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襄陽死戰，城牆譁變
倭寇軍陣。
敞田信丈被蕭遙一頓修理，可謂是相當之慘。
舞陽侯樊震絲毫沒有意外，甚至敞田信丈說要去找蕭遙單挑，他竟然沒有阻攔。
在座眾人裡面，除了完顏貪狼能與蕭遙一較長短外，也就是他能接蕭遙幾招。
這些年在沙場磨礪的殺人技，可不是敞田信丈這等養尊處優之人能夠比擬。
或許之前，這位倭王也曾上陣殺敵，但隨著地盤擴大，他早已忘記了戰場血肉廝殺是什麼感覺。
“蕭遙……不愧是軍神……”
敞田信丈深吸一口氣，下令道：“抓緊時間攻城，不能再給大周官軍喘息之機！”
“否則，我不知道蕭遙什麼時候會來支援襄陽！”
倭寇們聞言，當即下令連夜攻城拔寨。
本來雙方都有默契，白天攻城，晚上睡覺。
可倭寇這一舉動，令白天本就疲勞守城的大周官軍，如今更為疲憊不堪。
畢竟人數是大問題，何況襄陽現在被圍困，四面城牆都要佈置兵力部署。
呂韋和萬歲一人負責兩面城牆，好在二人指揮若定，倭寇一時之間難以攻上城池。
萬歲如今感慨之前將私藏的銀子，全都拿出去犒勞守城士兵，是何等正確之舉！
至少面對圍城，秉承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原則，大周官軍們即便士氣不高，卻也並未出現崩潰的狀態。
夜襲對於光線的要求很高，在這等吃飯都成問題的年代，不少人都患有夜盲症。
像蕭遙那般每頓飯都給士兵吃肉的敗家子，這個年代還是太少太少。
倭寇開始以鐵炮射殺手持火把的大周官軍，守城一方同樣如此，弓箭手居高臨下，狙殺地方火源。
“命令赤備龍騎出陣！哪怕不能攻上城樓，也要給我殺傷敵軍！”
“讓汝等士兵，接連去攻城，做好休整！”
“既然咱們人多，那就徹底拖垮他們的體力！”
倭寇仗著人多勢眾，排好了進攻順序，以及休息順序。
往往兩三支軍隊進攻兩個時辰後，便換另外的軍隊。
這種方法，很大程度地加劇了守城士兵的體力流失。
倭寇畢竟大軍壓境，還是圍城狀態，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守城士兵少一個，對於襄陽城而言，都是莫大的損失。
呂韋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來人！在城中徵集壯丁守城！”
“告訴他們，守城一次，活下來十兩銀子，死了五兩銀子！”
呂韋別的沒有，只有鈔能力。
襄陽城的青壯們同樣明白，如果城池陷落，倭寇們進城第一件事便是燒殺搶掠！
幫助大周官軍，就是幫助他們自己！
可惜，這些匆忙上陣的青壯，從來沒有戰場見血的經歷！
根本不知道彎腰躲閃，便有數人被倭寇的弓箭和鐵炮狙殺！
眼見方才跟自己上陣的鄰里友人，直接變成了一具屍體，襄陽城的青壯們頓時亂作一團！
不少人哭天喊地，甚至出現亂跑的情況。
這對於守城方可是大忌！
倭寇們瞄準時機，瞬間狙殺數人，只不過他們射殺的並非百姓青壯，而是暴露目標的守城士兵！
如今這種情況，一個老兵的價值，遠遠超過十餘名青壯！
好在太史徵當機立斷，斬殺數名譁亂的青壯，才勉強安穩住軍心！
“汝等給我聽好了！上了戰場，就他媽的要死人！”
“想要活下去，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現在，所有人舉起你們手中的盾牌！”
“給我站起來，舉盾！”
太史徵血染徵袍，方才的一幕，直接震懾了一眾青壯，他們趕緊聽從命令，舉盾起身！
嗖！嗖！
倭寇的箭矢來襲，精準無比地射來，好在有盾牌抵擋，眾人只感覺到衝擊力，卻並非有人被射殺。
“弟兄們！現在給我放箭！”
太史徵一聲令下，手下人紛紛放箭還擊，利用青壯舉盾，老兵還擊的方法，太史徵在東城牆取得了不俗的戰果。
但是其他城牆，青壯們同樣出現了譁亂的問題。
若是有經驗的將官，無論用何等方法，都能夠平息手下人的譁亂。
但就怕那些紈絝士族子弟，動起嘴皮子侃侃而談，紙上談兵。
到了真正的戰場，便嚇得不敢動彈。
“將軍！西城牆的民兵譁亂，甚至混入了倭寇的奸細！”
“媽的，你們繼續守城！副將留下指揮，親衛來二十個跟我走！”
太史徵大怒不已，他最恨的就是叛徒漢奸。
率領二十名親衛，躲閃倭寇射殺的同時，他們以最快速度趕到了西城牆。
可眼前的一幕，讓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那名負責鎮守西城牆的武將，是丞相呂韋的遠房親戚，如今已經身首異處。
而斬殺他的青壯們，則是一臉害怕。
“他……他剛才讓我們直接頂在前面！”
“我們太害怕了，可他竟然命令手下士兵放箭！”
“我們是來幫忙守城，可也不是炮灰！”
太史徵殺人，那是為了殺雞儆猴，挽救更多人的性命。
乃至後來，也分發盾牌，讓青壯和老兵們相互合作。
而呂韋這位遠房親戚，則是直接拿青壯百姓作為炮灰。
這已經不是譁亂，而是軍中譁變！
“速速將他的屍體扔下去！”
“啥？”
“你們他媽聾了不成？把他扔下去，就說被倭寇殺了！”
太史徵見那幾個青壯都是可憐人，實在是不忍拿他們問罪。
在成為義勇軍，加入襄陽守城之前，他同樣是普通百姓！
“多……多謝將軍！”
“快！快把他扔下城池！”
“就說是倭寇殺的！”
隨後太史徵親自指揮，確保西城牆沒有丟失。
呂韋居高臨下，他卻發現遠房侄兒呂方，許久都沒有派人來送信。
本以為此番前來，能讓侄兒刷一份履歷，卻不承想倭寇的目標竟然是荊州。
“西城牆什麼情況？”
呂韋忍不住詢問，畢竟關係再遠，那也是他的侄兒，是他呂氏子弟。
“報……呂方將軍為倭寇所殺……”
“屍體呢？”
“屍體被倭寇搶奪，直接拋下了城池！”
呂韋聞言雙目血紅，太史徵萬萬沒想到，他那一招妙手，竟讓呂韋堅定了抵禦倭寇的決心。
“敢殺我呂氏子弟，倭寇休想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