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榕是住在莫州城的繡女,她信奉梵天多年,離她最近的四宗就是南離宗了,可惜莫州的首府不是武陽郡,王榕雖然信仰熱忱,卻不能年年都來。

她繡花技藝上佳,不缺銀錢,就是識字不多,許多經書買回來壓根讀不懂什麼意思。

這次武陽郡的佈道大會,她隔了足足三年才來參加,提前十天就來城中住下,在選址當天跑到現場,結果一出,就化成一陣風在社戲石臺旁花高價定了一間上房。

佈道大會第一天也是前幾個去排隊佔了個好位置,今年連國師大人都來了,真是運氣好,王榕心底暗喜。

可惜王榕自己不爭氣,慈伽冕下講的道她幾乎沒聽懂,甚至有的讀音都完全沒聽過。

整整一天她都捧著經書傻子一樣坐著,開始還盡力試圖去理解,後來是真的瞭解不了,乾脆擺爛。

一天如坐針氈下來,本想跟著國師大人瞻仰他的風采,卻見到了“天上下月亮”的神蹟。

天吶,這次來得真值。

跟著人群浩浩蕩蕩去了“月亮山”,竟然發現上面的湖泊更美。

一盞盞燈像天上的星斗,湖裡還飄著月亮和沒見過的綢花。

連那拱橋下,也被安上了燈,與水面的倒影合而為一,像一輪彎月。

太漂亮了!

聽人說,湖中還有人在辯論。

王榕不信邪真的湊上去看,湖中央真的站著兩個人。

在辯論今天慈伽冕下講的“仁孝之辯”

站了一會兒,王榕發現她聽懂了。

“一個老人,他自孩子出生之日起,就不管不顧,交由妻子照顧,之後老了不能動了難道還要孩子去照顧嗎?這就是不仁所以不孝。”

原來不仁不孝是這個意思。王榕終於有一點明白了。

那書生講得很有意思,就像在說書一樣,後面竟兩人然辯論了起來。

唇槍舌劍,妙語連珠,許多笑話便是王榕這樣的市井粗人也能聽懂。甚至,王榕還大膽地發言了一次,講了講自己的理解,雖然很快就被人辯倒了,她還是獲得了不少人的支援。

原來我是個“不仁便不孝”派的嘛?剛剛得到別的信眾蓋章的王榕覺得心臟怦怦跳,是從來沒有過的火熱。

奔波一天,她的身體已經很睏倦了,可是精神還是很亢奮。

在聽說鄰月對話要連開七天,附近還有星宿客棧可以住,王榕立刻衝去定了一間。

定完立刻回來聽論辯,直到最尾聲才進客棧。

“咦?這是什麼房間?”

住在她下鋪的大姐是個熱心的,上手教她,“要把這塊板挪開,裡面可以插銷。”

王榕道了謝,鑽進這個只有拔步床最內間那麼大的“房間”裡。

裡面竟然一點都不侷促,床鋪非常軟。床腳的窗戶特別大,關起來就很暖和,一點都不透風,開啟來甚至能看到整個鏡湖長廊的風景。

窗前還有一個小案,可以喝茶賞景。

關上滑板,外面的聲音就隔絕了,王榕躲在這個木板間裡,沒由來地覺得特別有安全感。

“真好,明天去把社戲石臺旁邊的房間退了,竟然要二兩一晚上呢,宰人也不是這麼宰的。”

第二天一早,王榕在一片鼓掌聲中醒來,一開窗子,外面的論辯竟然已經開始了,今天說的是“德法之辯”。

她一骨碌爬起來,這個她平時也看不懂。

飛快地疊好床、下木梯、去洗漱,客棧的盥洗室裡竟然也有不少人。

一個長條的大水槽,還有早早準備好的涼水和熱水,隨意取用。

“這個好,這個比胰子還用,還漂亮又香。”

“誒呀,你給我也用用。”

啥呀啥呀?王榕湊上去,下鋪的大姐看到是她,熱情地往她手裡塞了一塊滑溜溜、香噴噴的東西。

王榕細看,竟然是一個花瓣形狀的“東西”,比灰撲撲的胰子好看太多了。

“這叫香皂,聽說是這家掌櫃去外面淘來的,洗手洗臉洗衣服可乾淨了,大家都搶著用呢。”

王榕試了一下,果然下灰,洗完還一陣香氣。她珍惜地把這好東西留給下一位,收拾妥當就往鏡湖中央去了。

至於聖女冕下的佈道大會,聽不懂,明年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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