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人聊不下去的安洛，向老人要了一份選單。
“你們上二樓吧，臨窗那邊有桌，我就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喜歡這些調調。”
老人哼著不知名的曲調。
“你們慢點看，想好了點什麼，吼一聲就行，現在沒人，你們在樓上我也聽到的，等我的夥計做好，就給你們送上去。”
謝過老人家後，安洛三人踏著木質樓梯上了二樓。
果然有老人說的靠窗的桌子，三人坐下後，將翻窗撐開，一眼就看見馬路上飛馳的汽車，以及在門前河流裡面來往的船隻。
不知道是不是供能的不同，來往的船隻沒有發動機的聲音，只有船隻破開水面的聲音，和一點嗡嗡聲。
路過的船隻偶爾會在經過樓下的時候略微減速，大聲吼著和酒樓的老人打起招呼。
“老袁，你家兒子什麼時候回來？
讓他給我留兩條小一點的蛇，他孃的，好久沒吃蛇肉了，我要嚐嚐，還有多給我留點蛇膽，我要泡酒，這玩意據說還補腎！”
原來這家酒樓的老人姓袁。
“李先超，我還沒聾呢，你吼那麼大聲幹嘛。
留著可以，你先把源點付了，一條小蛇二十源點，兩條四十。給你留幾個蛇膽加十源點，一共五十。
你先付帳。”
聽到老人的話，李先超有些不滿。
“我說老袁啊，外面那些蛇都是白撿的，你還收我這麼多，你虧不虧心啊。”
聽到李先超的話，老人喊道。
“白撿的，你怎麼不去撿？
你知不知道我兒子去外面還冒著風險，運回來還要源體，這些你都不算算。”
“我這不是走不開嗎，這樣，我多要幾條，你給我算便宜點，我還趕著去送貨”
“行吧，那就一條小的十五，大一點的你要不要，收你二十五，再大的估計你也不要，蛇膽我到時候給你留一點。”
得到老人的回覆，李先超才滿意的點點頭。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趕時間先走了，等我晚一點過來拿的時候，再一起給你結賬。”
隨後，小船很快就遠去。
樓下老人高興的曲調很快就傳來。
“今兒個真高興，酒館沒人我還賺錢。”
接下來又有兩條船路過，同樣的對話，只不過價格不一樣，沒砍價的就是原價，砍價了就和之前李先超同樣的待遇。
老人的曲調更加得意了。
選單上的菜品比較簡單，食材就三種，一種是蟒蛇，一種是大鱉，最後一種是魚，沒有明確寫明是什麼魚，主要看酒樓廚房還有什麼魚。
都分為燉湯，紅燒兩種做法。
沒有什麼好選擇的，幾人很少在外面吃，平常在基地內有食堂，出任務的時候就是在戰爭堡壘上開火。
索性三種食材每種都安排，燉湯，紅燒各來一份。
六個大菜，幾人的身體素質都非常強，平常吃的也多，這些也不怕吃不完。
既然是酒樓，就肯定是主旋律，各種酒都有，安洛喝過的最多的樹酒，有好幾種年份以時節的，還有一些其他的果酒以及各種作物釀成的酒。
點了兩種沒嘗過的，還來了一點喝多的最多的果酒。
三人一邊等著上菜，一邊講述著過往。
安洛沒有什麼能夠講的，主要是聽小可和衛涵玉各自的經歷。
小可和姐姐兩人在末世來臨後，就失去了父母，與老家的親人離得又遠，於是輾轉於各個安全區，最後在龍城紮根。
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親人存活在這個世上。
其中有驚險，好多次就要被吞噬者吞噬或者變異獸啃食，甚至是垂涎姐妹花的惡人手中，最後還是活了下來。
以及後來差點誤入野狼，姐妹花就要湮沒於人群，和每天都會發生的事情一樣，消失在這個除了自己，無人掛念的末世。
還好遇到豔姐，才逐漸在這個末世有了一個安身之所。
默默的聽完小可的講述，衛涵玉上半身伏在桌上，雙手撐在下巴，聽著小可的過完，靜靜的看著安洛。
