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強硬送客
山田秀一話已出口，前方的明鏡止水流長老沒有絲毫詫異的表情，反而是他身後的跟隨者，神色各異，皆是有些不自然。
天領奉行的門客，可不是誰人都可以當的。
像他們這些隨從，也不過是鷹司家養著的家臣，根本沒有資格被天領奉行所供奉。
一般來說，天領奉行裡面的兩大家族，九條家與鷹司家，平時都會招攬一些民間的能人異士為他們所用。
可是給他們的待遇，極為普通。
也只有像山田秀一這樣的神之眼持有者，才有資格被鷹司家舉薦，納入天領奉行供奉的名冊之中。
這也算是家族給這些優秀人才的一個重要身份。
三大奉行的門客，與鷹司家的家臣，已經是兩個概念，兩者身份天差地別，天領奉行的門客，有著官方庇護，幾乎可以在稻妻官場上橫著走。
這番待遇，是這些隨從做夢都想得到的。
然而他們沒有神之眼，便註定混不到那麼高的位置。
眼下，一個年紀輕輕的無名小卒突然之間崛起，號稱擊敗兩名神之眼持有者，這等戰績在外面吹吹也就罷了，他們也懶得理會其真實性。
而如今鷹司大人卻真的讓山田秀一來尋找此人，頓時讓這群隨從有些吃味起來。
明鏡止水流長老將這群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眼中譏諷之色一閃而過。
“山田大人，我們明鏡止水流確實沒有何川的行蹤，天領奉行的意思我們已經知道了，日後我們若是有了關於何川的訊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您。您看如何？”
這等回答可以說給足了山田秀一等人面子，可是山田秀一卻並沒有這麼覺得。
他頗有些柔美的眉頭徹底斜了下來，整個面容顯得極為陰沉。
站在他身後的隨從也有些騷動，其中一個人跳了出來。
“誰不知道你明鏡止水流與何川利益往來極深，前段時間他一人幾乎殺了松生流與國越流兩家全部的高層，如此心狠手辣的作為，我們還沒有追究此事，你竟敢還對何川的蹤跡有所隱瞞！
如今山田大人奉天領奉行之命，親自來見他，你等竟敢還執推脫之辭，是不將天領奉行與山田大人放在眼裡嗎！”
聞言，明鏡止水流的長老臉色同樣不好看。
自己已經給了臺階，然而這群人今日似乎態度十分堅決。
要知道稻妻武道界與幕府向來有著一定的默契，武道界不會輕易讓武者之間的糾紛涉及平民，而幕府也不會過多幹涉武道界之中的恩怨.
像決鬥仇殺之類的事情，只要不做得太過火，幕府都不會管。
當然，這些只是默契，屬於灰色地帶。
若是天領奉行真要追究此事，明鏡止水流也沒有辦法抗拒。
近期何川與土門一郎達成協議，他們吞併松生國越兩家，暗中援助海祇島，平時確實有所往來，何川的行蹤若是他們想要弄清楚，並不難。
現在擺在明鏡止水流長老面前兩個選擇。
一是屈服，幫助山田秀一找到何川，畢竟他們如今確實有秘密，經不起查，一旦暴露，那可就是背叛幕府的罪名。
而何川實力高強，即使山田秀一找過去，他也頂得住。
二是強行將何川行蹤隱瞞下來，徹底得罪這山田秀一，後面也極有可能迎來天領奉行的注視。
到時候，與海祇島的合作一事，恐怕就要變得麻煩起來。
長老看著一副趾高氣昂模樣的天領奉行眾人，這些傢伙一個個鼻子幾乎揚到天上去，絲毫不將明鏡止水流放在眼裡。
特別是山田秀一，從進來起，除了自己第一次回絕他時，他抬頭瞥了自己一眼之外，其他時候他都低著頭在那玩著手指，彷彿他說話是在與自己的小拇指交流一樣。
於是長老毫不猶豫選了二。
他這小暴脾氣，還真就不願意將這群吃著幕府飯屁事不會幹的傢伙慣著。
“我明鏡止水流確實沒有何川先生的聯絡方式，若是諸位找不到他，實在沒法回去給鷹司家交差，也可在寒舍住上一段時日，到時候何川上門，各位自然能夠完成任務。”
此話一出，其中暗諷語氣讓山田秀一終於再度抬起頭，他身後的隨從一個個憤怒不已，蠢蠢欲動。
正當他們想要衝上來給明鏡止水流長老一點教訓的時候，山田秀一突然將他們攔了下來。
明鏡止水流長老站在遠處，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
這些鷹司家家臣實力不低，都有著三境左右的武力，即使放在天領奉行中，都能算作一把好手。
可是他的實力同樣不弱，佔據主場優勢的情況下，只要對面敢放肆，他就能叫人圍毆。
近期明鏡止水流高速發展，門下二境弟子也裝配了一些強殺傷力的器具，足以威脅到三境強者。
至於山田秀一這神之眼持有者，他身為幕府官方成員，反而約束更多。
諒他也不敢隨意出手。
果然如長老所料，山田秀一終究還是忍住了怒火。
這次，這位陰柔男子的語氣如同寒冬臘月裡的刺骨寒風，冰冷無比。
“如果這就是你明鏡止水流的態度，那麼，我明白了，希望日後你還是能夠這般硬氣。”
“那就承山田大人吉言了。”
長老微微彎腰，行送客禮。
看著這些人鎩羽而歸，他心情頓時感覺暢快無比。
對山田秀一這種人，他只有四個字評價。
裝尼瑪呢？
真當天領奉行是你家開的，上來就頤指氣使。
給幕府當狗當慣了就是這樣，嘴上傲氣得要死，真快要打起來，反而產生顧慮。
不過，此事也不能大意，果然如土門家主與何川先生所料，此事即使有社奉行神裡家在幕府三大奉行中斡旋，也終究還是有其他家族，將視線投射了過來，對何川產生想法。
關於後續的一些事情，要儘早安排下去了。
……
明鏡止水流的事情，何川並不知曉。
即使知道了，他也會不以為意。
因為日後他要面對的，早已不是神之眼持有者這些人。
而是雷神本尊。
現在，他從凌晨趕到荒海，一直等到下午，在即將開始懷疑神子是否坑了他的時候，終於透過通靈眼，捕捉到了【訣籙陰陽寮】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