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吧……” 華冠若抖動著鮮血直流的雙手道。
暗夜之中,廢墟之下,他們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地攀聊著。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何時會得救,又或者何時會死去。
清晨。
一陣鳥叫聲劃破了天際,陽光透過廢墟的裂縫,直穿而下。
身上的劇痛感,迫使華冠若睜開了模糊的雙眼。定睛了片刻後,他才意識到,昨夜自己因為被壓得過於沉重而痛得鑽心,從而昏睡了一整夜。
可如今醒來,身上的痛感未減反增,他才真切明白到,這一切原來不是一場夢!
華冠若深知,若他們繼續被困於此,到頭來終究難逃一死。與其默默等死,還不如想方設法自救。
“楊兄,楊兄,你快醒醒,快醒醒。” 他連忙朝著同樣昏睡未醒的曾柬楊大喊道。
“啊…… 原來已經天亮了。” 曾柬楊也醒了過來。
華冠若忍著疼痛,試著從沉重的碎瓦礫中,抽拔出一條腿。可無論他怎麼用力,卻還是無濟於事。
看到華冠若的求生意志如此強烈,此刻的曾柬楊也明白,當下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斃。
隨即,他便開始四處張望起來。突然,他發現華冠若的被困之處,是一個由牆和梁形成的三角區。
細看之下,那根側臥的橫樑,已經有多處斷裂的紋路。若不是,在橫樑之下,還有兩根細長的木棍,剛好對著頂上卡住。恐怕華冠若這一條命,就更懸了。
望著那兩條細長的木棍,曾柬楊頓時心生一計,“冠若兄,你快看,在你的右手邊有兩條木棍。你看看,你能否伸手夠得著?”
華冠若想都沒想,就照著曾柬楊的意思去做了。
只見他右手一伸,使勁地往側邊夠了兩下,真的一把握住了其中一條較長的木棍,“楊兄,我夠著了,夠著了……”
“太好了!麻煩冠若兄,拿著那棍子,把我身上的瓦礫碎一點一點打掉。
只要壓身的瓦礫能鬆動些,我就能鑽出去,然後再救冠若兄你!”
“好!我試試……”華冠若言聽計從。
時間從華冠若的流血夾沙的指尖滑過。
轉眼到了正午。
在華冠若的努力下,終於把曾柬楊壓身的碎瓦礫,打掉了七七八八。
之後,曾柬楊順勢將身體往上一弓,接著他朝著廢墟大裂縫的地方,輕身向外一鑽。
頭頂之上,陽光燦爛而猛烈。
此時此刻,曾柬楊渾身上下止不住地抖動著,因為這一刻,他劫後餘生,大難不死。
亢奮未平。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轟隆”。
曾柬楊回頭一看,倒塌之處正是華冠若被困之地。
他急忙撲了過去,手忙腳亂地挖了起來。
沒過多久,一大灘鮮紅色悄然地滲了出來。
曾柬楊見狀,腦袋一空,拔腿就跑。
想到華宅位處偏僻,一時之間,這裡應該也不會有人來。而且地震之後,村民們本身就自顧不暇。
心虛理虧的曾柬楊,為了避免落人口實,在掂量過後,他便逃往到了妻子的孃家,藉此躲避。
這一走,他便走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