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父滿臉激動:

\"美林,你醒了,這是一旁的住戶給的紅薯,我裝一點兒起來給你喝\"。

李美林面色消極:\"我不吃,就讓我死了算了,免得受罪 \"。

\"胡說,衛國一個人下鄉,這一次你是說我們下放的位置與衛國下鄉的位置很近,你真的忍心不再見兒子一面嗎\"?

\"可是明天還要去村兒裡開檢討大會,那些人會怎麼對我們,我再也不想經歷一遍 \"。

盧父用力的抱住李美林:

\"別怕,這世上不全是黑暗,公道自在人心,我們遲早會回去,就像今天,都以為我們已經是窮途末路,可是有人送來了這些,我們還可以活下去 \"。

張建德,吳國輝也在一旁勸道:\"李部長,活著吧,活著總有希望.\"

\"以後別叫這個職位,免得上頭知道了找咱們麻煩 ″。

三個人哭了一場,飢腸轆轆的把兩個紅薯分了,一人又喝了兩碗熱湯.

烤著火,雖然還有些頭重腳輕 ,有了希望 ,期盼,幾個人都覺得輕鬆許多 .

*

到了天亮

張啟峰一大早帶著兒子張家輝,來到牛棚.

使用過的銅鍋已經送進晏汐的廚房.

牛棚原先的火堆又被稻草蓋住.

四個人身上的衣服半乾,並沒有引起張啟峰的注意.

\"都出來,跟我去村裡好好做自我檢討,日後好好改造,我們村也不是欺負人的地方,只要你們認錯態度好,就不會為難你們 \"。

張啟峰難得的說了幾句話安幾人的心.

*

村支部門口.

張啟峰又一次用大喇叭通知村民過來開會.

\"喂 喂喂,今天有個事情說一下,這四個人是上面派來勞動改造的,村裡的牛就歸他們放,現在叫他們上臺檢討一下,請村民們保持正常心態 \"。

李美林自從到了村支部廣場,渾身顫抖個不停.

這些天的經歷,實在是怕了.

盧父站在最前頭:\"鄉親們好,我叫盧振峰……我願意為我的過錯贖罪,日後兢兢業業的為村裡放牛……\"

*

高臺下

村民們,還有新來的知青看著站在臺上自我檢討的四人,眼中滿是八卦.

隨著李曉萌一聲尖叫.

\"啊……他們是盧……\"

李曉萌還想說話,卻突然捂住了嘴.

她眼中滿是驚恐,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

一路小跑到牛棚處,大力的拍打盧衛國的大門。

\"開門,盧衛國,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快開門,我有話要對你說 \"。

*

盧衛國燒了一夜,聽著門口的拍門聲,搖搖晃晃的走出來將門開啟.

他面色蒼 ,腿腳無力的看著門框,昨天得到姐夫的訊息 ,盧衛國淋了雨之後就病了 ,此時對李曉萌更是不耐煩 。

他眉頭緊皺 :\"李曉萌,你幹什麼 \"?

\"盧衛國,我最後再問你一遍 ,你到底願不願意娶我 \"?

\"李曉萌,我和你只是普通的同學 ,我不會娶你的 \"。

\"盧衛國,你憑什麼看不上我 ?你爸媽下放了,他們就是個臭老九 ,如果你不娶我 ,我就告訴村子裡,你是臭老九的兒子\"。

*

盧衛國燒的暈暈乎乎的腦袋 ,瞬間清醒起來 .

他眼中帶著紅血絲,右手重重的抓住李曉萌的手:\"你說什麼 ,再說一遍\"?

\"我說你爸媽下放了,剛剛在村裡做批鬥 ,自我檢討,你一家子就是臭老九 \"。

盧衛國雙眼溢滿了殺氣 ,左手掐住李曉萌的脖子,慢慢收緊 .

\"放……開我……盧衛國,只要你娶我 ,我會幫你保守秘密 ,還會讓我父親幫你回城\"。

*

盧衛國充耳不聞,滿心的想著處理掉這個 知情人.

*

晏汐剛從村支部廣場回來,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

眼中閃過好奇 ,盧衛國一向文字彬彬,從來不發脾氣 ,李曉萌也是個本事,能把人刺激的發火 。

\"咳……盧衛國……殺人可是要犯法的 \"。

突然聽到聲音,盧衛國一慌鬆開了手 .

李曉萌跌坐在地上 ,她手捂著胸口,用力的咳嗽 ,眼中還帶著驚恐 .

\"盧衛國,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等著 \"。

*

晏汐輕輕一笑 ,捏住李曉萌的脖子提了起來 .

\"李知青……又見面了 ,你每一次出場的方式都讓我驚訝 ,我有沒有告訴你 ,我討厭比我囂張的人 \"。

\"放開……殺人是犯法的 ……\"

\"我當然知道 ,可是我更知道死人是沒辦法開口的 ,這個深山老林 ,隨便一個野獸都能讓你銷聲匿跡,屍骨無存 ,你說,我要不要幫盧衛國解決掉你這個麻煩 \"?

李曉萌面色慘白:\"不……我不會說的 ……你別殺我 \"。

晏汐將人用力的扔在地上 ,居高臨下的說道 :

\"你知道的 ,我武力不俗 ,想要一個人不知不覺的消失 ,很容易,希望李知青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我不會的 ……我不敢 \"。

*

李曉萌慌慌張張的逃走 ,遇見牛棚裡的人 ,跑的更快,一直跑到劉家 ,用力的關緊房門 ,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

這一天,李曉萌並沒有上工。

劉家人還要做飯 ,看到李曉萌閒著,自然是不高興 .

這個知青住在自已家裡 ,到時候分量也是要拿到家裡做飯的 .

一天不上工就少了好多糧食 ,劉家怎麼可能願意?

劉大嫂我用鍋鏟子用力的敲打著鍋蓋 :

\"有些人還把自已當做嬌小姐 ,在農村,靠工分吃飯 ,三天兩頭的打魚曬網,能賺幾個工分,到時沒有糧食 ,可別讓我們補貼 \"。

李曉萌充耳不聞 ,匆忙的換的是衣服 ,脖子上繫了一個紫色的紗巾遮擋住傷痕 .

背上揹包就往鎮上跑 .

董橋村是一刻都不能待下去。

盧家人下放,對爸爸的工作沒有一點兒作用 .

李曉萌滿心滿眼的去郵局打電話要求回城。

牛棚

*

李曉萌一走,盧衛國就跌倒過來 .

晏汐連忙伸手將人接住 .

\"喂……盧知青,你怎麼了 \"?

盧衛國只覺得渾身發軟 ,頭重腳輕,嗓子刺痛,他聲音沙啞,眼中帶著焦急 :\"剛剛李曉萌的話 你聽到了,他們叫什麼名字 \"?

\"聽到了,那幾人 叫盧建鋒,林美林,張建德,吳國輝剛剛在村支部做完檢討 \"。

\"我……他們怎麼樣 ?我聽說外面比較嚴,下放人員還會遭受非人的折磨,他們有沒有受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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