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都尉軍營。

距離大軍前往雲州,還有三日整頓軍備。

蕭遙正式接過騎都尉,成為了朝廷的領兵之將。

與印象中的悍勇騎兵不同,蕭遙這一千騎兵,可謂是奢華至極。

錦衣華服,各類裝裱著寶石的武器,看起來花裡胡哨。

不像是前去打仗的騎兵,更像是走秀的模特。

“大哥!這些人一個個懶驢拉磨屎尿多!”

郭鵬舉破口大罵道:“俺讓他們儘快來見你,他們卻磨磨蹭蹭!”

陸神機皺眉道:“老大,這真是朝廷有名的羽林騎?”

騎都尉按照大周的規矩,擁有統領羽林騎的資格。

成為羽林,也是無數男兒心中的夢想。

可惜現在的羽林騎,卻淪為了勳貴子弟刷經驗的副本。

進去走一圈,混個資歷,隨後經過家族運作,即便不能成為京官,也能夠在外領兵。

到時候剋扣軍餉,又是一筆財富。

“是。”

蕭遙回了一個字,打算親自前去會會這些勳貴家的少爺們。

“冠軍侯?天子把他當成叫花子了!讓咱們跟他去,無非是撈取現成的功勞!”

“老子可不信,這廝敢真正去戰場廝殺!”

“歸根結底,咱們都是去賺取功勞,不如當做去雲州遊歷!”

軍營之中,勳貴們站姿鬆散,得知今日蕭遙要巡營,這才勉強穿上了軍裝。

與其說是軍裝,還不如說是各類走秀道具。

至少甲冑上印花,甚至東珠作為兜鍪俵物,除了壕無人性外,蕭遙找不到其他詞來形容。

朝廷很窮,世人勳貴們很富!

嘟嘟嘟!

號角聲起,那是集合的命令。

勳貴子弟們懶散前去,絲毫沒有緊張之感。

蕭遙早已恭候多時,兵將們才零零散散抵達。

“諸位,我就是蕭遙。”

“以後咱們可都是一個戰壕的弟兄!”

“你們願意將性命身家託付於我,大功可成之日,我絕不會忘記弟兄。”

蕭遙看向眾人,發現他們的眼神之中,沒有對上官的敬意,更多的是鄙夷和漠視。

“若是違反軍紀,便軍法處置!”

“蕭某不喜歡那些虛的,賞罰分明是我軍中唯一標準。”

“若是不能接受軍令者,還請現在出列,蕭某准許你們離開!”

蕭遙此言一出,勳貴之中沒有一人選擇出列。

開什麼玩笑?

家族託關係花錢,才將他們塞進羽林騎!

現在退出,還怎麼撈取功勞?

“好!既然都是帶把的爺們,你們不走,那咱們便一起去會會雲州的羌胡!”

蕭遙掃視眾人,笑道:“陸神機,將軍紀教給他們!每日背誦,每人都要遵守,不得有誤!”

陸神機拱手行禮,剛要說話,就看到隊伍中傳來一陣騷亂。

“我說騎都尉,大家都是去撈取戰功,刷刷資歷,你就不用這般唬人了吧?”

一眾勳貴子弟,隱隱以此人為首。

“我公孫矽可聽說過騎都尉的名號!”

“您有好老師,我們有好家族,咱們就當去雲州遊歷一圈,各取所需豈不美哉?”

“弟兄們,你們說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公孫矽一語作罷,羽林騎眾人放聲大笑,全然沒將蕭遙放在眼裡。

“剛才蕭某說過,你們沒有退出,以後就是蕭某的兵,就要聽從蕭某安排。”

“騎都尉,我是聽你安排不假,可我的家族比你厲害!我長兄公孫羽,乃是呂相爺弟子!”

公孫矽冷哼道:“想要戰功,我們用得著去戰場?”

對於眼前的少爺病,郭鵬舉眼中充滿怒火,不屑道:“你們,也配稱為軍人?一群蛀蟲罷了!”

公孫矽冷笑道:“那叫花子!你再說一遍試試?我公孫家動一動手指,就能將你們如螻蟻般捏死!”

公孫矽一句話,身後的羽林騎,甚至已經準備拿起武器動手。

郭鵬舉渾然不懼,抄起手中獵弓,就要讓公孫矽知道何為爆頭!

“鵬舉,不可魯莽!”

陸神機抱住郭鵬舉,提醒道:“莫要誤了老大的事!”

公孫矽見狀哈哈大笑,“怎麼?你還想殺了我不成?我告訴你,少爺天生就能當將軍!”

“汝等臭魚爛蝦,即便經歷修羅戰場,沒有朝中貴人,也休想得以晉升!”

“這軍中,你以為騎都尉最大?錯!是老子最大!羽林騎全都是老子的弟兄!”

蕭遙眯眼冷笑,陸神機暗道不好!

郭鵬舉同樣冷靜下來,當日殺那安平郡王,蕭遙便是如今這副表情。

“騎都尉,在下無意冒犯,只不過說了實話而已。”

“無妨。公孫兄既然是勳貴之家,當知頂撞上官,該當何罪吧?”

“哈哈哈!自然知道!我背軍法的時候,汝等還不知在哪!頂撞上官者,輕則軍棍二十,再重者發配邊疆,最重者可當場格殺!”

公孫矽大笑道:“騎都尉是聰明人,咱們去雲州走個過場,你好我好大家好!何必要拼個你死我活?”

眼見蕭遙並不鬆口,公孫矽有些不悅。

“蕭遙,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

“別人叫你冠軍侯騎都尉,老子眼裡你就是我等勳貴的一條狗!”

“陛下讓你這條狗來統領我等勳貴子弟,簡直是對我等的羞辱!”

公孫矽如此辱罵,郭鵬舉緊攥雙拳。

陸神機則慶幸牛馬兄弟不在,否則那公孫矽在劫難逃!

“辱罵頂撞上官,輕則軍棍二十。”

“老子不僅辱罵你,還要打你呢!”

“再重者,發配邊疆!”

“放開老子的長鞭!我乃公孫家嫡子!誰敢殺我!誰敢殺我!誰敢殺我!”

公孫矽接連挑釁,陸神機瞪大雙眸,高呼:“老大,不可!”

郭鵬舉想要阻攔,卻已經來不及!

“最重者,可當場格殺!”

蕭遙抽出腰間環首刀,直接抹了公孫矽的脖子。

後者還欲再罵,卻發現喉嚨已被割破,無法發聲!

撲通!

公孫矽的屍體應聲而倒,其餘羽林騎嚇得騷動不斷,更有甚者哭嚎著要逃出軍營。

“老大!還未出徵,你便將此人斬了!”

陸神機深吸一口氣,“此人能進羽林騎,地位甚至要比公孫羽還高,他是公孫家的嫡出子弟!”

蕭遙毫不在意,直言道:“鵬舉,把人頭割了祭旗,給我懸掛高門之上!”

“不是問誰敢殺他麼?我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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