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持續到傍晚,雙方將士的體能都達到了極限。

就在雙方都還在咬牙廝殺的時候,黃巾軍的後方終於傳來了鳴金之聲。

“噹噹噹噹噹!”

彷彿是有魔力一般,許多黃巾軍臉上都出現瞭如釋重負的神色。

隨後如潮水般退去,即便這等於是將後背暴露在宛城守軍的刀鋒之下,也沒有絲毫停留。

“打贏了!”“贏了!”“賊軍退了!”

城樓之上傳出陣陣歡呼,早已精疲力竭計程車兵們彷彿一下又有了力氣,一邊高呼,一邊圍殺著城牆邊還來不及逃離的黃巾士卒。

看著黃巾軍退去的背影,李嚴估摸著敵軍死傷應當在兩三千人,數倍於己方士卒。

傷亡如此之大,其中很大得原因就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多少盔甲,僅僅被射死得只怕就有成百上千,更別說還要面對守軍之火油、金汁等各種手段。

當城牆上徹底被肅清,李嚴心中大石也終於落地了。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尤其對於黃巾軍這樣紀律鬆散,軍事素養低下的部隊,打起仗來,都是靠著一口血勇之氣。

之前其攻破南陽數座城池,攜勝利之勢而來,士氣正盛。

現在打了一天,死傷無數卻被擊退,其氣已瀉,再想登上宛城,就更難了……

當晚,宛城北門處,梁武一身盔甲,手持大斧,身後五百精兵各個披甲執銳。

一個時辰前,李嚴將梁武叫到了跟前,調侃般說道“梁將軍,一天下來,休息可好?”

“都尉,您就別笑話我老梁了,一天下來,將士們都在殺敵,只有我在休息,哎,可給我憋得!”梁武苦笑著,一副委屈的模樣。

“哈哈哈哈,讓你休息,是因為有重任交於你,梁將軍可準備好?”見自己的得力幫手如此模樣,李嚴也不再玩笑,直入主題地說道。

“當真?!都尉,你可是要我帶人夜襲敵軍?”梁武驚喜道,他也不笨,瞬間就明白了李嚴的意思。

“正是如此,但我只能給你五百人馬,你可敢領兵前去?”李嚴激將道。

“嗨,都尉你還不瞭解我嗎?論上陣殺敵,我梁武啥時候膽怯過?別說五百人,即便是一百士卒,我也能去殺上個來回!”梁武拍著胸脯說道,卻又微微遲疑“只是…”

“你可是想問當初我不讓你去夜襲,為何今天又要你去?”李嚴彷彿看穿了梁武的疑惑。

“都尉,你真神人也,我老梁這點心思,全都瞞不過你啊!”梁武依舊是大嗓門。

李嚴一笑,對於梁武的誇讚不置可否,說道“當初賊軍初來,雖長途行軍,士卒疲憊,可越是如此,賊軍越是會防備我軍夜襲。但接下來一連數日,我只緊守城池,甚至任由賊軍伐木、填河,我都不曾派人出城騷擾。加上敵軍知道我軍兵力不多,今日又大戰一天,必會以為我不敢派兵出城。你今夜前去,正好出其不意。此番攻城賊軍死傷無數,士氣低落,體力更是匱乏。其原本就是烏合之眾,即便賊將警惕,賊軍防禦也必定有所鬆懈,你,當可建功!”

“嘿嘿,還是都尉神機妙算。”梁武率軍自北門而出,繞到東門外賊軍大營附近,賊軍果然防禦鬆散。

一路行來,居然沒有碰到一個賊軍斥候,梁武不禁猜想,或許都派去看住宛城東門方向了吧。

這裡就不得不說,“執行力”不單單是一個口號,更是一支軍隊精銳程度的體現。

可惜的是,黃巾軍顯然不是這樣一支有執行力的精銳軍隊。

實際上,今日戰罷,劉闢依舊下達了與前幾日一樣緊守營地的命令,並派出斥候散佈在營外數里,一番佈置,已經把能想到的都作了要求。

可正如後世一般,領導怎麼說是一回事,下面怎麼執行,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士兵們可不像劉闢一樣,能在後方觀戰,體力充沛。

大家誰不是廝殺一天?早就筋疲力盡。

更重要的是,他們可不認為那隻敢躲在城牆後當烏龜的宛城守軍能有膽子來偷襲。

於是,當劉闢回大帳休息之後,士兵們便三三兩兩的靠在一起,堅持了沒多久,就忍不住打起了盹。

即便是斥候,也是在外面轉了幾圈,發現宛城方向毫無動靜,就又偷偷回到了大營。

畢竟深秋的夜裡,低溫對於衣服都破爛的黃巾軍可一點也不友善。

“呼呼~”夜裡的風颳得更狠了,將黃巾軍大營的火把吹的忽明忽暗。

黑暗中,梁武見守營計程車兵已經沒了動靜,輕輕的活動了一下僵直的身體,便率領著士兵偷偷朝著黃巾營地摸去。

隨著離營地越來越近,士兵們甚至能聽到裡面傳出的咕嚕聲。

梁武靠近營地,心中嘲笑黃巾軍不愧是農民出身,即便是劉闢等將領,也不過是憑著經驗在指揮,這大營扎得,漏洞百出。

所謂營牆,很多地方都不過是用些木柵欄擋住。

當即不再遲疑,率領幾名精壯士卒挑開了一處“木牆”,隨後大喝一聲“殺賊就在今日!將士們隨我衝!”

“殺!”士兵們齊齊跟上,一路砍殺,縱火。

夜戰最為考驗一支軍隊的素養,為此,梁武還耍了個小聰明,留下了一百士卒,分為幾隊,在大營外不同方位敲鑼打鼓,放聲嚎叫,營造出大軍來襲的假象。

黃巾軍果然上當,許多士兵在睡夢中被斬殺。

更多計程車兵被吵醒後,面對四面八方傳來的喊殺聲,根本不知道敵軍多少人殺了進來。

慌亂中無人能夠有效指揮,士兵們皆不敢接戰,只得跟著同伴四處奔逃,被踐踏者不計其數。

“不要亂!快去將我的大旗打起來!”劉闢急得嗓子都喊幹了,可一支徹底混亂的隊伍,哪裡是如此容易就能組織起來的?

至少,他劉闢沒有這樣的能力。

不得已,他也只能被親兵架著往黃邵的營地逃去。

兩部黃巾駐紮在一起,可由於梁武是從他的營地殺入,黃邵手下雖也亂作一團,但畢竟有劉闢等人在前頂著,還是勉強聚集起了不少人。

梁武遠遠看見了劉闢的大旗,可自知兵少的他,並沒有選擇去追殺劉闢。

而是繼續帶領士卒在其大營裡四處縱火,努力將亂軍朝著黃邵大營趕。

黃邵帶人接住了劉闢,可面對洶湧而來得潰軍,他卻只得下令以弓箭射殺。

劉闢手下潰軍即便能突破黃邵軍的箭矢,也會被列陣的黃邵軍揮刀砍殺。

“住手!黃頭領!快讓將士們住手,這都是我麾下將士!”劉闢看的心頭滴血。

“劉頭領!沒辦法啊!這些潰兵中不知道有多少敵軍混了進去,若是衝進來,我們陣型一亂,就全完了!”黃邵苦笑著解釋。

似乎有那麼點道理,但其中幾分真幾分假,就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快往兩邊繞開!”“往兩邊繞開!”

劉闢如今也是人在屋簷下,眼看無法說動黃邵,只得大聲喊著。

希望將士們能從兩邊繞開,等這場動亂平息,自己麾下就還能留下一點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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