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章 影妖一族，嗅魂之味

聽到花婆婆的歲數之後，沈君九有了一絲驚訝。但是卻並不是完全的吃驚，畢竟花婆婆這一路上給他透露了許多她不是常人的地方，因此倒還能平平淡淡的說上一句：“婆婆高壽。”

“什麼高壽不高壽，我族人不死不滅，不傷不老是受了天道眷顧，也是受了天道詛咒。”花婆婆的眼中漫起了一絲悲傷，但是他的嘴角還是上揚著倒是有了幾分詭異。目光灼灼地盯著沈君九，：“孩子你覺得不老不死好嗎？”

“修仙者謀求長生，不老不死，乃是一生追求，在君九看來，許是好的吧。”沈君九被他的目光盯得身上發麻，但還是仔仔細細的回答著：“而且婆婆是一族皆是如此，自然不會有著親人分別的事情存在，因此長生不老，應當對婆婆來說是天道眷顧。而且君九有一些疑問，即使不老不死，為何婆婆一副老態。”

“也就是像你們這些個年輕人才會這麼說，要是你們活到我這個歲數就會發現，能平平淡淡的老去，像人一般，那才是一件幸事。

至於我一副老態，不過是想要體驗一下人生苦短罷了，在我過去的三千多歲月之中，我一直都維持著年輕時候的樣貌，一日復一日的重複著，直到後來我看到自己的臉都覺得心生厭煩。

四年前見顧公子，騎鹿踏水而來，一時驚為天人，但是顧公子卻告訴我，若使心生厭煩 ，不若去體驗一下人間疾苦，而且他還說讓我不要用我本來的樣貌，那我變成一個耄耋老人，可以看透人心，看看究竟是喜歡她那副永遠不會褪色的容顏，還是喜歡她這副老態龍鍾的樣子。”花婆婆激動起來，法術不穩，隱隱露出她原來的樣貌。

膚若凝脂，眼含秋波，唇若丹珠。自是一番體態風流。但在沈君九看來，這副嬌美的樣貌之中卻又隱隱的像顧塵行？

沈君九覺得自己看錯了，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再仔細看卻花婆婆居然又恢復成了她那副老婆婆的模樣。

“實在抱歉，剛剛一時沒控制好，老身竟然差點兒又恢復了那原來的樣貌，我的這副容顏，在你們人類看來已經是耄耋老人馬上就可以邁入死亡的墳墓，我是很想把這一生過完了，所以只能委屈沈公子再看一看我這副老樣了。”花婆婆有些歉意，他是個認死理的性子，覺得自己既然已經一天一天的讓自己變老一點，已經快要到了這張臉生命的終點了，那麼現在放棄的話，確實是讓他心有不甘。

“婆婆心思純澈，君九又怎好打擾婆婆的修行，婆婆的樣貌之中，我居然有一些熟悉。不知……”沈君九還是在意剛剛那一閃而過的容顏中顧塵行的影子，莫非這婆婆是顧辰行的什麼親人？

“我這一族的特性，若是對誰念念不忘，那麼相貌便會趨近於誰。”花婆婆也沒有了瞞著的意思，就差直接了當的告訴沈君九，他就是一隻盤旋在這水天一色上的影妖了。

“你是影妖一族？”沈君九反應了過來，他倒是沒想到，和他一直相談甚歡的婆婆，居然有這麼大的身份，當他說出了他真正的年歲之時，他便應該有所瞭解。不過是婆婆並沒點名，他也不好再說什麼。

“老身不才正是這一任的族長，顧公子對我們有恩，若是沈公子來這裡遊玩，那麼老身自當奉陪，若是沈公子來這裡是為了探查影妖行蹤，那麼老身無可奉告。”花婆婆見他這麼問，便也就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份。

沈君九聽到他的話待在了哪裡？他原以為花婆婆只是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倒是沒想到他是族長。這影妖一族居然推舉一個女子做族長，和他們元明倒是一脈相承。

“族長，我來此地只是為了顧塵行留的那一套茶具上的水天一色，想要來看看究竟是什麼福地洞天，竟然讓他能如此流連忘返，實在沒有冒犯你們族中之意，現在竟然已經承蒙族長相陪繞了一圈，這才發覺水天一色，景色甚佳，怪不得顧塵行對此念念不忘。”沈君九也不是傻的，他能夠聽出來花婆婆言語之間的意思就是在趕自己走，若不是顧塵行的面子，想必當他踏上這水天一色的土地開始，便已經被人打包扔出去了，也不知道他的點兒怎麼就這麼寸，一上頭便被人家族長給盯上了，還拉著他逛了一圈水天一色收了一堆的食品。

“小子，你是不是在感慨為什麼被我盯上了，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你身上有和顧塵行一樣的味道，我們這一族啊，就是模仿人，對於每個人的味道都特別的靈敏，你和他有著同源的味道，所以你一上來，我便知道你是顧公子的故人。”花婆婆站起身，到沈君九身邊深吸了一口氣，就是這個味道，這個味道有著熟悉的感覺。

沈君九沒想到居然是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惹的禍，他和顧塵行身上能有什麼味道啊？要是說相同的味道，也應該是顧塵行和鳳潯之間的味道相同，才對，畢竟他們兩個才是在一起時間最長的。

但是看著花婆婆的樣子，不似作假，難不成影妖嗅的不是尋常人鼻子能夠聞到的味道，而是靈魂的味道，他和顧塵行也算是師出同門，靈魂上的氣息自然是有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