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雪宴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估計是惱羞成怒了?

好在誰都沒有流露出半分情緒。

“這麼被動等待不是辦法!嶽仁淳,待會兒你嘗試著將源頭鬼吸引出來,我們主動出擊,關押厲鬼!”崔雪宴不知是在轉移尷尬,還是為了保持威信,突然說了這樣的話。

嶽仁淳那張波瀾不驚的小俊臉終於繃不住了,像是在問:大姐,你沒開玩笑?

“總部之前用無人機調查時,就拍攝到了舉辦壽宴的畫面,現在又要辦壽宴,極有可能與村子裡的靈異事件有關,會引發某種未知的變化,事到臨頭時就來不及了!”崔雪宴越說越覺得有道理,當即決定立刻行動。

鄒淙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她,夾雜著三分無奈七分不屑,示意嶽仁淳和胡玖勸阻。

哪成想胡玖不僅不攔著,還火上澆油:“你經驗多,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有把握了,那就都聽你的。”

嶽仁淳一愣,也露出了贊同的表情,難得有人願意充當探路的炮灰。

崔雪宴見狀,矜持的走出去,找了一塊適合招鬼的場地。

鄒淙目瞪口呆,隨即低聲警告:“她的身份不一般,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必須得保證她的安全,否則事後咱們三個都會吃不了兜著走!”

嶽仁淳面無表情,像是啥都沒聽見,眼角餘光瞥向胡玖,卻完全看不出胡玖的心思。

崔雪宴帶領三人來到一條偏僻的小路,“就這兒了,鬼來了之後,你們三個見機行事,給我創造收容厲鬼的機會!”

鄒淙拼命使眼色,奈何嶽仁淳就是裝瞎,“做好準備,我要開始了!”

話音落下,瞬間催動體內的厲鬼。

嗡——!——!——!

光線在這一刻似乎變的扭曲,彷彿加了古怪的濾鏡,將天地間的一切都染上一層充滿誘惑的粉色。

鄒淙和崔雪宴險些把持不住,胡玖也是一臉獵奇的看著眼前這個正在無差別發騷的人形春|藥。

突然,一段詭異的噪音傳入耳中,似是來自天上,又似是來自地底,仔細傾聽時,更像是從耳蝸中奏響。如同陰風拂過地獄裂縫時,被裹挾的冤魂聲嘶力竭含糊不清的哀嚎……

“鬼來了!”嶽仁淳收起靈異,迅速後退。

崔雪宴環視四周,很快就發現了目標,那是一個奇怪的“人”,頭髮花白,面板鬆垮,灰敗的臉上全是皺紋,卻偏偏穿著一身時髦新潮的衣服。

很不對勁兒。

“這是源頭鬼?怎麼看著像是復甦的馭鬼者?”崔雪宴輕聲說道。

隨著怪人的靠近,噪音也愈發響亮,鋪天蓋地的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

“啊!”一聲慘叫,胡玖聽出這是鄒淙的聲音,他並未理會,一下子跑到了幾十米開外。

再看鄒淙,他不知怎的七竅流血,連滾帶爬地狂奔,不過那個怪人一直追著他不放,看似緩慢移動,但每走一步都能跨越很長的距離,幾個呼吸間就跑到了鄒淙面前。

鄒淙立刻抬手捂住眼睛,鬼遮眼的能力發動,怪人像是迷失了方向,在他周圍繞圈走。

“它的殺人機制是什麼?我啥都沒做就被盯上了!”鄒淙大口喘著粗氣,嘴角還在不斷往外滲血。

崔雪宴不慌不忙,右手的指甲猛然長出了三寸,並散發著熒熒的白光。光芒以極快的速度侵染四周,一眨眼就將鄒淙籠罩,遠遠的帶去了另一邊。

“鬼域!”嶽仁淳恍然大悟,難怪崔雪宴敢大放厥詞,原來是真有底氣。

不過她似乎剛開發出這種能力,還無法收放自如,一時不慎,鬼域範圍擴散過大,遠處的民居被波及,原本還算整潔的房屋驟然露出了真實模樣,荒涼破敗,雜草叢生,其中隱約可見乾涸的血漬。

這一幕令崔雪宴面色難看至極,‘不會整個村子都在鬼域裡吧?我在自己的鬼域之中才能看穿假象?’

嶽仁淳走到崔雪宴身邊,看著驚慌不定的鄒淙,問道:“剛才你被鬼追殺的時候,有察覺到它的殺人方式麼?”

