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姑娘可鹽可甜，海的味道我知道
鹽在人類的發展歷史上，經歷了多次演變。
至少在大周百姓眼裡，只要能吃就行。
人們對食鹽的組成沒有任何標準，只要是鹹的就行。
清河郡張家有一口鹽井，此地生產出來的鹽，雜質相對較少。
不過即便如此，蕭遙依舊覺得這粗鹽鹹中帶苦，難以下嚥！
好在他什麼苦都吃過，對於過濾食鹽雜質，沒有特別的要求。
畢竟這項技術拿出來就是屠龍技，容易引人矚目，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一旦暴露只會讓他死的更快。
現在，則不一樣了。
清河張家在當地擁有絕對的權勢，蕭遙自己也有了五百兵權。
可別小看了這些人，除了乞活營和士子外，一半是白蓮力士，另一半則是舞陽侯的百戰老兵！
要養活這些人可不容易，至少在蕭遙見識了上官員和鮮于超的飯量後，果斷尋求和張家合作。
蹇適十分不解，更是拂袖而去。
“蕭大郎，咱家沒空跟你胡鬧！我去跟舞陽侯再要些糧餉！”
說罷，天子大宦，蕭遙邊牧，瀟灑離去。
沒有了朝廷高管，張忍揮了揮手，示意家丁們關上了門。
“蕭將軍，你是故意激怒蹇公公吧？現在都是我張家可信之人，你大可以說了。”
“張家主果然聰明。”
蕭遙拱手道：“聽聞張家所產之鹽，向來為宮中御用？”
張瑤挺了挺胸脯，傲嬌道：“那是自然！我張家的鹽，就是天下最好的鹽！”
哦？
蕭遙淡然一笑，“不過在我看來，這些鹽不過是垃圾罷了。”
張瑤慍怒，上前就要找蕭遙理論。
“蕭將軍，你若是來故意貶低我張家，那大可不必！”
“張家主，可否借你們的鹽一用？”
蕭遙在張家父女詫異的目光下，已經開始了過濾食鹽的操作。
粗鹽溶入水中，再將石灰石加熱，得到生石灰，加水化為石灰乳。
這些後世最基礎的化學操作，在張忍張瑤眼裡，讓他們腦海中迴盪出兩個字——煉丹！
經過一遍又一遍的過濾，原來摻著雜質的粗鹽，如今已經變成了晶瑩剔透的食鹽。
張忍本來老神悠哉，此刻再也忍耐不住，直接沾了點鹽放在嘴裡。
“好鹽！沒有一絲苦澀！”
張忍激動道：“蕭將軍！這等製鹽之法，你可願意賣給我張家？”
如果讓天子吃到了這樣的鹽，他張家將會成為天下鹽商之首！
“賣？張家主你會出多少？你可知道這是無價之寶？”
“我看蕭將軍跟小女感情不錯，你們兩個可要多多熟絡，以後兩家說不定會親上加親！”
蕭遙聽聞此言，不由得老臉一紅，他真想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幫張瑤開光，早就當了一日夫妻。
張忍感慨道：“如此製鹽技藝，老夫還是第一次見！”
張瑤同樣面露激動之色，至少眼前的登徒子，是個有本事的人，並非只會埋頭苦幹。
男人，一定要埋頭苦幹，也不能光埋頭苦幹。
蕭遙展現了自己的價值，隨後笑道：“張家主，錢對你們張家而言，不過是個數字而已。”
“如果你想做官，大可以聽我一言。如果你只是想當個富家翁，咱們就坐下談談生意，看在張姑娘的份上，我會給你們折扣。”
做官！
張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別看他張家在清河郡是地頭蛇，可即便掌握大周半壁江山的鹽商，依舊被洛北皇城的勳貴看不起。
官宦世家，唯有當了官宦，才有成為世家的資格。
“蕭賢侄！你跟瑤兒是朋友，談生意可就太生分了！”
張忍已經改了對蕭遙的稱呼，更是滿臉和善長輩模樣。
“張叔父，我之前的那首製鹽之法，要留在關鍵時刻用。”
蕭遙毫不客氣地坐下，隨後故意輕咳兩聲。
“瑤兒！還不給蕭賢侄倒茶？”
“爹！”
“快去！”
張瑤羞怒不已，只得上前道茶，驕哼道：“喝茶！燙死你！”
蕭遙接過茶水，本想調侃兩句，卻看到張忍那雙似笑非笑的雙眸。
老傢伙不會看出來了吧？
張瑤這幾天可千萬別騎馬，以後想騎，隨時能騎！
“我會教你們另一種製鹽法——墾畦澆曬！”
“那是？”
蕭遙所說的方法，是唐朝時期流行的製鹽法。
人工墾地，將鹽池中的滷水灌入畦中，利用日照和風政法曬鹽。
“冀州常年溫度常年乾冷，倒是適合這種方法，不出五六天，就能製造出一批鹽。”
蕭遙所說之言，在此重新整理了張家父女的認知。
至於真假如何，只需要一試便知。
“然後呢？蕭賢侄將這等方法告知我張家，簡直是天大的恩情！”
張忍想了想，下定決心道：“我看賢侄跟小女郎情妾意，不如挑個良辰吉日，給你們兩個把好事辦了！”
“瑤兒如今雖然是商人之女，但做你的妾室，總夠資格吧？”
爹！
張瑤嬌嗔一句，哪裡有這麼快賣女兒的？
蕭遙保持克制，畢竟那一晚的瘋狂，他始終沒有忘記。
相較於趙雪在某些方面的開放，張瑤更像是潑辣的小辣椒。
外表雖然很辣，但是品嚐起來卻更為清甜。
與平日模樣，產生了巨大的反差，尤其是喜歡埋頭嚶嚶嚶。
“張叔父說笑了，我說的這種方法，還請伯父直接送給朝廷。”
“什麼？送給朝廷？賢侄，你可是在說笑？”
張忍有些詫異，誰掌握了此等“墾畦澆曬”的方法，誰就能控制大周的食鹽生意！
“不錯，所求只為官位！讓朝廷看到張家的誠意！”
“一隻腳踏入官場，張家後代皆可為官！你有錢，就能打點朝中關係！你有權，就能利用手中權力變得更有錢！”
張忍聽到此處，忍不住道：“只需要三代人努力，我張家便能成為真正的世家！”
“那賢侄，為何要讓我張家保留之前的製鹽技術？全都交給朝廷，豈不是顯得更有誠意？”
蕭遙再次敲了敲茶杯，這一次是張忍親自上前斟茶。
“叔父，難道你要讓陛下跟我們這等平民吃一樣的鹽麼？”
御鹽，那是真正的御鹽！
“賢侄果然深思熟慮！我張家如此行事，既佔了大義，又表現了對陛下的忠心！”
張忍誇讚之餘，張瑤同樣心中對蕭大郎敬佩不已。
有些人，不止那裡大，本事也不小！
“哼！算你厲害。”
蕭遙故意貼近張瑤，後者嬌羞不已。
“張姑娘，海的味道我知道，你才是可鹽可甜！”
“登徒子！”
張瑤嬌羞而走，張忍則滿臉不解，什麼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