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夏府一派喜氣祥和,大紅燈籠掛滿了整個府中,到處貼著“囍”字,就差沒給看門的大黃狗腦門上也貼一張“囍”字。

夏老爺夏青山正坐在書房裡,翻看著管家遞過來的菜譜,確認婚宴酒席中的菜式。

三日之後,便是他的寶貝獨女夏樂顏嫁入盧府的大喜日子。

只要安穩度過這三日,他便可以鬆口氣了。

管家忠伯立在一旁,恭敬地說道:“小姐與南少爺大婚,盧老爺特地請了京城的兩位名廚前來烹製婚宴菜餚,這是兩位共同定下的菜譜,請老爺過目。”

夏青山撫了撫鬍鬚,不禁感嘆,盧家重視這門閒事,是他們家樂顏修來的福分啊。

雖然他們夏家在允陽縣和附近幾個鄉鎮裡,經營著十幾間糧油米鋪,算得上是允陽縣有頭有臉的富庶人家,但遠遠不及盧家家大業大。

盧家的“四海匯通”錢莊遍佈在江上和江下兩省境內,甚至在京城也開設了一間四海匯通錢莊。

這方圓幾個縣的富庶人家,都想著將自家閨女嫁入盧府,上門說媒的人擠破了頭,就差沒踏破盧家的門檻。

幸得盧夏兩家主母年輕時是閨中密友,盧家獨子盧卓南與夏家千金夏樂顏青梅竹馬,兩小無差,自幼便定了娃娃親。

後來盧母重病,為了了其遺憾,盧夏兩家特地安排了兩位年輕人的定婚宴。

雖說是媒妁之言,但盧卓南對夏家千金夏樂顏是自幼感情深厚,呵護倍至,是難能可貴的情有獨鍾。

所以,在夏青山看來,他們家樂顏能嫁去盧家,絕對是三輩子修來的福分,可是那丫頭偏偏不聽話,在成親的節骨眼上……

“唉……盧府用心了。”夏青山深嘆一口氣,合上菜譜,遞給忠伯。

這時,突然就聽門外一聲高呼:“老爺,不好啦!不好啦——”

夏青山的心頭一緊,預感大事不妙。

下一刻,便見一名僕人火急火燎地推開雕花木門,衝了進來,撲倒在夏青山的面前。

忠伯當即怒斥那名僕人,“什麼事情大驚小怪的?這等沒規矩,連門都不知道敲!”

那名僕人戰戰兢兢地回道: “回、回稟老爺,小姐……小姐她不見啦!”

夏青山聽聞,倏然站起身,氣得全身都在顫抖。

“不是叫你們給我好好看著她的麼?!”

三天,就三天而已。

這丫頭簡直叫人不得安寧啊!

隨即,夏夫人抹著眼淚進屋,“老爺,顏兒不見了,這可怎麼辦呀?”

夏樂顏的貼身丫挽月跟進門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夏青山顫抖著身體,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指著挽月,厲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給我說清楚!”

小丫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開始哭訴:“小姐從兩日前就滴米未進,方才膳房送點了清粥過來,奴婢好說歹說的勸小姐用膳,哪知小姐忽然盛怒,將清粥全部灌進奴婢的口中,奴婢喝完沒多久,便腹痛難忍,只得去茅房……誰知回來之後,房門大開……小姐……小姐人不見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挽月不停地磕頭認錯。

夏青山聽完,氣得渾身發抖,“還不吩咐下去,快去找小姐!來人……給我到那個、到那個周枚涼家去找……咳咳咳……”

提到這個周枚涼,夏青山只感到一陣胸悶,不停地喘息。

一切都是孽緣啊!

說起來,都是去年上元節那個花燈會,惹來的禍事。

自打夏樂顏在上元節的花燈會上,遇見那個周枚涼之後,便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為他著了迷,完全不顧自已早已許配了人家。

三日前,夏樂顏為了不嫁入盧府,竟然拿著剪刀對著自已的脖子威脅自已的雙親。

還有三日便要成親,縱然夏青山再寵溺自已的女兒,此時此刻也絕不能由著她。

“你說,阿南那孩子有什麼不好?他一表人才,對你百般呵護,甚至是驕縱你。他盧家家大業大,多少名門閨秀想要嫁入盧家,要不是因為你孃的關係,你當真以為你能入得盧家的眼?”

