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乞活營，謀生路
跟樊無痕合作，無異與虎謀皮。
蕭遙如今卻很是清楚，手下沒有人，他即便立下再多戰功，也會被樊家軍的其他武將搶走功勞。
“可以。不過我召的兵，必須在我麾下聽令。”
“我答應你，不過他們的軍餉，要你自己想辦法。”
樊無痕一口答應下來，“蕭伍長，你怎麼說也是我帳下的人。你立功，我這個上官也有面子。”
按照大周軍中的潛規則，手下立功，上官同樣有提拔識人之功。
樊無傷屬於樊琦一系，顯然跟樊無痕不是一路人。
“之前霸縣捉拿的叛賊，還有五峰山的匪徒何在？”
“你要用這些烏合之眾？”
樊無痕大感震驚，冷笑道：“他們即便被收編，也只是炮灰罷了！”
蕭遙並不在意，笑道：“將軍只管給人，如何訓練，是我的事情。”
樊無痕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還以為蕭遙能玩出什麼花樣，如今看來不過是虛有其表。
此人武藝不錯，奈何頭腦太差！
樊無痕隨後答應，便再無興趣，讓蕭遙大方去監牢挑人。
“一人五百文錢！你要他們，就花錢來買！”
霸縣的三蓮教徒，以及五峰山的土匪，他們最終的歸宿，就是在戰場上，充當第一輪衝鋒的炮灰。
蕭遙一進門，就被所有俘虜仇視！
如果不是此人，小渠帥侯宣不會死，五峰山也不會被攻下！
“別這麼仇視我。”
蕭遙席地而坐，看著眼前的六十餘人。
“我來給你們一條生路。”
“生路？就是你斷了我們的生路！”
“跟著白蓮教造反，你們能打得過官軍？”
蕭遙反唇相譏道：“還有你們，一輩子當土匪，遇到官軍只能抱頭鼠竄！你們把這叫做活路？”
一個個俘虜們低下了頭，虔誠的三蓮教徒，早就選擇自盡。
如今活下來的眾人，不過是等待一條生路。
“跟著我，給你們一條活路！不過這條活路，要你們自己爭取！”
蕭遙目光冷漠道：“這筆買賣很公平，你們作惡多端，在我看來一人至少欠無辜之人三條命！你們一人，不過值五百文錢罷了！”
“殺一個敵軍，便能免除一死！殺兩個，就算還了我的錢，要走要留隨便你們！殺三個，你們就是大周真正的軍人！”
“擁有跟大周士兵同樣的待遇！我知道五峰山不止有你們一座山頭！告訴我其他山頭的訊息，我帶你們去立功乞活！”
聽到能夠活命，俘虜們呆滯的眼神中，瞬間充滿了渴求生命的光亮！
“我……我知道去其他山頭的小路！”
“五峰山其他山頭，實力遠遠不如大當家！”
“不過他們藏的更深，不容易被發現！”
說話的山匪目光迫切，“孫二願為將軍效力！”
殊不知如今的蕭遙，不過是軍中一個伍長。
蕭遙自然不會自貶身份，直接掏出碎銀子交給孫二。
“這是你的安家費！如若有親人，我會代為轉交。”
蕭遙此舉，令孫二很是感動。
這些碎銀子，已經不止五百文錢！
大周的募兵制，只會提供士兵們一口軍糧，至於其他餉銀，全都靠掠奪！
官軍攻佔城池，一般上官會縱容屠城三日，也是為了讓招募計程車兵們掠奪財富。
這些招募計程車兵，本質上沒有任何保障，是真正的刀頭舔血。
蕭遙直接拿出安家費，無疑令孫二感動非常。
“將軍……孫二願為將軍效力，絕無二心！”
“弟兄們！你們可見過有一人，願意在殺人前，就給安家費？”
“我孫二一個膽小匪徒，都敢跟著將軍，你們其他人怕個卵？是男人就特娘說句話！”
蕭遙拿安家費毫不猶豫，這等大方的上官，無疑令俘虜們心甘情願賣命。
……
主帥軍營。
舞陽侯停駐霸縣進行休整，朝廷派來了監軍蹇適，顯然是為了制衡他。
“無傷，你那事情做的漂亮。”
“多謝義父！”
樊無傷點頭哈腰，隨後笑道：“公子此番尚未到冀州，已經有兩大功勞在身！定能順利奪得武狀元！”
樊琦得意洋洋，還不忘看了眼樊無痕。
“無痕，你之前說，蕭遙跟你買了些俘虜？”
“不錯，義父！蕭遙願意出錢買俘虜，孩兒心想那些俘虜沒用，便以一人五百文錢的價格賣給了他！”
舞陽侯頷首點頭，並未過多過問。
“父親！傻大郎一個伍長，怎麼能率領這麼多人？”
樊琦不滿道：“他真把軍營當菜市場了不成？樊無痕！你是故意為之，縱容傻大郎不成？”
樊無痕正欲解釋，舞陽侯擺了擺手。
“那些俘虜不過是烏合之眾，參加武舉計程車子，都是眼高手低之人。”
舞陽侯淡然道：“他們願意如何折騰，都隨他們便是。也算本侯給鍾老相公一個面子。”
樊無痕深吸一口氣，他如今的處境可不樂觀，上次算計蕭遙不成，已經被樊琦佔得先機。
“無痕，擢升蕭遙為百夫長。”
“是，義父！”
樊無痕剛走出主帥軍帳，就被告知蕭遙昨晚便率領人馬直奔五峰山而去！
“混賬！這蕭大郎是傻子不成？沒有武器，他們去剿匪，還是被匪剿！”
“樊無痕，你寄希望於傻大郎立功？”
樊琦冷嘲熱諷道：“帶哪些炮灰前去，有什麼用？”
樊無傷諂媚道：“公子說得不錯！就連蕭遙的親生兄弟，都與此人劃清界限，無痕義兄還是莫要對此人抱有期望！”
蕭龍蕭虎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二人寧可跟在樊琦身後當狗，也不願意站著當人。
“小侯爺說得不錯，傻大郎什麼地位？也配跟您相提並論？”
“我們兄弟二人追隨小侯爺，才是良禽擇木而棲！要是傻大郎能帶領哪些炮灰立功，我把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二人諂媚之際，卻聽到軍營門外一陣驚呼！
樊琦等人也被吸引，趕緊前去檢視。
“蕭伍長剿匪，得勝歸來！請監軍蹇適公公檢視！”
陸神機高呼一聲，士子們更是保護好戰利品，看向樊家軍計程車兵充滿警惕之色。
蹇適此時本在睡覺，聽聞是蕭遙的功勞，連鞋都來不及穿，竟然赤腳跑來！
“蕭大郎呢！他人在哪裡？趕快給咱家拿功勞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