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術接過筆墨紙硯,三人趴在地上,開始了一頓創作。

“乾三連,坤六斷,震仰盂,艮覆碗,離中虛,坎中滿,兌上缺,巽下斷。”全程投入而認真的李術,邊畫邊念道。

須臾之間,李術放下手中毛筆,剛想得意地端詳一番。可誰知,那白布上的八卦,像是瞬間被施了法術一樣,全部都離奇消失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全都不見了?

小術,你再畫一遍。說不定可能是這墨水有問題……”

在思凡的建議下,李術再次在白布上畫下八卦。一筆一畫,她用力控制著呼吸,一絲不苟地畫著。

可畫完之後,情況還是跟剛剛一樣,文字和卦象全都消失了。他們面面相覷,顯得有些束手無策。

好在,李術快速收起了低落的心情:“正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

要是這事太簡單,那就不好玩了。你們說是吧!哈哈……哈哈……

兩人聽到李術爽朗的笑聲,也不由得也跟著笑了起來。

一道太陽照射在,地上的那塊白布上。突然,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浮現在白布上面。

那是一句詩——“夾水蒼山路向東”。可詩句閃現了幾秒之後,就消失了。

不以為然的鳥覺,脫口而出道:“這是線索!夾水蒼山路向東,路——向——東!這是要提示我們向東而行!”

“大道至簡,就聽鳥覺的,我們向東而行。”

於是,三人便朝著東邊出發了……

“好心人,行行好吧…… 可憐可憐我,賞個錢吧……”

“嗚咽…… 嗚嗚…… 爹……”

眼前的這番景象,與他們此前所見識到的繁華昌盛,迥然不同!

街上來往的人群,他們大多數衣衫襤褸,不修邊幅。沿街的商鋪,沒有開門做生意;連路上吆喝叫賣的小商販,也不見有。有的只是,嘈雜的乞討聲和遍地的哀嚎聲。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一片蕭條零落。

原來,他們已經踏進了,一個名為“騰龍鎮”的小鎮。

正當三人邊走,邊東張西望時,突然,一個像盲頭蒼蠅一樣的人,“砰‘一下,撞了上來,把鳥覺撞倒在地。

“你瞎了嗎!怎麼走路不長眼睛啊!”火冒三丈的鳥覺大聲呵斥道。

“公子,對不起,對不起!”一個體型瘦弱的女子,連忙道歉。

鳥覺起身後,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原本怒氣未消,還想繼續謾罵的他,看到眼前這名女子時,卻有些恍惚了。

女子年約二十歲出頭,她梳著朝天髻,髮髻上彆著一支銀質鎏金的鳥形髮簪。貼面的雙耳,掛著一副金菊花耳環。上身穿著藍色碎花褻衣,外搭一件粉紅色對襟長衫,下身搭配著一條淡藍色的寬鬆長褲。

“公子,你……沒有大礙吧?”女子神色稍顯緊張。

“你大可放心!他皮糙肉厚,沒事的。”思凡安慰道。

“姑娘,我們一行人,剛剛初到貴境。恕我冒昧,敢問一下,這兒為何如此衰敗不堪?” 李術問道。

女子低頭沉默了片刻後,緩緩回答道:“此事說來話長……

各位初來乍到,不如先到小女子家做客,飲上一杯清茶。就算是,為我剛才的莽撞賠罪。”

“好,煩請姑娘帶路。”鳥覺搶先答應完,就屁顛屁顛地跟著女子走了。

李術和思凡相顧一笑,小跑著也跟了上去。

他們走了許久,終於來到了女子的家中。

那是一座風雅的小宅院,院裡都種有許多,淡雅清香的海棠花。清風不時陣陣襲來,拂動著美麗花海,在陽光的映襯下,猶如一幅優美的畫卷。

對比門外的蕭瑟落寞,這寧靜典雅的宅院就似世外桃源。

“來,三位,請稍候片刻,容小女子去給各位沏茶。”女子說完,便走進了內堂。

“哇!這裡好特別!

以往這種景緻,通常只能在電視上看到。想不到,我們穿越回古代,還能親身體驗一番。” 思凡不停四處張望著,感嘆道。

“小術,你看!這可是好東西,好精美的瓷器。還有這個,這個也好看……”

李術看著上躥下跳的鳥覺,不由得啞然失笑。

三人喝過茶後,女子便向三人介紹了起來:“我爹叫苗明豐,我叫苗小青,我自幼與我爹相依為命。

我爹是在這鎮上,開武館的,平日裡大夥兒都喊他苗教頭。”

“苗教頭?那他指定是個武學大師!

你爹一定有很多徒弟吧?” 鳥覺問道。

苗小青苦笑了一下表示,以往這鎮上的人們都十分熱衷於,練習武術強身健體。在鼎盛的時期,她爹的武館招收的徒弟,少說也有近上百人。

可是,後來鎮上,接二連三地發生了幾樁怪事之後,大家習武熱情不再,幾乎人人都變得精神萎靡。

聽完苗小青的講述,李術剛想開口詢問更多,就被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吸引了。

“青兒!為何如此放肆,你豈能將此等素昧平生的人,帶回家中?”

一個身穿棕色長袍,滿臉絡腮鬍子,體型強壯,年約五十多歲的男人大聲吼道。

李術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年歲見長的男人。那粗糙的雙手,有力的腳步,洪亮的聲音,暴躁的脾氣。想必,此人定是苗小青的父親——苗明豐,苗教頭!

苗小青見狀,立即起身迎接那人:“爹,您別生氣,快請坐下。

方才,青兒在街上因為冒失,誤傷了這位少俠和他的同伴。青兒為表歉意,這才讓少俠們來府上作客。”

苗教頭聽完後,默不作聲。他翹著二郎腿,在一旁茗起了茶。

尷尬的氣氛蔓延了好一會兒,李術這才想起向苗小青繼續打聽:“敢問苗姑娘,這鎮上究竟,發生了什麼怪事?”

苗教頭使勁地咳嗽了幾聲,示意苗小青不要提起。可這丫頭,身上流淌著練武之人的血,性情也格外倔強。

“爹,這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為外人所道也。”

“青兒所言,亦不無道理!也罷,你儘管知無不言吧。” 苗教頭說完,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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