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廠長的速度極快 .

晏汐帶著古茗辦了入職手續。

他便吩咐王秘書買了第二天的火車票。

*

趁著當天晚上有空,晏汐租了照相館的相機,給雙胞胎還有父母 ,自已和古茗照了一張合影 。

加急 將一家人的合影洗出來 .

*

一路上,古茗心事重重 .

好在這是臥鋪 ,即便坐了兩天一夜的火車,晏汐也沒多少疲憊感 .

等到了地方 .

站外有農場的人舉著牌子 .

\"歡迎宴汐同志來西北農場 \"。

古茗雙手提著行李,護著晏汐出火車站 。

*

老遠的就見到紙板上的字。

晏汐招了招手 。

\"我在這兒 ,請問同志是西北農場的嗎\"?

\"晏汐同志,可等到你們,我叫馬建業,我代表廠長 歡迎你們的到來 \"。

晏汐與人握了握手。

\"這是我物件古茗,同時是我在農場的助手 \"。

\" 古茗同志你好, 你好,歡迎歡迎 \"。

\"時間不早了,你們請隨我來\"。

出了門,跟著馬建業左拐右拐 ,才到一輛大貨車跟前 。

\"晏汐同志,請上車 \"。

……

這大貨車一看就是農用車.

車廂後面並沒有座位,空蕩蕩的,上面還殘留著稻穀粒。

馬建業撓了撓頭,從駕駛室拿出兩張摺疊椅遞了過來,\"前面還有一個副駕駛,可以坐一人,你們誰坐在前面 \"?

\"汐兒,你才生產沒多久,還是先去前面的車上休息,等到了我再叫你 \"。

晏汐看著古茗臉色蒼白 ,眼下烏青,顯然是 這幾日都沒有睡好 。

原先為他調養的身體,這幾日折騰的失去了元氣 .

\"馬同志,有這摺疊凳就行 ,我們就在後面休息 ,辛苦馬同志了\"。

*

馬建業摸了摸鼻子 ,是自已想的不周。

人家是夫妻 ,不管是誰坐在前面都不合適 .

一路上貨車搖搖晃晃 .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 .

古茗已經剩下半口氣 .

*

馬建業將車熄了火,開啟後車廂 .

看著兩人坐在車廂內,晏汐同志手裡抱著古茗同志,滿臉的詫異 。

\"你們這是 \"?

晏汐若無其事地抱著人跳下車:\"我物件有些暈車,農場可有給我們準備住的地方,我們先去安頓一下 ,再去見農廠長 \"。

馬建國 語無倫次 :\"有的……有的……\"

\"我幫你們拿行李帶路 ″。

*

好在古茗帶的東西齊全 .

到了住的地,馬建業又幫忙鋪了床.

*

等古茗一覺醒來,便見自家親親媳婦正坐在床邊,定定的看著自已 。

\"媳婦,你怎麼不休息,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

\"說吧,公公婆婆被分配在哪個地方 \"?

古茗手緊緊地拽著被子,眼皮半斂,彆彆扭扭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

晏汐哼 笑一聲 :″先前只知道下放的地方離邊疆極近,沒想到是在大西北農場附近,還是王秘書過來提起我借調西北農場,那時你的情緒就不對 ″。

古茗眼圈微紅,向前一撲 摟住晏汐的脖子 :\"媳婦,你怎麼這麼好啊\"?

\"起開,都是三個孩子的爹,怎麼還這麼愛撒嬌 \"?

\"還不從實招來 \"。

\"是年前才傳來的訊息,父親和母親下放到農場,兄長承受不了打擊去世以後 ,父親就一病不起 ,那時你還懷著身孕,我怕你擔心 一直瞞著沒說 \"。

晏汐捏了捏人白嫩的臉 。

\"明天我就要去廠裡修機器,改良機器的速度 ,你趁機打聽打聽他們的下落,等我立了功,在與農廠長談條件 照顧照顧他們,應該沒問題 \"。

\"媳婦,我下鄉時,父親母親就說過,只希望我活著 ,其他的一切都不要管,更不必打聽他們的下落,最好入贅到女方家,保我一命 \"。

晏汐回想當初這人下地幹活了 臉色蒼白的模樣 ,便知道他所言不虛 .

\"這些我早就知道 ,你不用覺得歉意 ,都是一家人 ,力所能及之下 能幫就幫 ,實在幫不了 我也沒辦法,到時候你不怪我就行 \"。

\"好……\"

*

晏汐在西北農場待了十天,先是解決老舊機械修復問題.

之後又開始改裝貨車,改動發動機搭上連鏈,貨車可以裝兩個車廂 ,加大運送貨物的速度 .

就這麼一邊改一邊嫌棄 ,最後搞出了收割機 .

一臺機器一天就能夠收割上百畝農田.

這一變革,是歷史性的變革 .

農場長把晏汐當成了寶 .

頓頓大魚大肉不重樣 .

生怕委屈了晏汐,甩手走人不幹 .

每一次機器的修復,新鮮的機器製作而成 ,都有農廠長電話回覆中央。

以至於,晏汐人在偏遠的西北 ,名字已經傳進了中科院 。

*

晏汐進展極快,民聲傳遍農廠。

也方便了古茗的行動 。

這一路打聽 ,古茗終於打聽到68年下放的人,都在何處 。

*

一間茅草屋內,傳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老古,你怎麼樣?要不要我去求管理人員給你送點兒藥\"?

\"沒用的,我們這些下放的人,都是犯了大錯,他們又怎麼會拿藥過來救我們 \"?

\"老古……你……再堅持堅持……你還沒見到 古茗成婚\"。

下放之後已經有一年多 ,老夥伴兒們沉默了許多 。

這一年多已經死了許多人 。

這其中就包括古劍輝的長子 。

受不了侮辱,自殺而亡.

自從那一日長子去世之後 ,兩人的精神氣兒迅速抽乾 .

古劍輝一病不起 .

幾個老夥計已經與親人斷絕了聯絡 .

直到現在也沒有得到過親朋好友的救濟,沒有收過一封信 ,更沒有人來探望 .

\"咳……咳……當初給古茗囑咐過……無論如何都不能回來 ,更不能與我聯絡\"。

\"唉……你這又是何苦 ?\"

″也不知茗兒還活著嗎 ″?

*

眾人都知道古茗身體差,從小被老古夫妻嬌養,下鄉去幹那麼重的活兒 吃不好 穿不好,這麼折騰一年多 還真不能確定在不在 ?

*

偏偏在這時負責看管他們幾人的工頭,在門外喊道:

\"古劍輝,有人來探望 \"。

眾人面面相覷 ,\"你們說是誰 \"?

\"咳……我還真不知,管他呢 ,水來土掩\"。

*

古茗提了個蛇皮袋 ,一進屋,撲通一聲跪倒地上.

\"父親……母親……我來晚了……″

古母眼眶含淚,顫抖著扶起古茗:\"你這個孩子 ,你怎麼來了 ?你不知道會受牽連嗎 \"?

\"對不起 母親 ,我應該早點兒來 ,父親這是怎麼了\"?

古母擦了擦眼淚 :\"你父親他病了許久,一直咳嗽不停 ,偏偏沒有藥 ,只能等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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