是否曾被劉桂花使用過,迫不及待地一頭鑽進溫暖的被窩裡,並悄悄取出幾片暖寶寶迅速貼到墊子上。

大概十幾分鍾過去,暖寶寶散發出的熱量穿透厚厚的棉褲傳遞至肌膚,她才終於感受到一絲暖意漸漸迴歸身體。

當牛車再度抵達青山大隊時,已是深夜十點多了,狂風呼嘯,大雪紛飛,絲毫沒有停歇之意。

幸運的是,知青點特意為他們保留著門戶,而作為知青點的負責人,馮寶國更是盡職盡責,始終沒有休息,一直耐心等著他們。

直到見他們平安回來,問清楚了三人並沒有受傷這才放心的鎖了門,回屋睡覺去了。

楊晚秋腳上的傷口經過村醫處理已無大礙,此時此刻,她還算有點兒良知地給沈紅梅留了道門。

而另一邊呢?陳書寧和賀朝陽回到家中時發現早上出門前新添煤炭的爐灶早已熄滅。

賀朝陽原本計劃重新點燃爐火來燒熱土炕,但體貼的陳書寧卻不忍心讓他勞累,畢竟這一天折騰下來,自已都累的不行,更何況他一路揹著自已趕路,他應該比自已還要累。

於是,陳書寧毫不猶豫地牽著賀朝陽走進了空間,打算今晚就在空間裡休息了。

進入空間後,陳書寧先放了熱水,兩人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又煮了一鍋能驅散寒意的紅糖姜水。

做完這些之後,二人才鑽進被窩安然入睡。

次日清晨,兩人在空間內享用過美味的早餐後才出了空間。

由於昨夜並未生火燒炕,加上剛剛從溫暖的空間轉換到外界寒冷的環境,身體一時間無法適應的陳書寧忍不住連連打起噴嚏。

這可讓一旁的賀朝陽著急了,他急忙催促陳書寧快些爬上炕頭,用被子將自已緊緊包裹住,等待他把土炕燒熱、房間變暖之後再下地活動。

可是陳書寧這會兒正擔心著老楊頭家那幾個進山打獵的哥哥,著急想要去看看,又哪裡坐得住。

於是趕忙擺手表示:“我沒事,就是剛從溫暖的地方出來有些不適應,我穿的多,一會就好了,賀大哥你現在家把爐子燒上,我去楊爺爺家看看,昨晚那麼大的雪,楊家幾個哥哥跟著狩獵隊進山,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這會兒楊爺爺和楊奶奶一定擔心壞了,我得過去看看。”

賀朝陽也知道村裡狩獵隊進山的事,他們出發前還來約他來著,不過想著好不容易放假回家,想要多陪陪媳婦的他當時拒絕了。

卻是沒想到狩獵隊剛進山一天就遇上了暴風雪,其實他也有些擔心,畢竟他平時沒事得時候也會跟著狩獵隊在附近打點獵物什麼的,和狩獵隊裡不少人的關係都不錯。

再一個也是不願意和媳婦分開,於是忙叫住了要出門的陳書寧,“媳婦你還是進屋等我一會,等我把火生上後我倆一起去,到時候沒準還能幫上什麼忙。”

陳書寧一想也是這麼回事,於是便沒有急著出門,而是拿著小凳子坐到了灶坑前面幫忙折起了小樹枝準備引火。

小兩口將爐子燒起來後,添上了煤塊後就打算去老楊頭家看看。

一開啟門的陳書寧就被外面的積雪驚呆了,只一晚上的時間,積雪就達到了四十厘米厚,可見這場大雪應該是下了一夜。

這會兒兩人也顧不上掃雪了,深一腳淺一腳的來到前院,還好前院的知青們起得都比較早,這會兒前院的積雪都掃乾淨了,路倒是好走了些。

兩人剛走到大門口正好遇上了從外面回來的馮寶國。

之馮寶國走得有些急,進門的時候差點撞上了剛要出門的陳書寧,若不是賀朝陽手疾手快的一把將陳書寧護在了懷裡,陳書寧就能被馮保國那大力道給撞飛出去。

這馮保國平時也算是個沉穩的,走這麼急一定是出了什麼事,陳書寧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村裡的狩獵隊。

於是也顧不上剛剛的驚嚇了,直接開口問道:“馮大哥你走這麼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問題是陳書寧問的,可馮保國卻是急忙拉住了賀朝陽,急急的開口說道:“朝陽我正要去找你呢,趕緊去大隊部,村裡的狩獵隊出事了,大隊長要組織大家進山找人,點名讓我回來找你的。”

村裡有經驗的都跟著狩獵隊進山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回家探親的賀朝陽了。

原來不放心兒子的老李頭和老楊頭,今天一大早就進山找人了,兩個老頭在深山外圍的第一個小木屋裡發現了狩獵隊的行李和帶去的糧食,卻是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小木屋裡的活火早就熄滅了,並沒有晚上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兩個老頭看見這個場景,猜著可能是狩獵隊第一天應該是在小木屋休息的,而且從行李沒帶走的情況看,應該是晚上還打算回到小木屋過夜的。

可是卻迷失在了昨天下午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裡,天黑之前並沒有能夠順利返回小木屋。

要知道在這無遮無攔的大山裡過夜本就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更何況還是在那樣一個暴風雪的夜裡。

想到這些的兩個老爺子急忙趕下山找到了大隊長,將山裡的情況說了。

這不大隊長也著急了,畢竟狩獵隊的那些小夥子是為了給大家打過年的肉食才冒險進山的,要是真的出了事,他這個大隊長幹不幹都是小事,關鍵是村裡一下子損失不起那麼多優秀的小夥子。

所以大隊長這才急忙組織人進山找人,想到了賀朝陽比較瞭解大山裡的情況,又擅長追蹤,所以這才讓正巧今天要去鎮上,一大早就站在大隊部對面的大榕樹下等牛車的馮保國回來找人。

瞭解了情況的賀朝陽也不耽擱,救人如救火,耽誤不得,聽了急忙就往大隊部跑去。

而陳書寧反倒是沒有一起跟著賀朝陽往大隊部那邊跑,而是衝著賀朝陽的背影喊道:“賀大哥你先去,我回去給你收拾進山的東西,你一定要等我過去再出發。”

說完陳書寧轉身就往回跑。

先不提大隊部那邊這會兒用已經炸開了鍋,狩獵隊的家屬這會兒都聚在大隊部,孩子哭大人叫的鬧哄哄的。

只說陳書寧回到小屋後就插了門,拿著賀朝陽回來時背的軍用揹包就進了空間。

厚實的羊皮襖,羊皮帽子,賀朝陽經常隨身帶的匕首,砍柴刀,醫用的消毒酒精,紗布,能夠補充熱量的糖塊巧克力,凡事陳書寧能想起來的東西都被她一股腦塞進揹包裡。

反正帶時候哪些東西能用,那些東西不能用,要怎麼用賀朝陽可是要比他有經驗,那些事就交給他去操心好了,她如今能做的就是儘可能把想到的東西都給他帶上。

因為多一件東西,對於進山的人就意味著多一份生存的希望,所以陳書寧幾乎是將自已能想到的都帶上了。

裝了滿滿一揹包後,陳書寧就急忙出了空間,連門都沒顧得上鎖就朝著大隊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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