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慶賀,對於劍宗來說,被後來居上的無極門與妙英山聯手挑戰,只能說明劍宗越發衰弱。
李屹舟對著高臺一禮,徑直走向府邸通路。
此次對戰收穫頗豐,遠勝往日裡的小打小鬧,自已需要趕緊坐化鞏固,多一分實力,日後應對趙辰才多一分底氣。
劍宗弟子心中不可謂不爽,和當著無極門的面狠狠扇了一巴掌沒什麼兩樣,個個義憤填膺的仇視這群外來客。
不過,無極門與妙英北眾人卻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如喪家犬一樣灰溜溜的逃走,
三宗長老默契的忘記剛才發生的不愉快,如同多年老友,噓寒問暖,甚至於互相引薦門下弟子相識,
笛飛似乎與白山很熟絡?一直對著白山擠眉弄眼,儘管他一副冷淡模樣,可笛飛臉皮,比起城牆只厚不薄,笑嘻嘻的湊上去:
“看見我來了,憑你的頭腦,其中厲害不難猜吧?”
白山不說話,緊了緊薄薄的嘴唇,似是有千言萬語,終一筆帶過。
“你不後悔?當時但凡你拉下臉,也不至於連個天越閣都擠不進去!
你知道的,我說的擠,不只是去天越閣做個長老弟子那麼簡單!”
白山沉沉吐出一口氣,終不再咬緊牙關,用僅僅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只要劍宗過了這關,憑那個人的實力,十甲,我也有機會!更何況…”
笛飛接過話頭:
“更何況現在劍宗又出了個好苗子?對不對?”
白山重重點了點頭,笛飛一臉嬉笑:
“那個人怎麼說?還是你白大少爺,來劍宗接近半年,連面都不曾見過?”
“見過幾次,希望不大!”
笛飛側頭彎腰圍著白山轉了幾圈,嘖嘖道:
“據我所知,白青城已經和趙辰搭上線了,你可得加把勁,不然,嘖嘖嘖!”
白山凝重眸子遠眺,似是要將山看透,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強求。”
“還不強求?要是真的放得下,你為什麼這麼拼命修煉?看你這氣勢,怕是已經躋身煉氣五層了!”
在笛飛面前,原本十分淡然的白山,臉上難得露出一副驚訝之色,
“居然被你看出來了,僥倖而已,算不得什麼。”
“嗯,僥倖哥!”
“如果,我輸了,日後你還會如今天這般態度待我?”
“沒有如果,我笛飛可不是白青城之流……”
兩人的異樣自然逃不過臺下弟子的眼睛,只不過大長老都沒有發話,只要不是腦子裡缺根筋的,都不敢公然發問,只能在臺下竊竊私語,目光時不時掃上高臺。
小半個時辰,長老間的虛假會面結束,聊了這麼久,也沒幾個重拾友誼的例子,
送走兩宗人馬,原本高齡的大長老,似乎又蒼老了幾分,就連一口吊著的心氣兒,似乎也在呼吸間,變短了一截。
這一刻,眾人發現,劍宗大長老,一世威名的劍屠,只不過是個土埋半截的老頭罷了。
“雲纖,召集眾長老,半個時辰後,清明殿會集。”
周纖長老呆愕片刻,隨即回過神來,連忙稱是,
抬頭看著浮雲長老不再挺拔的背影,一時間,思緒萬千
“雲纖?這個名字,有些年頭沒聽見過了…
人啊,越活下去,便是越發孤獨。
入宗之時,那些一起學藝的師兄同門,到了現如今,大多都成了一捧黃土。
少女懷春,少年朝氣的時代,終究一去不復返…”
人潮退去,偌大的廣場便再空無一人,
李屹舟名聲正盛,也許在內門弟子眼中,算不得什麼,可在實力較低的外門弟子眼中,那便是一等一的天才、高手!
如果說朝陽師兄,是每個內門弟子追趕的目標,
那麼李屹舟便是,外門弟子心中的航杆,等哪天超過了李師兄,再去談論趕超下一個朝陽師兄,也不遲。
天越閣內,一道人影端坐,如鐵塔般紋絲不動,口中輕吐出一口濁氣,眉宇間透露出幾分怒色,只因玉簡炙熱了幾分,自已不得不退出修煉狀態。
若只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想來這傳訊之人,怕也是沒什麼好果子吃,
自從上次因閉關隔絕玉簡傳訊,導致胞弟慘死的兇手仍然逍遙法外,這才有了這個習慣,
雖說只是同父異母,要換別人,死了也就死了,可那也要看,死的人,是誰家的弟子,誰的胞弟。
一雙漆黑雙眸緊緊盯著手中玉簡,哪怕室內無光,卻仍能感受到其中的殺意凜然,
只見玉簡之上,緩緩流動幾個大字,
“劍宗,餘孽!!”
森然冷淡的聲音悠悠傳出:
“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