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站在此地,參加策論計程車子們,哪一個不是文武雙全之人?

小郕王的守成策論,說到了呂韋等世家大族的心裡。

他們更願意維持現狀,至於邊疆百姓過得如何,跟我洛北皇城有什麼關係?

蕭遙則不然,他的一番話,激起了這些士子們塵封已久的血性。

為何投筆從戎?保家衛國!洗刷國仇家恨!

“豎子!這都是豎子之論!”

信平侯蕭華大呼道:“陛下!這等言論,簡直是違逆了我大周以文治國的初衷!”

“這逆子分明是要讓我大周文人墨客,都變成只會殺戮的瘋子!”

親父拆臺,使得群臣們當即醒悟過來,若是真如蕭遙所言,大周平定邊疆,百姓安居樂業,他們又怎麼貪圖軍餉?

“還請陛下三思,此子若是進入軍中,對我大周而言未必是好事。”

丞相呂韋拱手行禮道:“如今我朝與北疆異族,至少還保持著盟約,雙方約定互不侵犯……”

“哈哈哈!呂韋匹夫,這話你信麼?每次草原青黃不接,這些畜生就來打劫屠戮我關外百姓!”

鍾澤冷嘲熱諷道:“呂相爺莫不是以為,北疆異族都跟你打的南蠻那般羸弱不堪?”

呂韋冷哼一聲,不屑道:“本相現在說的是蕭遙,不是你北疆百姓!”

“陛下,蕭遙殺心過重,我等以為不該透過策論。”

舞陽侯樊震,看了眼蕭遙,最後選擇了為兒子樊琦祛除一名勁敵。

“陛下,此言差矣!蕭遙赤子報國之心,天地可鑑!”

身為親舅舅的白振生果斷開口道:“軍中缺乏此等有志報國的年輕人!若此子不能透過策論,那才是我大周武舉的笑話!”

眾人爭論不休,恩師鍾澤和白振生據理力爭,耐不住以丞相呂韋為首的官員眾多。

“父皇,兒臣以為,我大周男兒已經缺乏血性太久!對待敵人,我們根本不用講禮儀仁義,而是要用血與鐵來招呼!”

華蓉公主起身,行了個萬福,絕美的面孔笑道:“兒臣雖為婦人,卻也願意為我大周殺敵!”

“皇妹!你一個女人家,還不趕緊坐下!”

太子宇文庸顯然有些慌,如今華蓉公主身為女子都已經表態,他可是大周太子,若是不表態,難免顯得有些闇弱。

殊不知這是宇文玥在逼迫兄長為蕭遙站臺。

“父皇!兒臣也願為我大周殺盡天下之敵!”

宇文庸無奈之下,只得起身表態,眼神哀怨地看向皇妹。

“陛下,微臣雖是殘缺之身,今日聽了蕭大郎一番話,也願前往北疆殺敵報國。”

蹇適面色平淡,衝著皇帝躬身行禮。

“哈哈哈!你一個閹人,能去做什麼?”

丞相呂韋大笑道:“即便加上太子公主和那閹人,還有不少人,覺得蕭遙不該透過策論!”

“陛下,少數服從多數,蕭遙也不該透過!”

周天子看了眼蕭遙,心中暗道可惜,傻大郎帶給了他不少驚喜!

可惜啊可惜,終究是被呂韋那老匹夫給算計了!

“陛下,這裡的人,可不只有朝臣,還有無數學子!”

“諸位賢兄,你們說說,俺大哥究竟該不該透過策論!”

郭鵬舉情急之下,直接擅自開口,倒是令周天子茅塞頓開。

“汝等,以為蕭遙,該不該透過策論?”

周天子一句話問出,學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陷入了矛盾之中。

“如果沒有蕭兄,我連射術都未必能過!都是蕭兄帶領我等射天狼!我認為蕭兄該透過!”

“不錯!蕭兄大才,今日一番殺伐之言,令我熱血沸騰!男兒就該提染血劍,而非那軟趴趴的筆桿子!”

“在下以為,蕭兄理應透過策論,我等皆願為殺將!”

“過!”

“過!”

“過!”

參加武舉計程車子們,揮舞著雙臂,給出了他們心中的答案!

“年輕氣盛!本相將他們全都送去北疆!”

“不氣盛,叫年輕人?呂韋匹夫,你儘管送過去,我全都收了!”

鍾澤撫須輕笑,蕭遙帶給他太多太多的驚喜,有這樣的人成為關門弟子,不愁失去了衣缽!

“剛才呂相所說,少數服從多數,蕭遙你透過了。”

周天子不苟言笑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微笑。

“好生準備校場演武吧!”

“謝陛下!”

蕭遙下跪,隨後衝著一眾士子們躬身作揖。

“若無諸位賢兄,蕭某未必能透過!蕭某在此謝過!”

“蕭兄無須感謝!”

一眾士子們還禮,蕭遙隱隱有成為這一屆武舉的領頭人。

反觀小郕王的表演太過拙劣,已經不被大多數士子所認可。

“呂韋,郭鵬舉也算是透過策論,他跟蕭遙可是一個策論!”

“鍾澤匹夫,不用你說,本相也記得!”

“我?我過了?”

郭鵬舉欣喜若狂,卻聽到呂韋不滿道:“莫非,你還想再考一次?”

郭鵬舉趕緊一路小跑,跟在蕭遙身後走出了考場。

“大郎,這一場策論,不知又要淘汰多少人!”

鍾澤感慨道:“剩下的校場演武,對於你們二人而言,反倒是最為簡單的拳腳比試。此番武舉過後,為師就要返回北疆,在洛北城你要處處小心!”

蕭遙應聲道:“多謝恩師提醒,學生考取功名後,便會伺機尋求殺敵報國的機會!”

郭鵬舉點頭道:“大哥,你去哪,俺就去哪!反正俺跟定你了!”

有了蕭遙的亮劍精神,接下來參加策論計程車子,一改之前死氣沉沉的守成,反倒高舉進攻大旗。

丞相呂韋倒是有意為之,淘汰了幾人,可越來越多計程車子選擇亮劍,而非守成,使得呂韋只得仔細斟酌。

再加上白振生和舞陽侯從旁斡旋,呂韋也不能做的太出格。

“蕭華,你那兒子是怎麼回事?”

呂韋面露慍色,信平侯蕭華如嘍囉般站在一旁,等候著問話。

“回相爺,那傻大郎自幼有腦疾,誰知道全都是他裝的!”

“下官將他送去給公主做陪葬駙馬……他卻藉此脫離我蕭家!”

“下官教子無方,還請相爺恕罪!”

蕭華得罪不起呂韋,只得不斷認錯。

“無妨,即便他透過策論又如何?郕王一脈,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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