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未覺得合理,她上前探了探杏花樓東家小姐的鼻息,還有氣,但十分微弱。

林知未將掌心探向她的腹部,幸運的是,她的腹中沒有孕育妖胎。

林知未鬆了口氣,於是扶起她,盤膝而坐,開始施法,將真氣渡給她,並喂她服下一顆續命丹藥。

不一會兒,便聽這位東家小姐嚶嚀一聲,人沒事了,但她很快又沉睡過去。

林知未便對林淳未說道:“你先帶她回我們的藥鋪。我和阿離捉了那魚妖便即刻回去。”

林淳未點了點頭,抱著杏花樓的東家小姐立即離開。

林知未對白夢離說道:“方才,你看見那孽障是往哪個方向逃離?”

白夢離左右看了看,指向河的西面。

林知未道:“它受了重傷,應該逃不遠的,否則不會一看見你就跑。你往西邊去追,我去它的老巢守著。”

“你去追,我去它的老巢守著。”

白夢離正要入水,哪知林知未先行她一步,縱身躍進涵河水中。

白夢離想攔都不住,只能對著河水大喊:“你憋不住氣就趕緊上來啊,別死犟。”

林知未入了水之後,很快便找到那個青浣觀所在,果不其然,這間道觀與芸娘描述的相差無幾。

但是由於長年浸泡在水中,整個青浣觀的石階石柱上都長滿了綠苔和水草,其間好些魚蝦蟹兒。

林知未隨手捉了幾隻魚蝦蟹兒,以法術將它們困住,動彈不得,詢問它們是否看到那隻黑魚妖逃往西面。

這些小魚蝦小蟹們感知到林知未的法力高強,一個個瑟瑟發抖,但它們又懼怕涵河的一方霸主黑魚妖,不敢正面回答問題,只能暗戳戳地指向青浣觀的大殿,暗指黑魚妖使了障眼法,其實還藏在觀中。

林知未滿意地笑了,迅速放了這些魚蝦蟹兒。

果不其然,被她猜中。

她往觀中深處走去,走到正殿,開始四處打量,抬眸忽然瞧見正中那尊半人半魚尾的石像。

她盯著那石像的眼睛仔細檢視,突然那石像的眼珠子一動。

林知未手中的魚竿一揮,迅速纏繞上石像,將那石像帶倒。

與此同時,那黑魚妖從石像底座滑出,速疾地向觀外拼命游去。

林知未大喝一聲:“孽障!這次我讓你插翅難逃!”

她收了魚線,立即追上。

容成懸鐿雙手抱臂,立在涵河岸邊。

河水滾滾,由西向東奔騰。

就這水勢,他賭一百兩銀子,那黑魚妖絕不會往西逃走。

忽然,一條身長約十幾米的“花斑長蛇”竄出水面,跳進岸中的水草中疾速滑行。

容成懸鏡淺淺勾唇而笑,隨手撿了粒石子,直擊向那黑魚妖的頭部。

黑魚妖本就受了重傷,再被這石子重擊,一下子頭暈目眩,幻化成半人半魚倒在草裡喘息。

他看見容成懸鏡款款向他走來,便道:“你又是何方妖孽?”

容成懸鏡雲淡風輕地道:“妖孽是你,而我,簡單一點,是來要你命的!”

那黑魚妖立即跳起身,握緊拳頭向容成懸鏡襲來。

殊料,容成懸鏡只憑一隻手,便輕而易舉地就接住了他的拳頭,捏著他的拳頭,將他的整個手臂和他的魚身一起扭曲旋轉。

黑魚妖吃痛,他深感眼前之人法力超強,連忙跪下給容成懸鏡磕頭:“上仙,只求您饒了小的一命,您的大恩大德,小的一定沒齒難忘,將來小的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

容成懸鏡勾唇冷笑一聲:“不用等到將來,你現下就可以。”

黑魚妖看到容成懸鏡絕美的笑容,卻是瘮得發慌。

他轉身拔腿想跑,然而容成懸鏡的掌力一收,他的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吸住一般,動彈不得。

緊接著,他體內的靈力不斷向容成懸鏡的身上飛去。

容成懸鏡幽幽地說道:“我此生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色膽包天的妖!”

不一會兒,黑魚妖的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那麼大,白眼直翻,一顆火紅的妖丹從他的口中飛出,很快,他便直接跪倒著向前栽去。

容成懸鏡不僅吸乾了他的全部靈力,連他的妖丹也一併吞了。

黑魚妖變回了原形,是一條長約十來米圓滾滾的大黑魚,直挺挺地倒在草叢中,毫無生息。

乍一看,會誤以為這是一條腹蛇。

黑魚妖的內丹在容成懸鏡的體內慢慢被吸收。

未久,容成懸鏡收了勢,他看著自已的雙手,終於感受到失去已久的力量充滿全身。

被剝奪了幾千年的法力和靈力,終於又回來了。

雖然微不足道,與曾經的他相差甚遠,但是這黑魚妖只是一個開始。

有了這些妖的妖丹和靈力,他會很快恢復到曾經那個強大的他,並且會越來越強。

待到他迴歸原本,他會踏平整個崑崙,踏平九霄神域,那些個道貎岸然的老匹夫,一個都別想跑。

他會親手捏碎他們的腿骨,讓他們跪在雷冥山下,嚐嚐終日裡遭受雷殛火焚之刑的滋味。

林知未破水而出,追到岸上,順著黑魚妖留下的痕跡一直向前,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立在跟前,她下意蹙起眉心。

“你怎麼會在這裡?!”

容成懸鏡聽到聲音,迴轉身看見林知未,神泰自若地回道:“我擔心你們,所以跟過來了。”

林知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並未多想,然後問道:“你有沒有看到……看到一條魚?”

林知未同他比劃,但不知該如何形容那條黑魚妖。

“一條魚?”

“對,一條大黑魚。”

“你說的是這條黑魚麼?”容成懸鏡指向身後草叢裡,已經死透了的黑魚妖。

林知未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一條十幾米長的黑魚,直挺挺地躺在草叢裡。

她連忙走過去,伸手一探,這黑魚妖已然沒有了氣息。

她馬不停蹄地追上來,卻萬萬沒有料著是這樣的局面。

“它怎麼就死了?”她甚至還沒來及收拾它呢。

究竟是何人能重傷它,甚至還殺了它?

容成懸鏡一臉平靜地回道:“我不知道。我也只是剛剛到這附近,看到這裡有光亮,我就過來了,然後就看到一條腹蛇躺在這兒,走近了,才發現是條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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