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極快。鍾晚芍每天指點陸向陽做陶土,一邊盤算自己其他的地產開發買賣,轉眼間就到了約定之期。

當天,鍾晚芍指揮著人把那件巨大陶陶塑裝車運走,陸向陽站出來欲言又止道:

“我能不能去啊?”

鍾晚芍忙得頭都不抬,“你想去啊?去幹嘛?”

“我沒去看過南離宗嘛,而且畢竟是我的作品,我覺得到時候如果有需要我也好出來解讀······”陸向陽說得磕磕巴巴,還一面觀察著鍾晚芍的臉色,話還沒說完,就聽鍾晚芍說:“走唄。”

“啊啊?哦哦好的”陸向陽忙不迭地去給搬陶塑的人搭把手。

笨手笨腳地還被遲吾行給了個大白眼。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上了南離宗山門。

剛到門口,守門的近侍便來接引。一路將一群人帶到山門深處的殿內。

陸向陽像沒見識地人一樣張著大嘴到處張望,又被遲吾行狠狠杵了一胳膊肘。

“沒見識,別給東家丟人!”

陸向陽只好乖乖地朝前看,只是一雙眼還到處瞟。

鍾晚芍在最前頭摸摸鼻子,其實她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差不多這樣子——沒見過世面。

殿內各人已經坐定。弓卿月一人端坐在上首,幽雲子侍立一旁,其他人沉默地站在後面,等待著這次看起來有點“荒謬”的比試。

鍾晚芍進殿時,慈伽正坐在下首等待,傅聞鷹那個攪屎棍也站在旁邊。

兩人不知道在溝通什麼。

鍾晚芍只叫人把蓋著一層布的陶塑小心地擺好,等待開始。

慈伽這邊,傅聞鷹正在竭盡全力勸說她在後面展示,不要排在前頭。

“為什麼?”聖女今日盛裝打扮,一副志在必得之勢。

還為什麼?因為打臉的都在後面出場啊,你還不懂這老套路嗎?傅聞鷹不敢直接和慈伽說,只是打個馬虎眼說:“一般不都是越後上場的贏面越大嗎?”

慈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瞪了一眼傅聞鷹,沒準備搭理他,只說:“勝負早已分明,無所謂先後。”

鐘聲敲響,慈伽率先站了起來,朝四方微微致意,揮了揮手,一群人魚貫而入。

“國師冕下,諸位真人,這是我準備的靈殊殿設計草圖,一共三份,三種不同式樣。聽憑諸位挑選,另外這些是我提前找好的工匠,每一位都有至少十年的宮室建造經驗,手藝一流。”

這也是傅聞鷹提出的策略,不管是質量上還是數量上我們都可以壓對方一頭嘛,又沒規定每個人只能提出一個方案,卷死別人!

三幅卷軸被呈遞給弓卿月,他微微點頭,面具下沿的紅寶石晃動了一下,近侍將卷軸在他面前緩緩展開。身後站著的諸位真人也伸出脖子看著。

畫面一展示出來就讓人有種眼熟的感覺,整體風格就是梵天慣常所用的金色和白色嘛,南離宗乃至聖城都喜歡用這樣的風格。

幾位鶴髮童顏的真人摸著鬍鬚點點頭,覺得像這樣的經典模式就很好,用來祭祀絕不 出錯。

四方殿、八面旗,六方攢心紋,樣樣都不缺。

一看就很像那麼一回事。

有幾位和參玄子關係好的真人已經開始出聲讚美起來“還得是聖女,之前不論是誰負責靈殊殿都遲遲拿不準主意,聖女的卷軸一出來,我等就知道,就是這個味兒!”

一直負責靈殊殿承建的妙音臉色有點難看,之前一直決定不了,難道不是因為你們每次投票議事都不給力嗎?牆頭草!

三幅卷軸雖然內容樣式不同,宮殿的格局也不同,風格上其實大同小異,都是一律仙氣飄飄,煙霧嫋嫋,神仙居所似的。

依次展示過之後,弓卿月點點頭,卷軸被收了起來。

接下來,就是那十多人的“專家團隊”挨個上前介紹自己的想法。

“我是武陽郡的綢緞商,聖女大人所涉及的靈殊寶殿內所用的裝飾綾羅,我們認為······”

“我是木匠,對於大殿的橫樑結構······”

“我是石料工人,在殿外我們設計了相應的鎮殿神獸······”

如此種種,沒由來得叫人覺得信服,好像一個大氣磅礴的宮殿已經建起來了一般。

依次介紹畢,聽眾紛紛點頭稱是,勝負看似已分。

慈伽高傲地昂著頭微微行禮,叫人退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鍾晚芍了,她一個人信步走上前,看起來除了漂亮外沒什麼別的說服力。

一直端正筆直地站著的諸位真人也稍微鬆快了一些,交頭接耳起來,很明顯沒有將這個小姑娘的主意放在眼裡。

不是說瞧不起她,這小姑娘鄰月對話的成績有目共睹,恐怕南離宗近三年佈道大會的成績加起來還比不過,誰能瞧不起?只是祭祀用的靈殊寶殿不適合那樣的巧心思,雖然有趣但小家子氣。

他們需要的是端莊、嚴肅、叫人望而生敬、生畏的寶殿,不是叫人放鬆的野趣園子。

眾人皆鬆散,唯有一直端坐的弓卿月在無人注意時微微前傾了一點身體,他耳珠上戴的紅寶石輕搖了一下,一貫似一潭靜水的眸子露出一點興味來。

鍾晚芍一個人站在大殿中央,接受著四面遞來打量的目光,深吸一口氣,張口道:

“靈殊殿預設的位置在山崖上,我的計劃是設計一處半懸空的圓形宮殿!”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炸雷一樣把整個宮殿炸得寂靜無聲。

慈伽的得意僵在臉上,傅聞鷹也是薄唇微張,半晌沒合攏。

人群在寂靜後嘈雜起來,“什麼叫懸空的宮殿?”

“宮殿竟然能懸空建起來嗎?”

弓卿月出聲了,他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卻將其他嘈雜的聲音都壓過去,“你認為靈殊寶殿建成懸空的可以實現嗎?”

“對啊,如何能懸空呢?”有人跟著後面應和一句。

傅聞鷹也跳出來質疑:“那山崖上面如何受力,不,如何支撐?”

一直縮著當鵪鶉的陸向陽聽了這話偏頭看了一眼傅聞鷹,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聽遲吾行在旁邊低聲罵:“傅聞鷹這個攪屎棍,哪裡都有他。”

聽到名字,陸向陽的瞳孔猛地一縮,我去,這不是原書男主嗎?我怎麼莫名其妙就幹到他對立面去了。

遲吾行看到鍾晚芍背後的手比了個手勢,敲了一把陸向陽的脖子:“別發呆,東家通知我們抬東西了。”

鍾晚芍沒有絲毫慌亂,而是自如應答道:“靈殊閣選址所說只有一面崖壁,但只要設計得當,基座至少有三面可以固定在崖上,足夠擔起一箇中等大小宮殿的重量。就像紫胤郡的天河長橋,不也是修建在懸崖上的嗎?其實道理都差不多。”

語言描述力匱乏,但是眾人一想起天河長橋,確實建在懸崖上,都通行近八十年了,沒有一點問題,質疑暫時壓了下去。

只見幾個人抬著一塊蓋著紅布的龐大東西上來了。

是什麼?

雕塑?禮物?卷軸?都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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