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指導,咱們箭矢還有多少存貨。”

吉山河朝著沈敏大喊。

兄弟連前門方向,一整條防線全部被吞噬者圍住。

早在前兩天,安全區外面的吞噬者就比以往出現的更加頻繁,吉山河已經下令最近不再外出,防止吸引更多的吞噬者。

沒想到即使再小心,這些吞噬者就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依然源源不斷的湧過來。

最是更是認準了這裡面就有它們想要的食物,一窩蜂的來到這堵圍牆邊。

要不是大門後面已經堆滿了重物,大門早就被這群吞噬者擠開並湧進來。

雖然想不引起這群吞噬者的注意,但吉山河還是不得不下令,所有人上到圍牆邊,用上一切的武器,乾死這群吞噬者。

“吉連長,箭矢管夠,咱們正在安排人手,不停的打磨之前儲備的硬木。

也有足夠的硬木做成長矛,捅死這些狗日的。”

擔心槍聲吸引更多的吞噬者,吉山河命令所有人換上冷兵器,隔著圍牆近身作戰。

“哈哈,這群沒腦子的東西真是蠢,看我一槍一個。”

人群中,一個年輕人放聲大樂,將硬木製作成的長槍,從一個吞噬者腦袋上拔下來。

吞噬者搖晃兩下,瞬間倒地。

源初末世地星,還有著大量的初始吞噬者,從身體強度來說,並不比倖存者強,腐壞的身軀更加的脆弱。

克服了心理恐懼後,有著圍欄的阻隔,就如打地鼠一般簡單。

“小李牛啊,來,讓讓,讓我也上去,看我扎不扎他就完事了。”

一個年齡稍大的男人急不可耐。

心中對於這些張牙舞爪的吞噬者既是恐懼,又是痛恨。

“鄭哥,你來。這群沒腦子的東西,很容易斬殺,只要瞄準,一下不成,它也不會逃跑。”

年輕人將自己的位置讓出來。

圍牆外,不少吞噬者將衣衫襤褸的胳膊伸進來,試圖想要抓住裡面的人。

烏黑髮臭,瘦骨嶙峋的手掌,如同雞爪一樣,但遠比雞爪看著瘮人。

雖然僅僅才一年多,但環境以及潮溼的緣故,讓這些圍牆看起來年久失修,原本是水泥磚瓦砌成的圍牆,有的地方出現了缺口。

這些缺口正是兄弟連與吞噬者激烈交鋒的地方。

而其他的人也沒有等著,而是搭上圍牆,居高臨下的一個個射殺或者用刀去斬殺這些發出嘶吼聲的吞噬者。

鄭哥叫鄭誠,末世初期一年多時間,父母,孩子,妻子,陸陸續續死在這個世道。

父母是早期的一批陷入沉睡中的人群,送往醫院,最後在醫院中變成了吞噬者。

而一對十多歲的孩子,小女兒在末世逃難中走散,雖然並不抱期望,但他們一直欺騙自己,女兒肯定被別人救走。

妻子的父母在末世初期在農村,早就失去了聯絡,又遭受了女兒失蹤的打擊。

鬱鬱寡歡中,在某一天,躲在一個地下室醒來後,鄭誠睜眼只看見角落裡面,面無血色,手腕上碗口大的傷口的妻子。

鄭誠抱起了因為缺少吃喝,虛弱沉睡的兒子離開了地下室。

等到兒子醒來,發現周圍已經變了場景,母親的身影也沒有發現。

鄭誠輕聲告訴他,他的媽媽思念妹妹,留下一張紙條,一個人外出尋找妹妹去了。

兒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但也沒有繼續追問。

如果是在末世前,媽媽沒在身邊,兒子一定會不停的追問,甚至吵鬧著 要去外面尋找媽媽。

但這次兒子並沒有這樣做,而是點了點頭,安安靜靜的,一句話也沒有問。

只是在之後不久,兒子也沒了。

在他將兒子安置好後,獨自外出尋找食物。等到再回來,只剩下一堆破碎的殘骸。

即使鄭誠想要死在變成吞噬者的兒子口中,也沒了機會。

鄭誠眼中閃過淚花,一幕幕的影像在他眼前閃過。

最後眼前的場景定格在一頭吞噬者撲向了自己的兒子。

鄭誠猛地刺出。

尖銳的硬木前端紮在一頭吞噬者的胸膛,勢如破竹的穿過身體。

“茜茜,強強,你們爸爸為你們報仇了,老婆,你看到了嗎!”

