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灰色窗簾遮住了窗外的光亮,臥室裡一片昏暗。

鈴鈴。

被吵醒的人不滿地皺起眉,被子一側動了動,一隻冷白的手臂從被子裡伸出將手機鈴聲關閉。

季矜白還有些迷糊,側躺著身後是男人溫熱的胸膛,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臂,身後沒有一點動靜。

男人閉著眼睛睡的沉,只是下意識的收緊搭在他腰上的手。

季矜白靜靜的看著陸庭深的臉,對方優越的眉骨和深邃的五官百看不厭。

他們在一起四年了,看見對方的這張臉他還是會忍不住心動,亦如當年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忍不住親了一下他的臉,然後掀開被子,輕輕抬起男人摟著他腰的手臂,陸庭深似有所感,圈住他的手臂往回一拉,將他抱在懷裡。

陸庭深手撫著季矜白光滑的肩膀,用臉蹭蹭他的頭髮,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起這麼早,再睡會兒。”

季矜白伸手揉揉他的臉,輕聲說:“不行,今天是我的第一場畫展,我要再確認一遍流程,我先起床了,現在還早,你再睡會兒。”

男人睜開眼睛,捧著季矜白的臉,溫柔的吻了吻他的唇,幾年如一日的早安吻。

“睡不著了,我送你過去。”

季矜白畢業後成為了一名自由畫家,在他哥送的畫廊裡工作,既是畫家也是畫廊的老闆。

在大學期間,他在圈內便小有名氣,去年憑藉《遇霧》系列代表作更是一戰成名,隨之而來的誘惑很多,他依然不驕不躁,潛心創作。

站在洗手檯前洗漱,鏡子裡的照著兩人的身影,隨著年齡的增長,季矜白少了幾分少年的青澀感。

那雙眼尾上揚的狐狸眼多了幾分誘惑,那張精緻漂亮的臉更為驚豔,看起來清冷又矜貴。

柔順的半長髮垂在頸間,增添了一絲溫柔,削弱了他身上自帶疏離的氣息。

季矜白再次將散落的頭髮別在耳後,陸庭深走到他身後,神情認真的垂著眼眸,修長的手指穿過他的髮絲,男人動作熟練的順著他的頭髮,幫他紮了個小啾啾。

陸庭深滿意的看著自已的作品,伸手撥弄了兩下,隨意的說:“好了,又是一個小啾啾。”

季矜白說:“挺好看的,先生手藝真好。”

自從季矜白留了半長髮後,很多時候不太方便,陸庭深會幫他把頭髮紮起來。

開始的時候不熟練,經常會扯疼他,過了一段時間,練的多了,男人的手法就愈發熟練了。

牙刷擠好牙膏遞給他,季矜白順手接過,陸庭深的手從後面攬著他的腰,兩人挨在一起安靜的洗漱。

季矜白穿了一件襯衫,衣襬塞進褲子裡,沒有系領帶也沒有穿西裝外套,稍微打理了一下微長的頭髮,儼然一副矜貴優雅的貴公子模樣。

陸庭深拿起腕錶戴上,看見季矜白收拾好了,他抬腿走到他面前,在他一臉茫然的時候,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低頭親了親他的唇瓣。

指腹輕輕揉著他的紅潤的嘴唇,陸庭深心裡激起了強烈的危機感,語氣裡帶著滿滿的佔有慾。

“不許揹著我沾花惹草,離那些男人遠一點,不許跟他們有身體接觸,握手也不行,知不知道?”

“要是被我發現了,我就狠狠收拾你。”

知道他又吃醋了,季矜白嘆了一口氣,按照男人的性子,要是不答應就別想出門了。

他只好哄著他:“知道了,不會和其他男人接觸的,先生的醋勁真是越來越大了。”

看著陸庭深,他又說了一句,“你知道的,我只對你有興趣。”

也不怪陸庭深這麼小題大做,前幾次接他下班的時候,已經不止一次看見其他男人對示好了。

季矜白雖然已經明確表示自已已婚的身份,但也只是打消了一小部分人的心思。

季矜白很會哄人,至少很會哄陸庭深,聽到他的回答,男人看起來很滿意。

陸庭深將他的頭髮撩到後面,笑了一聲:“彼此彼此,老婆不也是個小醋罈子。”

眼神瞥向一旁,季矜白反駁他:“我才不是,少給我亂扣帽子。”

陸庭深笑笑不說話,攬著他的肩膀往外走,問他:“今天能應付嗎?”