鄒淙冷汗淋漓:“靠近那隻鬼能聽到一段怪聲,距離越近聲音越大,我就是被震的吐了血,如果再多聽一小會兒,恐怕我的內臟和骨頭都會被震碎!不過這隻鬼的恐怖程度不算很高,我沒被秒殺,還有反擊的能力。”

雖然被鬼第一個盯上,可他的頭腦依舊冷靜,原本他以為誰招來的鬼,誰就會首當其衝,沒想到……不按套路出牌。

鄒淙隱晦的打量嶽仁淳,心底湧起濃濃的防備。

崔雪宴將鄒淙和嶽仁淳都包裹進自己的鬼域,兩人也都注意到了周圍荒蕪破敗的景象,臉色都不太好。

“沒想到你居然有鬼域?”鄒淙略顯驚訝,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小姐也學會扮豬吃虎了?

“不久前剛開發出來的,你要是肯努力一點,說不定也有機會。”崔雪宴回答的很隨意,卻無法忽略她那上揚的嘴角和說教式的語氣。

鄒淙還能說啥?只能呵呵以對。

“胡玖呢?他怎麼不見了?”崔雪宴一邊延伸鬼域,一邊說道:“這個村子的情況有點複雜,或許不止有一隻鬼,先抓緊時間把眼前這隻關押起來。”

她說話的時候,那隻噪音鬼已經擺脫了鬼遮眼,一下子就盯上了幾人,速度非常快。

原本自信滿滿的崔雪宴突然變了臉,因為她發現自己的鬼域擋不住噪音的侵襲,而且那隻鬼竟然在試圖闖進她的鬼域!

“這怎麼可能!”

崔雪宴的指甲又延長了許多,一爪子撓在了噪音鬼身上。鬼被擊退幾步,可很快就再次瘋狂地衝過來。

槍聲響起,嶽仁淳打出一顆又一顆金制子彈,每一顆都精準命中,卻毫無卵用,反而像是觸發了某種機制,噪音頃刻暴漲。

崔雪宴面色劇變,她低估了這隻鬼的恐怖程度,原本張開的白色鬼域在這一刻被嚴重侵蝕,似乎有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降臨。

下一秒,她的鬼域被震出了一條裂縫,噪音鬼瞬間移動到她面前,張大了嘴巴,發出一陣聲波。

好在崔雪宴身處自己的鬼域中,儘管被嚇了一跳,卻還是反應過來,迅速避開了。

鬼的襲擊落空,空間似乎都震盪了起來,崔雪宴無比凝重,她以前沒遇到過這種狀況,一時有些麻爪。

可惜她沒時間思考現狀,當她看到自己面前又一次出現的鬼時,臉都綠了,這隻鬼怎麼就盯著她不放?

一人一鬼你來我往,打得難捨難分。

然而鬼是不死的,人經不起消耗戰。

幸好鄒淙及時催動鬼遮眼,與此同時,無數條白綾從天而降,匯聚成一大片,迅速纏繞住鬼的脖子,噪音鬼頓時就僵在了原地。

神出鬼沒的胡玖現身出手相助,崔雪宴鬆了口氣,一直開著鬼域她也吃不消,趁著鬼被暫時控制,她急忙從懷裡掏出兩支盛有淺藍色渾濁液體的試管,一口喝下。

另外一邊,纏繞住鬼的那一大片白綾在不斷碎裂剝落,似是承受不住鬼散發出來的巨大噪音震盪。

“別磨蹭,我要撐不住了!”鄒淙大喊,“這隻鬼的恐怖程度在增長!”

說完,他就倒在地上七竅噴血,不省人事。

隨著鄒淙的退場,白綾也陡然鬆開,噪音鬼恢復行動,徑直朝著崔雪宴走去。

剛恢復狀態的崔雪宴一臉不可置信,早知道她剛才不該浪費時間喝長生藥劑,而是應該嘗試收容!

鬼果然如鄒淙所言,恐怖程度暴增,似乎是噪音在不斷迴盪疊加所導致,崔雪宴之前仗著鬼域,還能打得有來有回,現在卻愈發吃力。

一時間,她也慌了。

唯一願意主動幫她的鄒淙此時不知生死,嶽仁淳和胡玖遠遠的作壁上觀,原以為她有鬼域,是個處理靈異事件的高手,哪成想竟表現的如此廢柴!

鬼域在她手裡沒能發揮應有的作用,完全看不出她的豐富經驗,只看到了手忙腳亂!

好在鄒淙很快清醒,從地上爬起,第一時間判斷出當前的局勢,朝著崔雪宴大聲說道:“打不過就馬上撤退!”

崔雪宴臉上寫滿了不甘心,死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收攏鬼域,跑了。

胡玖早已不見蹤影,嶽仁淳也撤的極快,鄒淙直呼晦氣,又一次捂住了眼睛,這次鬼遮眼只讓噪音鬼停頓了片刻,他只能反覆催動,確保鬼不會追上來,這才轉身離去。

幾人原路折返招待所,村子還是原來的模樣,沒有任何異常,但幾人都知道,這只是假象,只有開啟鬼域才能洞悉真實。

鄒淙是最後一個回來的,一進屋就看到崔雪宴坐在椅子上喘粗氣,指甲縫滲出黑紅的血,這是用鬼過度產生的後遺症,她感覺自己的指尖很疼,彷彿有無數螞蟻在撕咬。

以前處理靈異事件,她輕輕鬆鬆就能搞定,從來沒丟過這麼大的臉!