“這樣真好，不需要去外面出任務，看著外面的雨，陪著自己的姐妹，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就在身邊。”
看見桌對面呢喃的衛涵玉，安洛來了興趣。
“小玉，你呢，你是怎麼過來的？”
聽到安洛第一次這樣叫自己，衛涵玉有些臉紅。
“末世前已經是好久遠的事情，我都快忘記了。
那個時候，我應該還是在上高中，我爸媽以及我的爺爺奶奶，我們一家五口都住在一起。”
隨後衛涵玉也開始講起了自己的故事。
末世前，家裡面的爺爺奶奶當時陷入沉睡，被送去醫院。
末世開始爆發的時候，正好一家三口都在家，都幸運的活了下來。
剛開始，大家都以為很快就會過去，躲在家裡，足不出戶，只是後來家裡面的食物越來越少。
為了吃的，她爸開始外出去尋找物資，有一次外出，和別人發生爭鬥，受了傷。
於是三人過的更加艱難。
為了讓她爸養傷，她和她媽一起外出去找吃的，只是不幸被幾頭吞噬者發現。
她媽為了讓她能夠跑掉，自己陷入了吞噬者的包圍中。
雖然很難過，但是她和她爸還是活過了一段時間，再後來就是聽說政府建立龍城安全區，於是跟著隊伍進行遷徙。
有很多人都不幸的死在了途中，她和她爸一路跟著來到龍城。
剛來龍城，不知道怎麼生存，她跟著她爸一起做苦工，當時龍城建立的時候十分缺人手，只要是個人，都招收。
雖然辛苦，但是當時龍城附近的吞噬者很少，變異獸也不算多，危險性少了不少。
只是當時食物匱乏，政府下放的食物根本不夠吃，甚至有人偷偷的吃同類，被政府發現後，當眾處決了很大一批人。
後來，隨著龍城發展，漸漸的食物多了一些，但是她爸之前和人爭鬥留下的傷一直都沒好。
醫藥匱乏的時候，只能拖著，最後就這麼溘然長逝，留下她一個人。
沒了人照看的她更加艱難，尤其是獨身一人的少女。
有不少人打著幌子說要照顧她，只是當時她父親剛去世，根本沒有心情，幸好龍城那個時候為了能夠正常執行。
執法力度非常大，所以很多人不敢輕舉妄動。
再後來，她就在龍城內找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龍城徵召人才的時候，她還去試了，只是高中都沒畢業，沒有一技之長。
也有個一同遷徙過來的好心姐姐，見她困難，想要帶她發展。
只是幸好她一路遷徙，見多了善與惡，很快就發現對方是因為嫉妒。
對方認為自己每天雙腿一伸，就是工作，雖然解決了溫飽，但還是會遭到一起遷移過來的人的嫌棄。
而她如此漂亮，憑什麼還潔身自好，自力更生。
於是，想要讓她也與自己一樣。
最後兩人不歡而散，再一段時間後，就聽說對方遭到不測，居住的地方也被洗劫一空，被執法者抓住的那人承認，事後自己掏不出那麼多錢，被對方一頓嘲諷，於是一不做二不休。
再後來，就是碰到紅豔賞金會在招人，看到裡面基本上都是女性，想著自己每天做的那些活，又想到自己母親的遭遇，還不如痛痛快快去外面與吞噬者戰鬥。
窗外的雨聲好似在伴奏，靜靜的聽完小可和衛涵玉的述說，看見紅紅的眼圈，陷入深深的回憶中的兩女，安洛情不自禁摟過坐在身邊的小可，另一隻手撫摸衛涵玉的額頭。
“安洛，你呢，你這些年怎麼過來的，你比我還小，末世來時，你豈不是也只是一個小孩子。”
小可突然抬頭想要聽聽安洛的故事，衛涵玉也抬起頭，一副期待的表情。
“我的故事呀。”
安洛正想著怎麼編，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局面。
“嘿，你們的菜上齊了！”
六個大盆，一張桌子都擺不下，一個店員搬來另一個桌子，拼在一起，讓三人同坐一排。
“這個大鱉和巨蟒的肉大補，昨晚賣過後，今天都快搶瘋了！幾位趁熱享用喲。”
店員指著那四大盆的食材，擠眉弄眼，做了個搞怪的表情。
“啊！安洛，你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