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英很快帶著人找了過來,鬼童子直接放出劇毒的鬼螳螂來考驗沐英,有些事情他真的不想重蹈覆轍,然而沐英沒能透過鬼童子的考驗,面對鬼螳螂的威脅他退縮了,將未婚妻沈曼青一個人留在了這裡,反而是後面趕過來的文思淵為了救下沈曼青不惜自已中毒。

鬼童子將文思淵對沈曼青的心思看在眼裡,沈曼青看著倒地不起的文思淵心裡十分複雜,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做出了決定,然而她也清楚,有些事情不會按照她的想法來進行。

再次打草驚蛇,左卿辭便來請姜莘莘勸蘇雲落不要魯莽行事了,又提起山下有花燈節,所以請姜莘莘帶蘇雲落下山看花燈。

姜莘莘看得出來左卿辭一心為蘇雲落著想,也明白蘇雲落不想耽誤其他人的意圖,但想著蘇雲落一直緊繃著也確實不好,便同意了左卿辭的請求。

姜莘莘找到蘇雲落也沒有多說,而是直接問她道:“這些年以來,你一直在為你師父奔波,我手裡良藥無數,總有能醫治你師父的。你現在不如想一想,等你師父痊癒了,你要做些什麼?”

蘇雲落稍微有些恍惚,這個問題她從未思考過,只是覺得,若是她師父好了,她便跟著師父正經習武,將來傳承師父的衣缽,為師父養老送終。

姜莘莘又說:“既然你放不下鶴尾白,那就去拿。但我看你一直將自已緊繃著,想必你自已也十分清楚這樣的狀態可不好做事,今夜山下有燈會,你跟我走一趟吧,同行的還有跟你一起去赤炎沙的小夥伴兒。”

雖然姜莘莘一開始就將話題拔高然後落點在一件小事上面,但蘇雲落還是感受到了姜莘莘的好意,點頭同意了一起去參加燈會,而且聽姜莘莘話裡的意思,她一定能治好她師父,她也確實需要想一想他們師徒的將來。

於是,沈曼青和殷長歌師姐弟帶著文思淵和朱厭,左卿辭帶著弟子白陌,姜莘莘帶著蘇雲落,一行人高高興興下了天都峰去山下參加燈會去了。

走著走著,沈曼青就和文思淵走到了一起,殷長歌則陪著朱厭,左卿辭拉走了蘇雲落,姜莘莘不想有人跟著,就使喚明顯想要跟著她的白陌去給左卿辭當電燈泡。

文思淵是個奇怪的人,他明顯是對沈曼青動心了,而且沈曼青也同樣對他動心了,可文思淵主動在他們中間劃出一條道來,對沈曼青總是若即若離,讓姜莘莘牙酸不已。

不過這兩人兩情相悅不假,想要走到一起卻十分困難,文思淵顯然心中藏了許多無法對沈曼青言說之事,而沈曼青也跟沐府的沐英有了婚約,甚至金虛真人還催促他們儘早成親,以金虛真人的性子,沈曼青想要退婚恐怕沒那麼容易,哪怕她看上的人乃是山水渡宗主文思淵。

從前正陽宮掌教之位可輪不到這位金虛真人,只是那個時候最有可能登上掌教之位的蘇璇突然被傳犯下大錯,而且一直未歸,這掌教之位才落到了金虛真人頭上。後來金虛真人不知道在其中做了什麼,又聯手好幾個門派成立了武盟,還跟朝廷定下了互不相干的約定,這才讓他的聲望滔天。

所以金虛真人如今想的恐怕就是將正陽宮的超然地位和權勢延續下去了,也難怪他會堅持將沈曼青嫁給沐府的沐英,以此來穩固正陽宮的地位,確保跟沈曼青情同姐弟的殷長歌將來繼任正陽宮掌教之後,依舊能坐穩武盟盟主的位子。

所以,如今這場試劍大會,不管最終奪得魁首的人是誰,殷長歌一定是其中最耀眼的年輕弟子!

姜莘莘跟街上一群小孩兒玩耍了好一會兒,將這幾個孩子一一送回家去,這才提著一盞活靈活現龍蝦燈去跟大家匯合,準備回山了。

左卿辭早就看難得一身白衣的蘇雲落移不開眼了,走到一處小攤子上挑了一枚簪子送給蘇雲落。作為本土女子,蘇雲落當然明白一個男子送給一個女子簪子是什麼意思,她對左卿辭也頗有好感,想了想還是收下了,這讓左卿辭越發興奮。

而文思淵則看沈曼青對先前殷長歌贏走了的蝴蝶燈移不開眼,轉身離開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就提著一盞更加好看別緻的有鏤空翅膀的蝴蝶燈。

看得出來這盞蝴蝶燈是文思淵臨時做出來的,他手上還沾染了漿糊,這讓沈曼青越發心動,而文思淵卻始終不肯透露自已的心思,只讓沈曼青自已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嫁給沐英。

而朱厭呢,他請殷長歌幫他贏了一盞黃龍燈,準備送給蘇雲落,沒想到轉頭正好看到左卿辭給蘇雲落頭上戴簪子的親密模樣,心中一難過,提著燈籠轉身就跑了,殷長歌不得不跟了上去。

至於白陌,他早就被左卿辭給打發了,不許他跟著做電燈泡。

姜莘莘將這一個又一個的有情人看在眼裡,只可惜他們只能短暫相守,暫時沒想過出手幫他們更多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文思淵又忍不住試探姜莘莘的來歷,姜莘莘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兒,警告文思淵道:“文宗主,世人有人好奇心害死貓,雖然我對你無意,但你若當真惹惱了我,我也有的是手段。”

文思淵看準了姜莘莘的不耐煩,但依舊嬉皮笑臉繼續試探:“哎呀,道長容稟,我這山水渡做得就是打探訊息的生意,不說盡知天下事,可也大差不離,偏偏道長這樣一位高人查不到絲毫蹤跡,這實在是讓在下抓心撓肝啊。”

文思淵看了看埋著頭走在前面一直不說話的朱厭,繼續說道:“況且道長您說出身南邊,從前西南有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血翼神教……”

姜莘莘懶得去計較什麼了,橫豎以如今的情況來看,文思淵跟沈曼青能走到一起的機率實在是低,她就體諒體諒這位大齡單身男青年吧。

姜莘莘輕笑一聲,“據我所知,但凡以冠以‘神教’二字的教派,對外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邪惡形象。這所謂的血翼神教又是地處西南那樣多民族聚居的地方,教眾成分必定十分複雜,而通通常一顆老鼠屎便能壞了一鍋粥,說不定就算那血翼神教本身不差,也要被人冠上邪教的名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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