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臣與恩師，皆為孤臣
賞蕭遙黃金百兩，玉帶一條！
蹇適就在皇帝身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陛下分明看不上那個傻大郎，為何會突然賜予封賞？
軍中能夠搏殺那百夫長的好手，恐怕不在少數！
又何必去單獨封賞這位無權無勢的傻大郎？
唯有鍾澤內心激動，按著蕭遙的頭，讓其趕緊謝恩。
“草民，謝主隆恩！”
蕭遙跪地謝恩，黃金萬兩能擴大酒水再生產，辦個酒廠不成問題！
至於玉帶一條，抽空找個當鋪，直接換成銀子！
蕭遙的如意算盤打得響亮，殊不知無數年輕勳貴子弟都分外眼紅！
他們不缺黃金百兩，更不缺一條玉帶，而是皇帝的賞識，天子的恩賜！
被皇帝賜予的玉帶，那可是身份的象徵！
“汝等需向蕭遙看齊。”
皇帝依舊神色淡然，“蕭遙，朕希望在武舉上看到你！”
“大伴，起駕。”
蹇適趕緊吩咐宮人抬起龍輦，直奔皇宮而去，只留下一眾官員品味。
蕭遙正要開口，卻看到鍾澤搖了搖頭，示意其莫要發問。
“蕭公子！恭喜恭喜！若非你已經是公主的陪葬駙馬，我定要介紹家中女眷！”
“蕭公子今日一戰，定能夠再次揚名洛北！”
“不錯！現在蕭公子就是洛北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
一眾士人官員上前道賀，蕭遙謙虛還禮謝過。
“多謝諸位，這些都是恩師教導，蕭某人才有今日！”
蕭遙一記馬屁拍得鍾澤喜笑顏開，老相公打定主意，定要將畢生所學盡數教給這位關門弟子！
蕭遙這邊被圍得水洩不通，樊琦三人則被冷落的無人問津。
畢竟三人打的都是老弱病殘，還有兩位仁兄險些被咬掉耳朵，實在是太過可笑！
“大郎，來為師府中一敘？”
“那便打擾恩師了！”
師徒二人結伴同行，鍾澤的車駕同樣是牛車，並未用馬來拉車。
“我大周本就馬匹稀缺，面對異族，騎兵追擊至關重要。”
鍾澤在牛車中嘆氣道：“可惜朝中士族勳貴卻依舊剋扣馬匹，來作為車駕，簡直是可悲！”
“若老夫擁有一支騎兵，何必只能被動防守？”
蕭遙聽出了恩師口中的無奈，寬慰道：“恩師勿擾，有您這樣的將才在，異族永遠別想攻破長城！”
鍾澤嘆氣一聲，笑道：“好在有大郎醫治，老夫還能多活一些時日。”
“這把老骨頭多扛幾年，也讓你這樣的後起之秀多些時間成長！”
回到府邸後，鍾澤屏退眾人，只留下蕭遙，師徒二人促膝長談。
“大郎可知，今日陛下要你參加武舉，所謂何意？”
蕭遙本就打算參加武舉，倒是並且深究，直言道：“學生不知，還望恩師指點迷津。”
鍾澤抿茶一口，笑道：“參加武舉，便是天子門生，不必依賴世家大族，更不會成為閹宦的走狗。”
“咱們這位陛下，信不過士族勳貴，閹宦也只是他平衡朝堂的手段。”
“唯有像老夫這樣沒有靠山背景的人，才會被委以重任。”
蕭遙點頭道：“世家大族牽一髮而動全身，陛下自然信不過讓他們帶兵。”
“軍中若是被滲透，難免會讓陛下心中難安。”
“反倒是我淨身出戶，脫離了勳貴子弟的身份，老師同樣為孤臣，也不會成為士族的門生故吏。”
“再加上得罪了蹇適那閹狗，更不會淪為閹人黨羽。”
鍾澤滿意點頭，笑道：“不錯！陛下這是在暗示，讓你考取武舉，成為天子門生，將來必受重用！”
“前提是，你能在校場上活下來！莫要小看了咱們這位陛下！”
蕭遙對這位陛下略有耳聞，也知道當今陛下一直受制於士族和丞相。
“恩師，為何始終不見咱們大周的丞相？”
“他？跟為師號稱南呂北鍾！此人前去驅逐南蠻，尚未歸來。”
提起那位大周丞相，鍾澤滿臉不服氣道：“打幾個南蠻罷了！為師日後不在，你留在洛北定要防範此人！”
蕭遙點頭稱道：“學生謝過恩師提點！”
鍾澤越看這位關門弟子越滿意，隨後更是親自為蕭遙講學。
“大郎你為人機敏，不過之前一直裝瘋賣傻，難免缺乏經文軍學的學習。”
鍾澤笑道：“趁著為師養傷這段期間，你且每日過來，為師親自教你！”
蕭遙聞言大喜，俯身便拜，“學生多謝恩師！”
鍾澤上前扶起蕭遙，輕聲道：“大郎，你前途不可限量，切記要多多提防暗箭！”
為了表示接納蕭遙，鍾澤更是介紹了家中親眷與蕭遙認識。
鍾家除了老兩口外，還有三子一女。
鍾家長子和次子，同樣效力在軍中，代父鎮守北疆。
小兒子鍾明較蕭遙年長一歲，卻生得極為文靜，並不想跟父兄一樣投身沙場。
女兒鍾靈年紀最小，生得貌美如花，尤其是兩個會笑的酒窩，令人心生親近之意。
鍾靈毓秀，蕭遙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蕭遙拜見師兄師妹！”
“見過蕭師弟，父親時常提起你，本以為小妹是父親的關門弟子，不曾想蕭師弟大才，父親破例收徒。”
鍾明溫潤一笑，與蕭遙親切攀談。
“他入門比我晚，應該是我的師弟，憑什麼讓我當師妹！”
鍾靈杏目圓睜，不服氣道：“快叫聲師姐聽聽！”
鍾澤聞言，正要動怒，老夫人寵愛女兒，輕聲道：“靈兒莫要胡鬧！大郎比你年長，怎能喚你師姐？”
“以後大郎每日都會來聽你爹講學！你們還要一起多多親近呢！”
親近？
是善解人衣的那種麼？
蕭遙看向鍾靈，小丫頭一襲白衣勝雪，勾勒出纖細的腰肢。
聲若黃鶯出谷，令人賞心悅目。
與華蓉公主宇文玥的端莊雍容，各有千秋，難分伯仲。
“蕭師弟，覺得我這妹子如何？”
鍾明手持摺扇，悄聲對蕭遙說道：“有好事者曾經列出過天下群芳錄，為天下美人排名！”
“我大周共有三人上榜！其中就有舍妹和華蓉公主呢！”
天下群芳錄？
沒想到還有如此妙人！
“鍾靈師妹毓秀動人，上榜並不奇怪……”
“那就是喜歡咯？爹孃！蕭師弟對小妹有意，咱家小妹終於能出嫁了！”
眼見鍾明大呼一聲，蕭遙老臉一紅，再看一旁的鐘靈更是氣得直跺腳。
“書呆子！看我不拿大哥的偃月刀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