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三人漸漸走遠,李術順勢把目光投向了曾儒已,她語重心長道:“先尊已駕鶴西去,不知儒已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面對這個突然丟擲的問題,曾儒已的眼神霎時變得十分迷惘。

顯而易見的是,此時的他還無法完全接受,自已的父親已然離世的事實。他也沒有心理準備,去面對未知的未來。

李術道:“儒已兄,儒已兄……”

曾儒已先是瞥了一眼地上那具冰冷的屍體,之後眼神便驟然失焦。

他落寞道:“父仇一日未報,其它的事我怎敢多想。

小娘子,你是聰慧之人。

我爹突然死得不明不白,他的死絕對不簡單。此事肯定另有內情!

我知道你也是這麼想的,對不對?”

曾儒已話語間透露出幾分心有不甘。

李術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此事…… 我…… 我沒有頭緒。”

“眾人皆知,與我爹有著深仇大恨的人就是華冠若,想必定是他,對我爹痛下殺手!”曾儒已拳頭緊攥,青筋盡露。

李術原以為可以藉機開導一下曾儒已,讓他不要過於執著曾柬楊之死。

可血脈親情哪有那麼容易割捨,況且他爹還是死無全屍。事到如今,只要真相一日未明,尋頭無果,恐怕身為人子的曾儒已一日都放不開。

就這樣,一股恨意悄然在昏暗的暮色中暈化開來。

之後,伴隨而來的是,一群紛紛返巢的倦鳥,在樹枝上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樹上熱鬧非凡,樹下卻無聲落寂……

“小術…… 小術…… 你看看,這些夠不夠?” 一把熟悉的聲線傳來。

李術扭頭一看,喊叫之人正是鳥覺。只見他躬著身子,左右兩隻手分別拖拽著一大捆樹枝 。 緊隨其後的思凡和華民竹兩人也拖拽著一大堆樹枝和樹藤。

“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快先歇息一會兒吧!”李術道。

“區區這點功夫不算什麼!對了,小術你要這樹藤和樹枝有何用處 ?”鳥覺疑惑不解道。

李術道:“楊叔仙逝,總不能讓他老人家這樣上路是吧?

這樹藤和樹枝是用於編作擔架 。有了擔架,這一路上就不用讓他老人家過於顛簸了。”

聽完李術這麼一說,華民竹頗為感慨道:“還是小娘子你想得周到。事不宜遲,我來編吧。”

話語剛落,華民竹便拾起那些枝條開始鼓搗起來。

密集的樹葉佈滿枝條,細看之下,有的枝條還長有矮尖的細刺。可他顧不上那麼多,拎起樹枝和藤條就是一頓埋頭苦幹。

可他越是勤快認真,曾儒已的氣越是不打一處來。

“用不著你那麼好心,我爹的事就讓我這個當兒子的來!”曾儒已一手搶過華民竹手上那根帶刺的枝條。

由於他的動作過於快捷和迅速,無情的尖刺劃傷了華民竹右手的虎口處。

傷口乾脆利落,很快便有一股暗紅色的血汩汩而出。華民竹有些恍惚,此刻的他不知如何反應,只是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哎呀,民竹兄你的手流血了。快,快摁住傷口。”思凡從袖口上撕下了一小塊布,遞給了華民竹。

華民竹並沒有接過那塊布條,只是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傷口,然後就隨手就摘了片葉子擦了擦,“這點小傷不礙事,不用管我……”

“他命硬死不了,受點傷留點血算得了什麼!”曾儒已冷言冷語道。

見往日情同手足,親如兄弟的兩人,時至今日變得異常疏遠冷淡。向來有話直說的鳥覺忍不住當起了和事佬:“你們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民竹,你的手既然受傷了就得好好包紮一下,不然日後借傷成毒可就麻煩了。

還有儒已你,有話就好好說嘛!你們畢竟兄弟一場……”

或許是鳥覺的說教過於囉嗦,曾儒已的臉色驟然間變得極其陰沉。

隨後,他就像是一團被點燃的爆竹,一下子就炸開了,“兄弟?誰跟他是兄弟?我曾儒已跟他華民竹可是半點血緣關係都沒有,我們怎麼可能會是兄弟呢?呵……”

此言一出,徹底讓現場的氣氛降到了冰點。

一旁的華民竹鬆下了手中的樹藤,一臉難以置信地望向了曾儒已。因為他不敢相信,這樣的一番狠話,竟然是出自曾儒已之口。

華民竹頓時淚光閃爍,如鯁在喉。

這一刻,在昏昏暗暗的野外沒有風吹來,來吹散這片隔閡的陰霾。

過了片刻,華民竹假裝若無其事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把這擔架紮好吧……”

眼見華民竹面對自已三番兩次的言語挑釁都不為所動,曾儒已霎時間惱羞成怒。隨即,他順手就抄起了一根約一米長的木棒,抽打起了華民竹。

“他曾儒已這是要幹什麼?”鳥覺大驚失色道。

“儒已兄,快住手,快住手!小術,小術,你也快幫忙勸勸架。”思凡也慌慌張張道。

李術道:“不用管他們,就讓他們痛痛快快地打一架吧!”

一棍,兩棍,三棍,四棍,五棍。起初,華民竹打不還手,可在受了足足五棍之後,他便開始了還擊。

只是兩三下子的功夫,華民竹就輕易地甩開了曾儒已手中的那根木棒。之後,兩人便你一拳我一腳地扭打作一團。

強烈的喘息聲,腥臭的血水味,在蒼茫的暮色中蔓延開來。

夜色迷朦,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揍了對方多少拳,踹了對方多少腳。不過,今晚這份真實的痛感,卻讓他們兩人感到格外的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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