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聲咳嗽聲傳來。

“嘿,你們好啊!”

李術和思凡倆人屏氣,回頭一看。一個影子從暗處走了出來,昏暗的身影慢慢變得清晰。

一個衣著怪異,身高約一米八的年輕男子出現了。他身著的服飾,看起來有點像少數民族。

“你是誰,想幹什麼?”思凡壯著膽子,刻意提高了聲調。

“你們別怕,我沒有惡意。我也是跑進來躲雨的。因為聽到有人聲,我才跑過來跟你們打聲招呼。”

李術從頭到尾,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名男子。他年約十七八歲,留著寸頭,眼神清澈明亮,鼻頭有肉,唇紅齒白,一副忠厚老實的面相。只是,他鼻翼兩側有著兩道,與其年歲格格不入的法令紋。

“看他面相和善,大機率不是壞人。只不過身世可能有點悽慘。”李術說道。

“哈?好吧!”出於對小術相面識人本領的信任,思凡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

一番交流後他們得知,這個男子名叫鳥覺,是附近福廕村的原住民。他自幼父母雙亡,時至今日他能夠生存到現在,全仗收養他的師父。

“好可憐啊!原來,鳥覺你的身世那麼曲折。”思凡擦了擦眼角。

“拜託!你一個大男人,不要這麼感性啦!

鳥覺,怪不得你年紀輕輕的,臉上的法令紋都出來了。”

“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相書有云:凡未過而立之年的人,面上帶有明顯法令紋,大多是童年有過一段悲催的經歷。”

鳥覺看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不禁笑了笑:“你倆感情真好。

對了,我看這外面雨停了。你們要準備走了嗎?”

“我們迷路了,現在不知往哪兒走。”

“迷路了?不如,你們先去我家休息,過後再啟程。我師父對這一帶山頭都很熟悉,說不定會幫上忙。”

黃昏時分,他們一行人來到了福廕村。

潮溼的空氣,瀰漫的煙霧,籠罩著整個村子。街道上往來的人群,身著異服,個個都無精打采。

一眼望去,是一片敗瓦殘垣的坡屋頂狀房屋。就連街邊路過的貓貓狗狗,都汙穢不已,腥臭不堪。

“鳥覺,這兒為何這麼多煙霧?”李術問道。

“我們村地處盆地,四周都有山林圍著,所以經常有很多霧氣。”

“啊!鳥覺你幹嘛,怎麼打扮成這樣?”思凡有些詫異。

鳥覺用白布把頭部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我們村裡的人都不喜歡我,平日我都往山上跑,今日回來我得喬裝打扮一下。”

很快他們就到了鳥覺家。

房子是由木頭搭建而成,屋內陳設簡單,客廳只有一張方桌,還有幾把椅子和一些小凳子。泥磚鋪成的地面,有些潮溼。

“鳥覺,是你回來了嗎?”

一個身穿藏青色長袍,滿頭白髮,一臉溝壑的老頭,顫巍巍地從房間走了出來。他是鳥覺的師父石準繩。

簡單打過招呼後,李術不禁向石準繩問起了村裡的情況。

石準繩神情凝重地講起了,福廕村的一段往事:“18年前,在鳥覺出生的那天,村裡發生了一件怪事。

那天中午,不知從哪兒飛來一大群黑壓壓的烏鴉,瞬間遮蓋了日光。它們不斷在空中盤旋和悲鳴。當時,看到那幕情景的村民,無不心有餘悸。

在那不久之後,村裡突然爆發了瘟疫。相傳起因是,有一天有幾個村民,在撿柴回來的路上經過一條河。飢渴難耐的村民們喝了幾口河水後,回到村裡,全都莫名其妙地死掉了。

幾天後,村裡的村民一個接一個地染上了疫病。染疫的人,全身會長滿流膿的紅疹,最後七孔流血身亡,死狀十分恐怖。那場瘟疫持續了有大半年,導致全村差不多一大半的人喪命。

至此之後,村民們就把矛頭對準了鳥覺一家。鳥覺成了村民眼中的不祥人。

鳥覺的父母雖然躲過了瘟疫,卻躲不過村民們的流言蜚語,不久後便雙雙自殺身亡。我看著孩子可憐,就悄悄地收養了他。

災禍過後,苟延殘喘的村民,至今久久未能忘記當年的慘況。從此之後,他們就像行屍走肉般活著。”

“想不到你們村,還有過這樣一段過往。”聽完石準繩的敘述,李術覺得有些唏噓。

“對了,看你們的衣著打扮,不像是本地人。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石準繩問。

“我們迷路了,正巧碰上了鳥覺。對了,你們有充電器嗎?我們的手機沒電了。”

“什麼東西?充電器?我們從來沒有聽過!”鳥覺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們。

“他們村該不會是原始部落吧?”思凡心想。

夜入黑了。

鳥覺家的大門被大力拍響。門外傳來大聲的辱罵:“鳥覺,你這個不祥人,天殺的啊……”

“開門,開門,快開門……”

突如其來的拍門聲,把李術和劉思凡嚇了一跳。

老頭石準繩對鳥覺說:“覺兒快,快躲起來。一會兒千萬不要出來!”

鳥覺聽完,撒腿就跑。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李術問。

“你們有所不知,自從瘟疫之後,每逢村裡發生禍事,村民們都怪罪到鳥覺的頭上。估計……”

“砰”的一聲,大門被推開了。

群情洶湧的叫喊聲,顯得刺耳且咄咄逼人。人群裡有男女老少,他們一手拿火把,一手拿棍子,面目猙獰地死死盯著老頭。

站在人群中央,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突然叫囂道:“那該死的烏鴉又飛回來了,它們在劉嬸家的屋頂飛來飛去。

劉嬸的兒媳婦,原本今天是要生產的,可這孩子生不下來不說,她還難產死了!那小媳婦懷得可是雙子啊,這下一屍三命了。”

“都怪鳥覺這個煞星,他人在哪裡?別躲了!快出來!”一個身型壯碩的女人大喊大叫道。

面對這種情景,石準繩雙手合十,俯頭彎腰,不斷向村民道歉。懇求大家放過鳥覺,這個可憐的孩子。

可怒火中燒的村民,哪裡聽得進老頭的道歉。叫囂的聲音越來越鼎沸,場面一度緊張得快要失控。

思凡湊近李術耳邊,小聲說道:“小術,我們也進房間躲躲吧。看著他們的樣子,好像要吃人。”

李術沒有理會思凡。

突然,她大聲喊道:“大家冷靜一下!你們冷靜一下!

我很理解大家現在的心情,我知道你們村裡十八年前的遭遇。

你們仔細想想,每次當村裡有重大災禍發生,大家都看到烏鴉飛來悲鳴。

這個是天垂象“烏鴉報災”,悲鳴主憂愁,是災禍發生前,上天給人們的啟示和預警。

這些災禍與鳥覺有何關係?他有什麼錯!

你們大家如今在這兒無理取鬧,只是為了這些年遭受的不幸,尋找宣洩的藉口罷了!你們捫心自問,是不是!”

面對李術這番強而有力的說辭,村民們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天空漸漸下起了雨,雨水澆滅了村民的火把。村民們怒火不再,人群逐漸散去。

此時,石準繩對李術充滿了欽佩。他想不到眼前這個小姑娘,竟然可憑藉三言兩語,制止了另一場悲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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