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 章 曲折短命，戲子多情

“夏嬈？”顧恆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皺了皺眉，那個丫頭他倒也認得，沒比他大幾歲，卻有著一身的狐媚，並非是她刻意勾引，只是她好似天生就是吃那碗飯的人，一顰一笑，皆是風情。

“是啊，就是夏嬈姐姐，我看見她就忍不住的憐惜，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又被那個班主打罵”

鳳梵音忍不住低下頭，有些失落。

她第一次見夏嬈姐姐是她年初的時候溜出來玩兒，因為貪玩誤了時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等回過神來，周遭一切皆是自己沒有見過的，邊上的大人也都不認得，只聽得梨園聲陣陣，委婉細膩的唱腔，悠長的飄出那個紅色的宮牆，他聽孃親說過那個叫做伶人戲子，是達官貴人皇親國戚的玩物，是最最可憐的一類人，但是自己卻從來沒有見到，不由得心生嚮往，悄悄的爬進了那個院子，爬進去了，那戲腔便更加絲綿綿的入了耳朵，讓自己昏昏欲睡，也許是在外面跑著玩的累了就地睡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一片叫好聲。

原來是最最讓人歡迎的戲子，粉墨登場，那個人便是夏嬈姐姐，她所扮演的是瑤姬仙女，粉面含春， 媚眼勾人，即使自己還是個孩子，卻也能夠曉得那一眼中的嫵媚多姿，那一聲戲腔中的綿綿春意。

一曲終了，緩緩退臺，自己也忍不住，仗著身量小跟了上去，進了後臺見了她卸妝，那一層一層的彩妝，下面的面孔依然也是嫵媚的

“喲，是哪裡來的小鬼？竟跑到了我這兒”不同於戲腔的綿綿情誼，她的聲音是清亮的，委婉動聽的。

“姐姐如此貌美，為何要在此處？”

“依小小姐之見，奴家應該去往何處？”

“與我回家可好，我見了姐姐這般貌美的，便心生歡喜”

“哦？那我可不便宜啊，這梨園頭牌可值萬兩金～”夏嬈點點她的小鼻子，“與家人走丟了吧，可有什麼方式可以聯絡上的，這裡盡是腌臢事，別汙了你的眼”

兩人正說著，突然她屋子的門被敲響了，“嬈姬，誰在你的屋子？”

“噓”夏嬈食指立在嘴前，示意她不要出聲，“班主，奴家練練唱詞～”，聽門外沒了動靜，她才看著鳳梵音

“你長得精緻，容易被他們扣下，就再也見不到你的家人了，現在快走吧”

她領著人出了門，正好看見班主就在門口看著她們兩個“嬈姬，好一個練詞啊”。

鳳梵音能感受到她的手在抖，自己也是害怕的，卻笑吟吟迎了上去“班主～，這孩子我看著有緣，讓我想起了我年幼時，正想著要送出去呢”

“送？”班主一把將鳳梵音拉到身邊，細細打量“這小模樣，長大了何愁沒有另一個瑤姬呢”

夏嬈聽出來了班主話中的意思，這是要把這個孩子留下的節奏啊，不由得假裝抱怨，“喲，我這還沒紅顏逝去呢，班主就找了下家，這讓嬈姬的心可都碎了。”

“喂，大叔你想要我留在這兒，你聽好了，我是修篁澗的小小姐，我家中有好幾個哥哥，個個身手不凡，還要留我在這兒？”

“修篁澗？什麼鳥地？沒聽過，小丫頭別嚇唬人”其實班主心中是有著一絲絲的熟悉，但他也不確定這一絲熟悉感是來自哪裡，又不捨得將這麼好的一個苗子送回去，便想要用點強硬手段。

“修篁澗沒聽說過，那小皇帝冷珉文你們總知道吧，他就讓人尋找我修篁澗呢，你把這個訊息放出去，就會有好多好多錢錢的”

最終兩人繞了半天才成功的從班主手中逃了出來。常言戲子無情，但在她看來夏嬈姐姐便是有情有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