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鶴年放心不下,又帶著連寶勝幾兄弟跟去盯著。

大概小半個鐘頭後,一行人就陸續回來,各處的香火蠟燭都已經點燃。

一陣陣香火的煙氣,沖天而起。

“接下來該怎麼做?”程茹問。

“很簡單,用這四隻鬼來祭奠亡魂。”我說道。

“什麼?”程茹疑惑,“你是說用他們來祭奠?”

“對。”我點了下頭,叫過連寶勝等人,“你們找找傢伙事,等會把所有佛像都敲開。”

“等等。”程茹把我叫住,皺眉道,“這要是所有怨魂一湧而出,那怎麼辦?”

“阿彌陀佛,女施主說得對!”只聽那方丈大聲叫道,“你們這是惹來滔天大禍的,到時候附近百姓必然遭殃!”

我笑道,“所以才要用這四隻鬼來祭奠亡魂,怨魂安息了,那也就不會搞事了,是不是這個理?”

“好像很有道理啊!”宋鴿恍然大悟。

程茹的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祭奠亡魂是另外一回事情,兩者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放心吧,沒事。”我回頭讓連寶勝等人動手。

那幾個和尚從雜物房裡找來了一些傢伙事,眾人一起動手,小心翼翼地地把佛像一一砸開,保證不損及裡面的屍體。

“這麼多,要怎麼破屍?”齊鶴年過來問。

“這些佛像環環相扣,只要破一具屍體,其他的都會爆開,你們千萬不可亂來!”只聽那方丈還在那裡大喊。

“去賞他兩嘴巴子。”我對一個年輕和尚道。

那和尚嚇了個哆嗦,沒敢上前。

“我去!”齊鶴年騰騰衝過去,揪起那方丈就是咣咣兩個大嘴巴子。

“齊老哥,你要報仇現在可以動手了,不過千萬別弄死了,還有用。”我說道。

“好!”齊鶴年雙目赤紅,殺氣騰騰。

我帶著其他人從大雄寶殿裡退了出來,等在門外。

“你真打算用祭奠亡魂的法子?”程茹問。

“放心吧,這法子靠譜。”我笑道。

程茹沒再多說,皺眉取了六枚銅錢出來,凝神在地上開了一卦。

瞧她這手法,十分正宗,而且嫻熟之極,顯然是經常練習,而且造詣頗高。

只不過這一卦開出來麼,吉凶參半,福禍不明,看了也是無用。

“六十四卦金錢課啊。”我在一旁說道。

“對呀,我師姐的金錢課很靈的。”宋鴿點頭道,“你也會嗎?”

我說,“懂點皮毛。”

“那也很厲害了。”宋鴿道,“我和我師姐是從小跟著師父練習起卦卜算的,只可惜我比較笨,總是不靈。”

正在這時,齊鶴年從大殿裡走了出來,雙眼佈滿血絲。

“沒死吧?”我先問了一句。

“沒死,我忍了又忍……”齊鶴年聲音有些哽咽,深吸了一口氣道,“多謝玉先生!”

“行,那咱們就開始破縫屍封魂了。”我說道。

眾人再次進了大雄寶殿。

此時那四鬼已經癱在地上,如同一灘爛泥,只不過四人都還有氣息。

“我來破屍?”程茹問。

話音剛落,只聽那方丈哈哈大笑起來,“愚蠢,愚蠢至極!”

“不用。”我讓程茹等人往後退,又從香爐裡取了三隻香,拿在手中,來到那四鬼身旁。

捧著三炷香,低聲默祝。

過得片刻,忽地大喝道,“四鬼祭天,法力無邊!”

連寶勝幾兄弟以及那幾個和尚,被這一聲呼喝,給嚇得哆嗦了一下,急忙看向四周。

只不過大雄寶殿內,卻是一片死寂,沒有任何動靜。

“可能要等等。”我咳嗽了一聲,把香插回到香爐上,“出去等吧。”

眾人雖然一臉狐疑,卻還是依言轉身出去。

就在眾人轉身之際,我左手背在身後,結出個法咒。

靈門秘術,引魂咒!

霎時間,鬼哭神嚎,陰風呼嘯!

剛退到大殿門口的眾人大吃了一驚,紛紛駐足。

淒厲的鬼泣聲中,一道道怨魂從屍身內破體而出,一時間整個雞鳴寺被森森的陰氣所籠罩。

只是在引魂咒的指引之下,那些怨魂並未四散,而是在雞鳴寺上空凝聚成團,隨後呼嘯著直衝進大雄寶殿!

那四兄弟頓時被上百道怨魂團團圍住!

這些怨魂被縫在佛像之中,受盡了生不如死的折磨,一旦被釋放出來,那無窮的恨意,何等恐怖?

一陣陣淒厲驚恐的慘叫聲,從大雄寶殿中傳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才再沒有了任何聲息。

忽地一陣陰風席捲而出,道道怨魂從大殿中衝出,如同一大片陰影籠罩在雞鳴寺上空,很快陰影越來越淡,隨著一聲淒厲的哭泣聲,那一團陰影最終消失不見。

“怨魂全部消散了。”程茹仰頭望天,吃驚地喃喃道。

等我們回到大雄寶殿內,只見地上只剩了一灘血跡和一些布料的殘渣,那黑山四鬼已經不見了。

“好好好!”齊鶴年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笑到一半,卻是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我們看得都是有些默然。

“你怎麼做到的?”程茹突然低聲問。

“祭奠亡魂,讓他們滿意了,肯定就走了。”我解釋道。

“有道理!”宋鴿聽得連連點頭。

程茹卻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眉頭微蹙。

“我得記下來,以後遇到了也可以用這個辦法!”宋鴿道。

“不用記了,別人用得了,咱們未必用得了。”程茹說道。

宋鴿似懂非懂,不過還是聽話地哦了一聲。

正在這時,忽地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破空聲。

“誰在那裡?”只聽一個聲音喝問道。

幾道人影疾掠而來,轉瞬間就到了近前。

“齊老弟!”那來的幾人當中,忽然有人驚喜地大叫了一聲。

我聽那聲音有些耳熟,就多看了那人一眼。

沒想到這一看,還真是個熟人,就是那位鄭師誠鄭大師。

當初這位鄭大師帶著女兒來到池州,結果被那老太太給盯上了,鄭大師的女兒擄走扔給她那侏儒兒子當玩具,至於鄭大師則被她丟去修建祭鬼法壇。

後來這位鄭大師跟隨第九局去尋找他女兒,就沒再見過,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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