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章 諸君與我風夜行
鐵炮，有何懼哉？
蕭遙的話，對於剛剛吃了敗仗的樊無痕和王卓而言，簡直是羞辱。
“駙馬爺，在下的雍涼騎兵，雖然不如你的雲州鐵騎，卻也相差不多！”
“方才敵人的鐵炮密密麻麻，根本不給騎兵衝陣的機會！”
“駙馬爺方才之言，莫非是羞辱我等不成？”
王卓此時正在氣頭上，說話也有些衝。
樊無痕則是無奈搖頭。
“弓箭拋射雖遠，卻無法有效殺傷敵軍！”
“只要我等進入鐵炮射程之內，必會遭遇重創。”
“還望駙馬爺謹言慎行。”
樊無痕有些瞭解蕭遙，對方能說出這番話，鐵定是打算前往與倭寇一戰。
蜻蜓貪婪地吮吸著屍體的血液，島田正澤則絲毫不在意。
別看只有一千鐵炮手，若是合理利用三段擊，定能將大周軍隊殺得片甲不留。
蕭遙抬眼看向戰場，手下人以王卓和樊無痕為主，全都勸他儘快撤離，讓出峽山地帶。
“空間換時間，戰略始終不變。”
“不過就讓倭寇這般趾高氣昂，取得這場勝利，我並不認同。”
“靜待戰機，我不相信倭寇的鐵炮無敵。”
蕭遙一句話，令王卓和樊無痕瞬間無語。
他們二人本來跟著萬歲混，可如今萬歲提前跑路，無奈之下只能聽從蕭遙指揮。
似乎是看出了二人的心思，蕭遙決定勸說一番。
“王將軍，你本來在雍涼做的不錯，上次討伐雲州叛軍，可謂是出力甚多。”
“如今忠軍報國，前來抵禦倭寇，結果卻被萬歲算計，換了我心裡這口氣可咽不下去。”
“何況，如今萬歲先行一步，定會在陛下面前，將戰敗之責任全都推卸在你身上。”
王卓聽聞此言，整個人面色鐵青，蕭遙所說簡直正中其下懷！
萬歲身為國舅爺，位高權重，還有妹妹萬皇后在天子身邊吹枕邊風。
王卓即便長上八張嘴，也沒辦法洗清自己。
“樊無痕，你從北疆歸來，本是大義之舉。”
“可惜兩次戰鬥，全都被倭寇打得大敗。”
“回想起來還真是嘲諷，最後還是要落在我手下聽令。”
蕭遙戲謔一笑，樊無痕咬牙低頭，他已經明白如今只有一條明路，那便是打勝仗！
“二位將軍，軍人的天職便是保家衛國。”
“我們可以放棄峽山，可以放棄巫湖郡，甚至可以放棄洛北的重地虎牢關。”
“但是我們一味忍讓，換來的卻是倭寇的得寸進尺。”
“我等唯有一戰，打出大周軍人計程車氣！”
蕭遙怒視二人，“汝等二人，可敢將性命交付於我！”
王卓和樊無痕互相一笑，他們還有別的選擇麼？
除了相信蕭遙，這是唯一的路！
“我等，願聽從駙馬爺命令！”
……
接連三日。
島田正澤都命令倭寇去大周軍陣面前唾罵，他在挑釁對方，等待大周騎兵親自前來送死。
王卓氣得想要出戰，卻發現蕭遙正在和手下人，吃著火鍋唱著歌，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駙馬爺！倭寇蹬鼻子上臉，已經在外罵陣了！”
“哦？王將軍來了？坐坐坐，給王將軍拿副碗筷！”
蕭遙示意，邢航當即將碗筷遞給了王卓，後者氣得一把將碗筷摔落在地！
“駙馬爺！您說過要帶我們打勝仗！”
“可現在敵人就在眼前，您卻躲在營帳吃火鍋？”
“這樣，當真能打勝仗？”
王卓此舉，引起了眾怒，陸千、邢航、趙六、李大目四人全都怒視於他。
經歷過南疆一戰後，邢航等人已經看得明白。
整個大周朝廷已經無可救藥，不如跟著蕭遙做事。
這也是為何張繼率先表明立場，不再稱呼蕭遙為駙馬爺，反而稱其為“主公”。
“王卓啊，你就是頭豺狼！狼行千里吃肉，不吃飽飯怎麼能打仗？”
公孫羽戲謔地看向對方，“怎麼？被倭寇打傻了不成？”
“蕭大郎什麼時候讓咱們失望過？現在給你兩個選擇，坐下吃飯，或者滾出去！”
公孫家的權勢，可並非王卓能夠招惹。
思前想後，王卓沉住氣坐了下來。
“這就對咯，咱們吃飽飯，才有力氣跟倭寇打仗。”
“叫樊無痕也過來，不差這一副碗筷了！”
王卓和樊無痕這頓飯吃得那叫一個鬱悶，二人覺得自己就是局外人，跟蕭遙的嫡系格格不入。
是夜，本來萬里晴空的峽山，瞬間變得電閃雷鳴！
所有人都躲藏在軍營之中，以免被雨水淋的著涼。
倭寇的謾罵聲逐漸散去，眾將喝了不少酒，不過稍有微醺罷了。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蕭遙看向眾將，“弟兄們，一雪前恥的機會來了！準備上馬迎敵！”
呼！
邢航、陸千等人蓄勢待發，王卓和樊無痕則有些懵逼，他們剛才喝的是悶酒，現在已經有些神志不清。
這等天氣，狂風呼嘯，大雨傾盆，出兵可是兵家大忌！
“駙馬爺，您這是要？”
“出征！”
蕭遙已經佩戴好兜鍪，手持鐵槍離開了軍營。
“此戰，吾只需一千騎兵即可。”
“目的是敵方主將的首級，諸位不可戀戰，不可掉隊。”
“莫要擔心鐵炮，若是有害怕的，現在就留下。”
蕭遙抬眼看向眾人，他麾下計程車兵全都目光堅定。
前幾日，萬歲的指揮太過拙劣，所有大周騎兵全都憋了一口氣，就等著今日洗刷恥辱！
“出發！”
呼！
蕭遙從未打算正面對敵，而是接住風聲雨聲，掩蓋住馬蹄聲，緩緩繞道至敵軍後方。
張繼則打出了相應的配合，他負責指揮王卓與樊無痕。
面對眼前的文士，二人都不是很服氣。
尤其是王卓，他手下可有雍涼鐵騎。
“這位大人，可曾上過戰場？”
“此乃初戰。”
“哦？那你有何資格指揮我二人？”
“憑我一計定北疆。”
張繼冷笑道：“王將軍，自比舞陽侯樊震如何？”
王卓倒吸一口涼氣，他現在依舊覺得，自己不如樊震。
“已經過了三刻，我軍準備出征。”
張繼抬眼看向二人，“你們要立功，便聽從我的命令。”
“否則誤了軍機，駙馬爺定斬不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