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權力洗牌!天子怎能孤行

雨連著下了數日,烏雲被東昇的旭日驅散,紫禁城沐浴在金光下,清風徐來,數不清的旌旗隨風而動。

乾清宮,東暖閣。

“錦衣衛此次奉詔進宮,差事辦的不錯.”

朱由校盤腿坐在羅漢床上,剝著手裡的雞蛋,神情看不出喜悲,“那些攀附權閹的黨羽,都被悉數逮捕起來,駱卿,朕該如何賞賜錦衣衛呢?”

“能為陛下分憂,乃臣等本分!”

躬身而立的駱思恭,忙作揖行禮道。

奉詔率錦衣衛進駐紫禁城期間,駱思恭的精神高度緊繃,生怕出任何差池,那樣功勞就成罪過了。

特別是逮捕所謂的黨羽,駱思恭知曉一些情況,心底對天子的敬畏愈盛。

“有功就要賞,朕從不吝嗇賞賜.”

朱由校看了眼駱思恭,“別站著了,過來陪朕進膳,朕聽魏忠賢他們說,駱卿這幾日沒有怎麼吃東西?這樣不行,該辦差辦差,該吃飯吃飯,身體要是垮了,如何能辦好差事呢?”

“臣叩謝聖恩.”

駱思恭忙低首應道,隨後就朝御前走來。

“吃吧.”

駱思恭的半個屁股,剛坐到羅漢床上,內心緊張之際,朱由校就遞來剝好的雞蛋,這讓駱思恭立時起身。

“大規矩就免了.”

“臣遵旨.”

瞅了眼誠惶誠恐的駱思恭,朱由校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明明就是一擅於鑽營的老狐狸,偏要表現這一面。

活躍於晚明時期的這些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想將明祚延續下來,遠比想象的要難。

“駱卿回衙後,擬份奏疏遞到御前.”

朱由校拿起一枚雞蛋,慢條斯理的剝著,“朕御覽後會酌情恩賞的.”

“臣領旨.”

捧著雞蛋的駱思恭,忙起身行禮。

“坐下吃吧.”

朱由校神情自若道,隨後將剝好的雞蛋,放進嘴裡慢慢咀嚼,想驅使底下人盡心辦差,恩威並施才是正道。

在朱由校的眼裡,錦衣衛是把鋒利的刀,是震懾外朝的工具之一。

想讓馬兒跑,就要勤喂草。

當前朱由校需要有人,能先將錦衣衛的大旗豎起,駱思恭無疑是最佳人選,至於制衡和改造,後續徐徐圖之就行。

朱由校吃的很慢,駱思恭如坐針氈,生怕在御前失儀,以至於離開東暖閣時,全身痠痛難忍,後背更被汗水浸溼。

“奴婢等拜見皇爺!”

駱思恭離開沒多久,東暖閣進來很多人,為首正是魏忠賢,一行跪在地上,向朱由校叩首行禮。

“內廷過去漏的像篩子一樣,隨便什麼人,就能知曉內廷發生的事情.”

朱由校倚靠著軟墊,俯瞰眼前這幫太監,語氣淡漠道:“過去的事情,朕不想多提,今後要還出現類似的現象,魏忠賢,你說該如何處置呢?”

說著,朱由校的眼睛,定在魏忠賢身上。

“奴婢等的一切,都是皇爺賜予的.”

心下一緊的魏忠賢,忙叩首行禮道:“誰要是敢揹著皇爺,做這等忤逆之事,當千刀萬剮!”

司禮監掌印太監王體乾、隨堂太監李永貞、乾清宮太監劉若愚等一行人,此刻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喘。

過去幾日發生的種種,他們既是經歷者,更是見證者,對新君的敬畏感,早已深深埋在他們內心深處。

原司禮太監王安,此前在內廷的地位何其高,不僅服侍在天子身邊,更提督東緝事廠,可那又如何呢?

被天子厭惡,說杖斃午門,就杖斃午門!

“話不止靠嘴說,更要刻在心裡.”

朱由校沉吟剎那,撩了撩袍袖,看向魏忠賢他們,“心要始終擺正位置,朕既然能給你們什麼,就能如數收回,當然了,只要盡心辦差,朕絕不會吝嗇什麼,都聽明白了嗎?”

“奴婢等明白.”

魏忠賢一行忙叩首應道。

內廷的太監班底朱由校換了個遍,凡是掌權的重要衙署悉數換了新人,除了司禮監和御馬監外,尚膳監更是全部換掉,皇帝又如何,那也要吃喝拉撒,進口的東西,朱由校怎會留下隱患。

“時下內廷初穩,你們都去做事吧.”

朱由校閉目養神道:“凡是在宮的太監、宦官、女官、宮女等皆要重新登記造冊,此事由司禮監督辦,內廷諸監、司、局協辦.”

“奴婢等遵旨.”

魏忠賢一行忙叩首應道。

內廷無小事。

想要避免不好的事情,就必須做到絕對嚴謹,朱由校不希望有絲毫疏漏,終致不好的事情發生。

紫禁城代表的不止是皇權,更是明祚穩定的政治象徵,紫禁城有任何風吹草動,必然會影響到朝野。

“天子這到底是想幹什麼?”

在兵科直房內,左光斗來回走動,眉頭緊皺道:“這都過去幾日了,宮禁至今都還沒有解除,時值國喪期間,天子怎可一意孤行,時下朝中議論紛紛,京城各處人心浮動,天子何意輕信讒言……”

“眼下說這些已無用.”

張問達神情嚴肅,沉聲道:“司禮太監王安被杖斃於午門,錦衣衛奉詔進宮,惠安伯這些勳貴亦進宮,眼下內廷是什麼情況,我等一概不知,為今之計,只能等宮禁解除,諸公從內廷出來再言.”

清掃內廷的行動展開,外朝有司譁然,特別是朱由校下旨行宮禁,命方從哲這幫閣臣京卿廷臣悉數待在文華殿,更讓朝中的諸派緊張不已,誰都不知道天子要做什麼。

東林黨、齊楚浙黨等派,私下聯絡異常活躍,畢竟內廷出現這等大事,萬一出現什麼意外,那對大明社稷而言,打擊太沉重了。

不過在朱由校看來,將紫禁城徹底封鎖起來,或許會引起些混亂,但卻不至於出現大風波。

天啟朝時期的大明,或許面臨的困境很多,但是還不像崇禎朝時期的大明,內憂外患已到崩潰的邊緣。

任何影響到掌控內廷的因素,朱由校都要堅決摒除掉,連內廷都掌握不了,就像插手朝堂,干涉黨爭,涉足地方,那純粹是可笑的行為。

“張總憲說的沒錯.”

一直沉默的楊漣,此刻說道:“現在說這些沒用,天子被讒言矇蔽,想要行規諫,也要等到宮禁解除才行,眼下的京城人心浮動,時值國喪期間,身為大明臣子,要穩定住時局才行.”

“可宮禁何時解除啊?”

左光斗攤手說道。

“快了.”

楊漣雙眼微眯道:“錦衣衛已分批離宮,這就代表著內廷亂局已穩,要不了多久,宮禁就會解除.”

張問達、左光斗相視一眼,流露出各異的神情,此次楊漣表現出的平靜,也讓二人知曉其必然是有事想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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