“當然能,又不是什麼大問題。”

“那就好,等我開完會就過去。”

“嗯。”

下樓吃了早餐,兩人便出門了。

———

業內興有名的森木畫廊舉行了一場畫展,這次的畫展是個人作品展。

油畫,水墨畫都有,這些作品中大多是風景畫,畫風清新,筆法細膩。

不同的一幅畫給人不同的感受,從中可以感受到自由,蓬勃的生命力。

這場畫展是由陸庭深贊助,給許多畫界知名人士發了請帖。

圈內對這位嶄露頭角的小生略有耳聞,一些畫界人士抱著欣賞的態度前來觀展。

這是季矜白第一次畫展,為了給他撐場子,楚西倩還帶了幾位朋友前來。

只是沒想到,她的朋友不是畫界的巨擘就是有名的藏畫家,一時之間在業內激起了千層浪。

展廳里人來人往,陸庭深站在角落裡,不遠處的青年身姿筆挺,渾身透露著自信大方,對人介紹著自已的創作理念。

明亮的燈光落在那人身上,彷彿他本來就應如此耀眼,他在所擅長的領域閃閃發光。

陸庭深唇角微揚,看著侃侃而談的季矜白,男人眼神有溫柔,但更多的是驕傲自豪。

來觀看畫展的很多知名人士都覺得不虛此行,對他讚歎不已,紛紛感嘆後生可畏。

不少人想買畫,但卻被告知這些作品只供展示,不對外出售,展覽完便收回到季矜白的私人藏畫館裡。

季矜白剛回到休息室,畫廊的經紀人就走到他旁邊,對方是一個三十歲男人,帶著一個黑框眼鏡,看起來憨厚老實。

他苦口婆心的對季矜白:“老闆,今天展出的作品真的不考慮出售嗎,以剛才其他人前來詢問的情況,要是出售的話,將是一筆不容小覷的利潤。”

經紀人勸了好久,季矜白坐在沙發上不為所動,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經紀人,對他說:“陳哥,喝口水。”

陳哥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水,仰起頭,一口氣全部喝完,“合著我說了這麼多,老闆你都沒聽進去。”

看著面前他這個年輕又好看的老闆,陳哥只覺得他性子又冷又倔,一旦是他決定的事情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但也沒辦法,自已只是一個打工人。

知道陳哥是出於職業素養,還有金錢的考慮勸他出售作品,季矜白解釋道:“這些作品對我有重要意義,不能出售。”

知道他想聽什麼,季矜白說:“我的畫室裡還有很多畫,明天交給你拿去賣。”

陳哥整個人一下子就精神了,他見過季矜白拍的照片,那些油畫畫風,構圖,色彩那是一個完美,他看上好久了,奈何季矜白也沒同意讓他拿來賣。

陳哥哪能不答應啊,也不再勸說季矜白了,語氣激動的說:“老闆你終於想開了,這麼好的作品就應該呈現在眾人面前,明天我帶人去你畫室取。”

陳哥不確定的問了一句:“是在西岸華府的畫室?”

季矜白在西墅園,西岸華府,畫廊都有畫室,他不確定是哪個,所以問了一句。

季矜白說:“對,明天下午六點再來。”

陳哥答應的很爽快:“OK,沒問題,有幾副?”

“二十幾幅,不會讓你失望的,放心好了。”

他從不低估老闆的實力,在這方面對方可算是佼佼者,陳哥隨意的說:“老闆,你放心,畫到了我手裡,絕對會讓它們實現最大的價值。”

“嗯。”

對於他的業務能力,季矜白是很相信的,畢竟對方是業內最出名的畫廊經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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