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死戰，以傷換命
身後的祭刀一閃而過，直接扎入何川躲閃不及的後肩，差一點距離便是心臟。
何川悶哼，向身後逃竄，此時，珊瑚宮心海的水球支援到了，雙方再一次拉開。
何川用手摸左後肩處，那裡裂開了一個深可見骨的焦黑血洞，由於高溫灼燒，沒有血液流出來，然而，那股疼痛劇烈無比。
“呃呃！”
他靠近了小水母一些，藉助著小水母以及生之花所帶來的生命能量，才讓他身體免於失控。
現在的何川純在刀尖上起舞，一旦他壓制不住邪眼的力量，體內的器官將被盡數搗毀，用不著愚人眾出手，他自己就會死在這裡。
愚人眾領頭人看向那名被何川擊殺的債務處理人，氣管被搗碎，脖子切斷，救不活了。
那是他辛苦培養起來的手下。
他目光冰冷地看著何川，說道：“你本來有機會活命的，現在，誰也救不了你了。”
何川大口喘著粗氣，不屑一顧。
“如果我有跟你們一樣的實力，我殺你們如屠狗。”
“圍殺他，他死了，海祇島之主也跑不掉。”
現在，策略改變了，不打死這條跟在珊瑚宮心海身邊的瘋狗，他們即使拿下珊瑚宮心海，也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打到這一刻，愚人眾領頭人都有些不理解，為什麼何川還能站在這裡，他使用的劣等邪眼被如此激發，不應該身體已經枯竭嗎？
“嘿嘿。”何川站在冰面之上，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鮮血，眼中沒有絲毫恐懼，狂暴的戰意洶湧翻騰，“正合我意。”
腳下，一道隱隱襲來的冰元素被爆發邪眼的何川敏銳捕捉，他騰身而起，向後退去。
直到何川已經換了兩個位置，冰錐才姍姍來遲。
隱藏在冰鏡之中的藏鏡仕女微微顰眉，這個傢伙，怎麼好像知道她的技能一樣，能夠如此準確無誤的避開。
大戰爆發，四名債務處理人與何川激鬥在一起，雙方都毫無保留地傾瀉自己的招數，何川不是四人對手，但是有著珊瑚宮心海水球以及小水母的支援，他能夠與四人周旋。
對愚人眾們來說，何川很快就會支撐不住倒下，而對何川來說，又何嘗不是在不斷找機會讓對手進一步減員。
債務處理人的招式他摸得一清二楚，當對手使出旋轉的祭刀時，他就毫無保留地貼近一個人，與其肉身相搏，當對方遁入黑暗，隱匿身形，他則是沉下心來，感受空氣的流動。
在長時間自己摸索疾風劍法的過程中，他對於風與空氣有了深刻的見解，這使得他能夠很快從對方動作中捕捉到他們的身形。
而債務處理人的突進他則是更加輕鬆的應對，他們所修習的身法中，每一次全力的突進，都有一個很明顯的後撤步動作，每當這個動作發生時，何川就後退避戰，而這個動作沒有出現，他就大膽地與之相搏。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終究還是率先扛不住身體內的衝擊，在一次與兩名債務處理人連續對拼之後，杵刀在冰面上，滿臉痛苦。
“能撐到這個時候，你真是使用邪眼的絕佳人選，可惜，誰都救不活你了。”
他們能看到，何川的兩鬢已經變白，臉龐上皺紋滿滿，這是他體內“汙穢”所造成的痕跡，是歲月的詛咒。
到了這一步，病症已經成型，他的身體再強，也沒有辦法挽回了。
正是因為認識到了這一點，他們的攻勢都稍微放緩，認為已經結束。
一名債務處理人上前，和先前一樣的進攻，要試探何川的情況。
他衝上去，何川拿起刀應對，動作緩慢，舉手投足間都不再見到先前的氣勢。
“哈哈哈哈，果然，你已經撐不住了。”
另一名債務處理人也避開珊瑚宮心海的水球，衝了上來。
哧！
一柄祭刀直插入何川的腹部，債務處理人兜帽下的面容露出一抹血腥之色。
還沒來得及慶幸，他突然看到何川臉上，那佈滿痛苦的……笑容？
“糟糕！”
猛烈的風聲從身側襲來，他來不及退走，被一刀直插太陽穴，長刀插入之後向上撩出，那名債務處理人的腦袋如同西瓜般裂開，直接分成兩瓣。
何川倒吸著涼氣，猛然暴起，衝向另一名驚懼退走的債務處理人。
“斬鋼閃。”
他怒吼聲如同蒼老的雄獅，撲落在債務處理人身前，此時，他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擊垮對手，長刀被祭刀所阻。
“小心。”
愚人眾領頭人發出怒吼，那名防守何川的債務處理人轉頭，珊瑚宮心海的水球擊中他的腦袋，雞蛋碰石頭。
轉瞬之間，愚人眾七剩四，除了那名被水球砸暈在地的人之外，何川以傷換命殺了兩個，又為珊瑚宮心海拖住一個，讓她將其擊殺。
何川沒有力氣了，他的身體被完全掏空了，這一刻，他連坐下身體都沒有辦法再做到。
珊瑚宮心海一直關注著他的狀態，早在他殺死第二個人時，就開始瘋狂發射水彈，逼退其他人，往他身邊靠攏。
“何川！”她快步走到何川近前，不斷驅離衝上來的最後兩個愚人眾，觀察何川的傷勢。
她神色悲傷，騰出左手，扶住何川。
這時，藏鏡仕女露出身形，展開領域，冰霜佈滿整個戰場，她本來是在掠陣，防止珊瑚宮心海逃跑，然而場面劇變，何川反殺三人，這讓她始料未及。
何川瞳孔已經失去焦距，他的狀態越來越差，左後肩和腰上的刀傷讓邪眼的流動如同洩了氣的皮球一般，所有的能量都從這兩處位置在向外冒，他再也操控不了他的身體了。
正當珊瑚宮心海準備將何川輕輕放下，獨自面對剩下三人時，何川的手臂，微微顫了顫。
他嘴唇蠕動，聲音低如蚊吟。
珊瑚宮心海將頭低下，晶瑩的耳垂靠近何川的嘴巴，她要聽何川說的話。
“我……不會死，我還……能戰。”
在最後三名愚人眾無比震撼的目光中，何川那雙垂下去的手，滴著漆黑如墨的鮮血，緩緩捏住刀柄。
“你去……殺仕女，債務處理人……交給我。”
何川彷彿將靈魂都燃燒，這場對決，還沒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