夏樂顏哭著道:“他盧家就算再有權有勢,和女兒有什麼關係?顏兒只是想跟自已喜歡的人在一起,有錯嗎?”

夏青山氣得指著女兒痛罵道:“喜歡的人?你看得清你喜歡的是什麼樣的人麼?那個周枚涼除了長了一張小白臉之外,嘴巴能說會道一些,他哪裡比得上卓南?”

夏樂顏用手捂住耳朵,“我不管!顏兒就是要跟周枚涼在一起!顏兒非她不嫁!”

“混賬東西!那個周枚涼到底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讓你這般模樣?你是中了邪了麼?”夏青山重重地拍著桌子,掌心通紅。

夏樂顏二話不說,撲通一聲便跪在夏青山的面前,苦苦哀求:“爹,顏兒求求你,顏兒真的不能嫁給南哥。此生此世,顏兒除了周枚涼,誰都不嫁!”

夏青山望著自已悉心養大的閨女,平日裡從不讓她受半點委屈,這世上所有的好東西,他都會給予她,滿足她的心願。

哪怕是她開口要天上的星星,海中的月亮,他拼了老命也要為她取來。

可是如今,這丫頭竟然為了一個不著調的小白臉男人,跪在老父親的面前,沒皮沒臉的哀求與威脅。

夏青山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地說道:“夏樂顏,你給我聽好了!這世上,哪個男人都可以,但就唯獨那個周枚涼不可以!你想嫁給他,別痴心妄想,除非我死,否則絕不可能!”

夏樂顏索性心一橫,用剪刀對著自已的脖子劃了一刀,哭道:“哪個男人都可以是吧?行!你再這麼逼我,那我就去大街上隨便找個乞丐嫁了!”

夏母見狀,立即嚇跌跪在地上,拉著夏樂顏的衣裙嚎啕大哭:“顏兒,你不能這樣啊……你可不能這樣啊……你要是這樣,娘要怎麼辦呀……老爺……”

夏青山氣得說不出一句完整話來,指著女兒的手指直髮抖。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命令下人奪下剪刀,可是下人往前一步,夏樂顏便將剪刀往脖子上劃一下,鮮紅的血滲出來,染紅了衣襟。

夏母抑制不住地哭叫著:“都給我住手!住手!”

下人們見狀,哪還敢再上前動作。

夏青山急紅了眼,拿起另一把剪刀對著自已,對著夏樂顏怒道:“夏樂顏,你就是要這麼作,是吧?行!那麼今日要麼你死,要麼我死!”

說著,他便一刀扎進自已的胸膛。

夏樂顏眼睜睜看著自已的老父親,毫不猶豫地將刀扎進自已的胸口,一下子慌了神,嚇得剪刀落地,身體一軟,跌坐地上失聲痛哭。

“爹……顏兒錯了……爹……顏兒錯了……”

“老爺——”夏夫人淒厲哭叫著df。

下人們見機行事,一把按住了小姐。

“你知道錯就好……”

夏青山當然不會真的扎自已,在來之前他就想好了下下策。

此前,夏樂顏就已經為婚事鬧過兩三回,但這一次不同,還有三天便要成親了。

夏青山絕不允許她再這麼任性地胡鬧下去,他要一擊制勝,要以毒攻毒,所以在來之前,他先去了膳房,讓下人用雞腸灌了點雞血,放在自已的胸口前。

“這三日,你給我在房裡好好反思。三日之後,不嫁也得嫁!”

夏青山憤然將愛女關入閨房,不讓其離開半步,命人收走了房中所有利器,以防她想不開,還命幾個小丫環日夜輪流看著她。

他以為萬無一失,可哪想,還是叫那丫頭跑了。

這丫頭是白養了!白養了!

這人要是找不著,他該怎麼向盧家交待啊?

夏青山越想越氣,越氣越急,這一口氣沒上來,直向下栽倒。

夏夫人見著,惶恐地大叫:“老爺,你可不能倒下呀……老爺,你不要嚇我,你快醒醒啊……老爺……”

夏夫人哭得梨花帶淚,聲嘶力竭,一邊呼喊著“快來人啊”,一邊緊緊握著夏青山的手。

頓時,夏府上下一片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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