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殘兵敗將，軍心渙散
三日之後。
蕭遙帶著李霸玄、公孫羽，以及天子委派的監軍蹇適，一行四人直接前往沿海駐地。
華蓉公主倒是想要跟隨，卻被周天子強行留在洛北。
“公孫羽，回家一趟，感覺如何？”
“不怎麼樣！都特麼怪你！”
公孫羽耷拉著腦袋，如今他不再是公孫家的貴公子，更像是雲州馬賊頭子。
“呂韋應該已經察覺到，我在書信中動了手腳。”
“對我公孫家可謂是一味打壓！”
“沒有了死老頭，我家的地位一落千丈！”
公孫羽唉聲嘆氣，對他而言，家族的榮辱與他休慼與共。
至於蕭遙，則沒有那麼多想法。
“公孫羽，你就沒有想過，其實除了呂韋，你們還能跟別人合作麼？”
“蕭大郎，有話直說！咱們認識那麼久，你也知道我的為人！”
如今公孫羽徹底得罪了呂韋，雙方礙於師徒情面，還沒有撕破臉皮，不過跟隨蕭遙一條路走到黑，已經是公孫羽的選擇。
“跟蹇大宦合作！”
“宦官？”
公孫羽看向一直策馬，盡全力在追趕他們幾人的蹇適，有些無奈搖頭。
身為勳貴之家，什麼時候要淪落到跟宦官合作了？
“可別小看了宦官！”
“陛下真正信任的並非丞相、太尉，就連太子他也是半信半疑！”
“唯有身邊的兩大宦官，才是陛下的心腹愛將！”
蕭遙低聲道：“抽空告訴你爹，你們公孫家要麼加入新黨，要麼跟宦官合作。”
“不過若是我掌管家族，肯定會左右逢源！”
公孫羽點了點頭，看向蹇適的眼神，也少了些鄙夷。
“哎呦！駙馬爺！你們慢一點，奴才可跟不上你們啊！”
為了方便說話，蕭遙才跟公孫羽策馬疾馳，如今已經交談完畢，這才等著蹇適追趕而來。
“呼呼……”
蹇大宦喘著粗氣，無奈道：“都是薛恆那王八蛋打了敗將，害得咱家跟駙馬爺要如此趕路！”
“駙馬爺，自從薛恆戰敗後，洛北傳聞那些個倭人青面獠牙，簡直如鬼怪般恐怖！”
蕭遙冷哼一聲：“不過是呂韋玩弄的把戲罷了！”
“唯有吹噓對手強大，才能掩蓋住他們無能的事實！”
“都特娘是一個鼻子兩隻眼，誰怕誰？”
如今已經距離軍營不遠，蕭遙示意眾人停下歇息。
“已經不足十里，周圍竟然沒有一個哨騎！”
公孫羽皺眉道：“這薛恆，怎麼帶的兵！”
身為薛恆的師兄，公孫羽都覺得面上無光。
“駙馬爺，奴才休息的差不多了，咱們可以出發了。”
蕭遙身份的變化，使得蹇大宦對他態度變得謙卑不少。
以前罵他邊牧是調侃，現在蹇大宦甘願成為一頭忠心耿耿的邊牧！
蕭遙點了點頭，示意李霸玄走在最後面。
別看李霸玄頭腦不好用，但是身體硬體倍兒強。
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可以隨時提醒幾人跑路。
蕭遙等人剛靠近軍營，就聞到了血腥味！
更是聽到了軍營中的喊殺聲！
“媽呀！”
蹇大宦驚呼道：“不會是倭奴殺進來了吧？駙馬爺，咱們還是先行跑路，從長計議吧！”
說罷，蹇大宦也不顧兩腿之間被磨得疼痛，就要上馬逃跑。
“下來！”
蕭遙低聲道：“沒有倭寇，是兵變！”
兵變？
那特娘比倭寇來了還要頭疼！
公孫羽頭大如鬥，抱怨道：“蕭大郎，我都說了不來，你卻非讓我來！”
“這下可好，現在軍中譁變，咱們去了，也要被一塊砍死！”
蕭遙並未理會這“跑路二人組”，示意李霸玄托起自己，他打算先行進入檢視情況。
公孫羽嘴上抱怨，身體卻很誠實，一併進入營中。
“哎！你拉著咱家作甚？咱家不去，咱家不去啊！”
李霸玄思想簡單，大哥都娶了，眼下這老太監留下作甚？
說罷，直接給扔了過去。
看著瀟灑落地的公孫羽，以及摔了個狗啃泥的蹇適，蕭遙心中很是感動。
“公孫羽，老蹇，你們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蕭大郎！都是外面那個痴兒扔的咱家！”
蹇適一氣之下，也不喊什麼駙馬爺，滿肚子怨氣。
“薛恆！你有三項罪名！”
“輕敵冒進，導致一半弟兄們死在了海上！”
“為將不仁！弟兄們已經這般慘了，你還要剋扣我們的軍餉！”
“懦弱無能！若非你一將無能，我們又豈會被倭寇壓著打！”
士兵們在兵頭的帶領下，開始圍攻薛恆的營帳。
那薛恆倒也有幾分本事，身邊只有數十名親兵，竟然成功抵擋了兵變。
暫時沒有被攻破的主營，如搖搖欲墜的蠟燭，隨時可能被撲滅。
“蕭大郎，等著這些個兵痞殺了薛恆，咱們再過去接手！”
公孫羽嘿嘿一笑：“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美哉美哉！”
蕭遙搖了搖頭，並不同意公孫羽的做法。
“都小心點！今日他們能夠殺薛恆，明日難道就不能殺咱們了？”
“決不能讓這支軍隊有兵變！”
“公孫羽，你隨時聽我指揮，只需如此……”
蕭遙發號施令，公孫羽早就習慣聽令，隨後便獨自前去。
“駙馬爺！我……還有我呢！”
蹇大宦生怕蕭遙忘了自己，他好歹也是個監軍！
當然，現在這個軍，明顯不太好監視，還隨時有可能喪命！
“咳咳！蹇大宦，乖！待在這別動！”
“你……”
“只要你能保障自己安全，就算是立功！”
說罷，蕭遙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對於突然出現的人，士兵們全都警惕不已。
“你，是何人？”
“這就是你對待上官的態度？”
蕭遙怒視兵頭，冷漠道：“報上你的軍職，莫要廢話！”
那兵頭目無表情，眼中充滿殺氣。
“武衛營偏將曹爽！”
“說，為什麼要圍堵薛恆。”
蕭遙席地而坐，絲毫沒有任何架子，“你們不用看，今日我是來為你們主持公道！”
士兵們一個個說起了心中委屈，全都是薛恆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好！好！好！一個一個來！”
蕭遙喊話道：“薛恆，給老子滾出來！大周駙馬爺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