協領的訊息傳進來時,鍾晚芍正在自己的住處盤賬。

“現在就要去?”張理擔心道,“剛吃完晚飯,小姐要不要和夫人報?夫人問起怎麼說?”

鍾晚芍眼神閃爍,深思片刻,“去!把握住這個機會,不和母親報備了,張理你和我一起偷溜出去,寶齡你留在院子裡做接應。”

“好。夫人若問我便說小姐已經歇下了。”

“正好看那幾個收買的門子和嬤嬤能不能發揮作用。”鍾晚芍盤算道。

張理迅速去拿紗帽,常服,鍾晚芍則是招寶齡前來又囑咐了幾句。

出府很順利,暢通無阻,到達城主府時,房內站了不少官員,看品級好幾位都不低於原身爹。

鍾晚芍並未摘兜帽,而是在幾位大人的注目下大方地行了一禮,“城主安好,諸位大人安好。”

眾人皆驚歎於這位別館主人的年紀和氣度,還是姬易行先出聲:

“巡撫大人對別館很滿意,提出要買下這座別館,需要你去領賞,這次麻煩銀姑娘跑一趟了。”

這就不得不提,鍾晚芍給自己化名“銀子”了,其實本來想叫“元寶”的,但是張理嚇死了,說萬萬不可與國姓相同,要被砍頭的。

姬易行第一次聽到這名字也很無語,按道理說,房契在官中均有備案,房主是寶齡的名字,只要稍微查一查就能看到死契在誰手上。

不過這小姑娘一本正經地演戲,他也無意戳穿,以這小姑娘的聰明程度,彼此心照不宣罷了。

沈確出聲:“我想現在以城主府的名義把別館按市價買下來如何?”

來了來了,真是好會謀劃的買賣!先不論鍾晚芍投入進的心血和成本如何,在這個節骨眼上以市價買房,不就是為了攬功,還是半點血不想出的攬功?

房內誰不是人精,好幾位心腸硬的甚至幸災樂禍地看著堂下的小姑娘。

真以為是什麼好機會呢?解了燃眉之急不也是被過河拆橋的命運。

鍾晚芍只覺得身旁扶著她胳膊的張理手都握緊,她倒是沒有起什麼波瀾。

商場上這樣的明槍暗箭真是太多了,這種只能叫小場面,有時候為了更大的利益必須要犧牲一點。但是,這次,她不太想讓自己來這個狗屎世界的第一個作品被搶了去。

姬易行有點擔心她的反應,剛想出言解圍,只聽那中堂下的小姑娘笑意盈盈一拜:“能的城主賞識是我的榮幸,民女已經將房契帶了來想親手獻予城主,只是——城主那次視察之後,我還對房間內做了不少佈局上的調整,房內擺設均附了些新東西,若是巡撫問起怕出岔子,不如城主稍等片刻,等我將那些改動設計之處默寫下來?時間應當來得及吧?”

好一招以退為進,姬易行失笑,巡撫大人明顯對別館十分滿意,城主強領此功,若是巡撫大人詢問時露出了什麼馬腳,反倒是弄巧成拙。

“算了算了”沈確也皺了皺眉,“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麼說。”

“當然,春江花悅的落成全都是在城主的關懷與督促下實現的。”少女的聲音清澈動聽,直將沈確心中的煩躁吹了去。

鍾晚芍被侍女客氣地引下去,走時只瞧見姬易行對她使了個眼色,她當即識相地以眼神道謝。

雖說這點小場面她能應付過來,但姬協領派人傳話時提醒了她這個情還是要承的。

坐在城主府的馬車上向別館駛去的同時,一隊馬車也同時駛進了鍾府。

鍾府的話事人——鍾簫,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了!

此刻——

春江花悅的別館內,元祈正坐在案前品茶,桌上還擺了一碟福州的貴妃紅與芋頭酥。

窗外太陽已經完全落了下去,福州港口的夜色並不是漆黑的,而是深藍的,上下色彩不一。

海上的漁船已經化作了黑色的剪影,最吸引人的就是船上的漁燈,很亮,聚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燈還是星。

牆上的壁畫在燈光下有一種朦朧的美,上頭金漆繪的漁船竟然點綴著一顆顆極小的月光石,就像漁燈一樣。

元祈骨節分明的手上正握著一卷薄薄的冊子,案上還散著好幾本。

他看得挺投入,雪山金陽一樣的黑眸中漾著笑意。

牧戎錚陪伴元祈多年,就像他身邊的近侍一樣瞭解他,雖說這位情緒淡,究竟是真的開心還是假的開懷他還是有些心得的。

他現在分明就是很開心嘛!不然還特地叫人去買福州特色點心做什麼?還不是因為那個側宅那個很可愛小巧的點心盒壁飾······

話說那小冊子上到底寫的什麼啊?這東西薄薄的,在每個房間內均有一本,似乎內容還不同?密報?還是上供了什麼好東西?

元祈察覺到這位親軍上將的抓耳撓腮,丟過去一本,道“自己看。”

牧戎錚翻開,上書“福州民生錄之三”,翻開看看,上面用明亮的顏色印著福州的特色美食和點心——

燒鵝:沾梅子醬最味美,放置久味道如鞋墊

貴妃紅:老招牌,其實味道一般般,有點噎,建議搭配芋艿酪,可以吃一整碟!

有意思——牧戎錚一向沒表情的死魚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紋。

“能讓你破功,你爹孃真要燒高香。”元祈笑道。

“陛下,房主到了,和沈城主候在門外。”近侍在門外輕聲道。

“去見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妙人。”元祈輕輕一甩墨色雲紋大袖,信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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