鄭誠仰著頭,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渾然不覺那頭吞噬者被串在長矛上後不僅沒死,反而和他的距離更近了。

“老鄭,小心。”

年輕人站在身後,將這些看的一清二楚,立刻撲向鄭誠,試圖拔下長矛,再補一槍。

鄭誠手上一鬆,長矛已經落入李盛斌的手掌中,從吞噬者的胸膛上拔了出來。

看見空空如也的手掌,以及差點順著長矛翻過圍牆,夠到自己的吞噬者,鄭誠這才如夢初醒。

感謝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李盛斌的左手背上幾道清晰的抓痕,鮮紅的血液上方附著著些許烏黑。

鄭誠眼睛圓睜。

一旁有人正想要抽出長刀,但想到這把長刀上剛沾染的吞噬者汙血,只得嘆息的搖了搖頭。

如果只是稍微抓傷了一點手背上的傷,如果及時去掉,說不定還可以救。

但是他的長刀上已經沾染了吞噬者血液,即使砍掉被抓傷的手掌,那切口處怎麼處理呢。

周圍的人陷入了沉默中。

鄭誠的心中苦澀油然而生,這是上天在折磨自己麼。

失去了父母,女兒,妻子,兒子。現在就連這個和自己關係親密的年輕人也不放過。

他更加的痛恨自己,如果不是為了救自己,對方就不會被吞噬者感染。

“老鄭,不用痛恨自己,我這條命本身就是你給的。

當初我就快餓死的時候,是你發現了我,還將自己的口糧給我。

要不是你,我早就死在那個旮旯裡面,無人發覺,甚至屍體會被這些吞噬者找到吃掉。

一命換一命,我又活了這麼久,賺足了。”

李盛斌輕輕的安慰鄭誠。

鄭誠張了張嘴,想哭卻哭不出來,就連聲音都沒法發出。

他腦子突然一片混亂,目光呆滯。

李盛斌急切的拍了拍他,卻見他只有嘴巴在一張一合,瞳孔毫無反應。

趕緊將他帶了下來,不論他怎麼呼喊,鄭誠已經沒了反應。

只有鼻孔的呼吸,和呆滯的眼神似乎說明他還沒有死去。

“來人啊,來人,救救老鄭,救救我爸。”

李盛斌抱著鄭誠,失聲痛哭,向大家求救。

安全區內的醫生趕過來,檢查了一番後,搖了搖頭。

“他已經瘋了。”

看著鄭誠自言自語,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一會兒指著前方空無一人的地面喊著茜茜,一會兒喊強強,一會兒微笑的叫小玉,最後又喃喃唸叨盛斌。

李盛斌閉上眼,緊緊抱住鄭誠,如果沒有鄭誠,他早就餓死。

他並不後悔救下鄭誠,但鄭誠的結果令他難過不已。

突然,李盛斌感覺身上發熱,一股僵硬感襲來,劇痛從心臟湧向四肢,隨後又蔓延至腦袋。

他知道自己的時間就快到了,艱難的放開鄭誠,李盛斌環繞四周。

“老於,我不行了,我希望你能幫我照顧老鄭,儘量就行了。安全區我也只能和你說了。”

說完,不等老於回應,李盛斌提起手上的長矛,向圍牆衝去。

兩槍洞穿了兩頭吞噬者的腦袋後,李盛斌被一頭吞噬者抓住,拖到了圍牆外。

正在喃喃自語的鄭誠望見這一幕,突然起身,如同一個小孩咿呀學語,伸出手掌,踉踉蹌蹌的走向圍牆邊。

“老鄭!”

老於正要上前將他拉住,卻被身後一人拉住衣袖。

對方搖了搖頭。

“你覺得瘋了的他,在這個世界還能活下去嗎?”

老於握緊了拳頭,隻眼睜睜的看著鄭誠一步一步走向圍牆,面露嬰兒般的笑容,朝著自己張開大嘴,手掌彎曲試圖抓住他的吞噬者群體,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幾人撇過頭,閉上了眼。

兄弟連的大門附近的缺口處,吉山河看見遠處走來的兩頭遲緩者,目眥盡裂。

三米多高的遲緩者,身後還跟著一頭將近五米高的龐然大物。

“快,快,火箭筒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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