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宇文庸身處冷宮之中,見到赤龍衛來人,還以為是父皇原諒了自己。

想想也是,一個先帝時期的太后,先帝連碰都沒有碰過,他就是玩玩怎麼了?

他是繼承大統的太子,母后的孃家還有雄厚的財力。

這次前去,頂多向父皇認個錯,就能夠重新做回太子。

“來人,將宇文庸押解到陛下面前!”

“押解?我是太子!你們算什麼東西,也敢押解我!”

赤龍衛二話不說,直接押著宇文庸前往奉天宮。

楚王此時已經不在宮中,周天子只留下蹇適和宋忠兩名近侍。

“畜生!你究竟做了什麼!竟然敢買通煙雨樓,刺殺朕的太尉!”

見到太子,周天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父皇!兒臣冤枉!定是有人汙衊兒臣!”

“我終日身處冷宮之中,又豈會有機會,聯絡外人?”

“還望父皇明鑑,還兒臣一個清白!”

宇文庸冷汗直流,他想要殺了鍾澤的事情,除了自己之外,恐怕只有楚王清楚。

可楚王那個窩囊廢,又豈會跟自己作對?

即便主動告知父皇,那他也是同犯,一樣會被父皇問罪!

“哦?那若是有人指證你呢?”

周天子話音未落,就看到侍奉太子的宮女太監,全都被赤龍衛帶了過來。

“陛下!此事與奴才無關,都是太子指使,楚王殿下也被他利用了!”

“不錯!當日太子拿出玉佩,說是惦念與楚王殿下兄弟之情!”

“誰知楚王殿下接下玉佩後,就已經被太子算計!”

你們這群狗奴才!

宇文庸大怒,正要破口大罵之際,卻見到楚王昂首闊步走來。

“皇兄,你讓我將玉佩寄存在一家店鋪,以全你我兄弟之義!”

“誰知那玉佩之中,竟然藏有夾層,裡面正是刺殺鍾老相公的委託!”

“父皇,兒臣有罪,還望父皇殺了孩兒,還給鍾老相公一個公道!”

“是我有眼無珠,誤信了兄弟之言,導致鍾老相公遇刺!”

楚王宇文勳聲淚俱下,將自己描述成了一個完全不知情的角色。

“無恥!父皇,分明是他主動到冷宮找我!”

“閉嘴!勳兒早就將此事告訴朕!”

周天子冷漠道:“他是為了兄弟之情,前去探望你!而你呢?卻利用了勳兒!”

“朕,怎麼就生下了你這麼一個畜生?”

“來人!摘下他的冠冕,以後他不再是大周的太子!”

此言一出,宇文庸徹底癲狂,直接抓向楚王,可惜身後的赤龍衛一把將其抓住。

“皇兄!你快向父皇認錯,求得原諒吧!”

“我主動坦白,父皇也沒有難為我!”

“你我兄弟,如今都是大周的罪人啊,嗚嗚!”

宇文勳聲淚俱下,表現的十分後悔。

“勳兒,此事你也是受害者,不必自責!”

“將這個畜生關進冷宮,永遠都別放出來!”

聽聞周天子之言,宇文庸大呼道:“父皇!我是刺殺了鍾澤,但他絕不是無辜之人!”

“宇文勳,你汙衊兄長,你不得好死!”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無論宇文庸如何叫囂,周天子都不會聽。

畢竟廢太子的種種表現,都被宇文勳一一猜中。

“勳兒,如今太子之位空懸,你可願意接任?”

“父皇!不可!”

宇文勳聞言,重重叩首道:“兒臣無德無能,受皇兄欺騙,險些令鍾老相公送命!”

“太子乃國之儲君,自然要賢才擔任!還望父皇傳給其他兄弟!”

宇文勳明白,這將是周天子給他的最後一道考驗!

若是能夠抵制住誘惑,太子之位遲早是他的!

倘若一口答應,之前做的事,恐怕都會前功盡棄。

“唉……”

周天子嘆氣一聲:“奈何朕的兒子,有能力卻不願意接任,無能無德之人,卻身居太子之位!”

“這位子是燙手山芋,你竟然不願意接,便暫時空著吧。”

周天子擺了擺手,宇文勳恭敬離開。

走出奉天宮的那一刻,他露出了勝利者狡黠的笑容。

即便蕭遙從雲州趕回洛北,此事也已經蓋棺定論!

宇文庸刺殺鍾澤,證據確鑿!

蕭遙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去找宇文庸便是。

“蕭遙,你快回來吧,沒有你在的洛北,還真是無趣!”

……

酒館之內。

蕭遙已經回到洛北三天,他始終在隱藏行蹤。

甚至沒有與鍾靈回到太尉府,探望恩師的傷情。

得知恩師保住性命的那一刻,蕭遙的目標就是抓住背後的始作俑者。

“蕭大郎,真沒想到那個廢物太子,竟然敢動鍾老相公!”

公孫羽氣得破口大罵:“當日就該將他弄得更狠,直接廢黜太子之位!”

薛恆皺眉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除了太子之外,還有楚王!”

“此人直接去稟明陛下,將太子刺殺鍾老相公之事全盤托出。”

公孫羽疑惑道:“怎麼?你還懷疑楚王是同謀?這傢伙自己就承認了,只不過不知情罷了。”

“如今太子廢黜,直接貶為庶人,更是一輩子無法離開冷宮。”

“這才是最慘的事!聽說皇后娘娘,這幾日更是痛不欲生。”

好不容易培養多年的太子,就這樣被廢黜。

“如今太子之位空懸,不知多少皇子蠢蠢欲動!”

“我大周,還真是多事之秋啊!”

薛恆嘆氣道:“聽人說,陛下有意讓楚王接任太子,可他卻直接推辭不受。”

“如今整日都在寺廟,為想鍾老相公燒香祈福。”

“大人,您現在如何想此事?”

蕭遙喝了杯酒,笑道:“沒想法!我們想看到什麼,都是別人想要我們看到的東西。”

“想要去了解真相,便要抽絲剝繭!”

“行了,晚上我還有事,就不陪你們喝酒了。”

蕭遙說罷,重新易容,走出了酒館。

公孫羽和薛恆嘆氣一聲, 他們如今位卑權輕,所有的訊息,都是小道兒而來,並沒有什麼價值。

偏偏蕭遙並沒有現身,也不曾求助武定侯等人。

蕭遙看向高聳的宮牆,冷漠道:“沒想到,我還有前往冷宮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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