緩過一口氣,急忙又掏出一支長生藥劑喝下,隨後撥通衛星電話,聯絡自己的接線員。

這個村子的複雜情況遠遠超出預期,她需要支援,她需要以前與她配合默契的隊友,而不是這幾個豬隊友!

可衛星電話受到了干擾,打不通,只發出滋滋聲。

崔雪宴愣住,“怎麼會這樣?無線衛星電話沒訊號?”

總部當初宣稱衛星電話是特殊材料製造的,哪怕是在鬼域之中也可以使用,現在這是咋回事?

她抬頭看向三個隊友,卻發現他們見怪不怪,“你們早就知道了手機無法聯絡外界?”

“這種事是常識,難不成還需要別人特意提醒?”鄒淙頗為煩躁,頻繁使用鬼的能力,他很不舒服,沒心思照顧大小姐的情緒。

‘之前就你叫的最歡,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沒想到是個繡花枕頭。’這話他沒說出口,但那種不可言喻的神色已經說明了一切。

崔雪宴一噎,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她不願承認自己是個跳樑小醜,於是狠狠瞪了一眼嶽仁淳,“剛才那隻鬼為什麼一直糾纏我,是不是你招鬼的時候動了手腳!”

“還有你!”她又指向胡玖,怒吼道:“你是不是全程都在摸魚划水,出工不出力!”

受到指責嘲諷時,她沒有陷入自證邏輯,更沒有陷入情緒內耗,而是馬上挑別人的毛病,看得出心理素質不錯,是個嘴炮強者,可惜場合不對。

“是你大包大攬,說自己經驗豐富,要速戰速決,你瞧瞧你的表現,比新人都不如!”鄒淙實在忍不住懟了一句——也不能算懟,只是實話實說。

在崔雪宴再次張嘴開噴之前,嶽仁淳及時打斷了他們的爭執,“好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先想想目前的情況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走為上策!”鄒淙語氣不善,“你們也都看到了,村子裡或許不止一隻鬼,隨便招來的都對付不了,拖下去我們可能會折在這裡,命沒了,其他一切都是虛的。”

嶽仁淳搖了搖頭:“一旦進了壽村,恐怕沒那麼容易出去,別忘了這起靈異事件的起因就是一些有進無出的失蹤人口。如果整個村子都處於大型鬼域之中,想脫身就只能依靠……”

他的目光投向崔雪宴。

崔雪宴冷哼一聲,張開鬼域,白光朝著村外擴散,一瞬間人就消失了。

鄒淙直接傻眼,氣急敗壞:“她就這麼自己溜了?”

嶽仁淳也有些驚訝,但卻不見慌亂,“別急,還不確定壽村是否真的‘有進無出’,沒準兒不用鬼域也能走出去?”

鄒淙沒有被安慰到。

胡玖趁機詢問:“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鄒淙閉口不言。

胡玖又道:“這時候沒必要替她隱瞞,她那麼高調,如果我能出去,遲早會查到,如果我死在這裡,知不知道都無所謂。”

鄒淙動搖了,倒不是被胡玖說服,而是想到當前的狀況,他必須和隊友搞好關係,沒必要為了一點小事產生隔閡。

“崔雪宴是某個軍方高層的掌上明珠,她確實處理過不少靈異事件,可她這種身份,你們也該明白,無非就是一群人捧著她,把鬼收拾的七七八八,就等她最後一擊,事後功勞全都算到她頭上。”

鄒淙越說越來氣,“她被人吹捧久了,對靈異缺乏應有的敏感和敬畏,對自己的水平也沒個嗶數,明明駕馭了很厲害的鬼,實際應用根本就是在暴殄天物。”

嶽仁淳提出疑問:“不對啊,照你的說辭,總部應該不會派遣她到這種風險未知的地方來?”

鄒淙沉吟片刻,“我只是個保鏢,具體原因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上面的政治傾軋?”

胡玖和嶽仁淳面面相覷,鄒淙有所保留,可他透露出來的資訊已經夠了。

此時此刻,崔雪宴的鬼域還在不斷向外移動,良久,她的神情越來越難看。

理論上她早該離開壽村了,可村口那塊石頭與她之間的距離彷彿恆定不變,似乎被限制在了這片區域之中。

因為動用鬼域時間太長,手指疼痛難忍,不斷滴血,不得已只能暫時關閉。

周圍還是熟悉的場景,依舊在壽村之中,崔雪宴狠狠咬著牙,雖然她眼高手低,但她看過不少機密檔案,涉獵頗廣,這種情況,很可能是陷入了某個非常強大的厲鬼的鬼域,普通馭鬼者的鬼域難以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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