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這對老夫妻並不願告知靈絮丁兆年所處區域,而是面面相覷,生怕因為多嘴被丁兆年的人怪罪下來。

而靈絮見他們為難的樣子,也只是心中有數,並不願勉強,只是從牛棚中牽出馬兒,道了謝便要繼續趕路。

“姑娘,你到底是什麼人啊?”那大嬸輕聲問道,有道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很多時候知道的事越少越能保命。

可現如今她忍不住問出口,也是在心中思量了半晌的,甚至她的面上還帶著些許期盼,那眼中盛著一汪水,倒不是淚,而是心中那僅存的一絲希望。

要想得到幫助,靈絮也不想和他們打馬虎眼,只是莞爾一笑,走到她的面前低著頭,輕聲說道:“你們可知陳景兮?”

老夫妻紛紛點頭,那頭點的鏗鏘有力,“知,當然知。”

陳景兮怎麼會不知道呢,那可是在年少時成名,陳軍年最得意的兒子。

現下陳軍年也過世多年,陳景兮便接替了陳軍年的老路,怎能不知。

像是古代的皇帝,天下百姓誰人不知啊?

靈絮接著問道:“那你們是怎麼看待陳景兮的?”

老夫妻對視一番,若有所思,想要開口,卻彷彿心有躊躇。“這......”

靈絮也只想聽一下尋常人的心聲,卻無奈在這檔口,要說什麼話都要三思而後行,更何況這頗有些風險的話,更是沒幾個膽量便萬萬說不得。

“啊,我只是個過路人,也知道這樣的話題格外敏感,那就不說了。”

“孩子,看你面善。”老伯抓住靈絮的衣袖,仿若情緒有些激動,他喪著臉,狠狠地往地上跺了一腳,“苦不堪言,簡直是苦不堪言啊。”聲音已經有些顫抖。

靈絮對他這突如其來的情緒感到驚訝,便將馬潦草的拴在一旁的石樁上,“伯伯,您彆著急,具體說說。”

東國這一路走來有很大的創傷,沒有消停幾年,經濟還沒有恢復,便又徒增了戰爭,而這戰爭卻是自已人挑起。

站在高位之上的人,明明要兼顧更重的責任與擔當,將天下黎民百姓放在第一位,有多大的權利便要做多大的事情。

而在這片土地上,人心不足蛇吞象,大家都彷彿是為了自已的利益來爭這天下。

無人管平民的死活,他們腦中想的只有多佔幾個地,多掌幾個權。到處斂財,拉幫結派。

貧民本就財產無幾,竟能下到將他們養的牲畜擄走,吃肉喝湯,尋些酒肉之歡。

而勞動人民呢,他們僅憑著母雞下的雞蛋賣錢,也憑著牛在地裡多幹些活,好能分走些人類的擔子。

兩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像是將所有的苦水都倒了出來,他們肆意傾瀉著,哪怕下一秒因為這些話招致來殺身之禍,似乎也有所準備,也能坦然接受了。

整整嘮了一個時辰,靈絮再次牽馬出發,便像是被人攝取心魂一般,沒有了精神。

人間苦不堪言,安寧的那幾年,雖然窮苦,可大家總能安心一點。

現下,丁兆年的兵到處走動,不知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還是底下的人終於享受到了權力的滋味,終於得到了對這片土地人民的掌控,更是搶奪物品,甚至強搶民女,和強盜無二。

陳景兮自然不是宵小之輩,也可能名聲過大,大家雖然早已叛變,可頗有些忌憚。

如靈絮所想,眾人都知如果這場戰爭叛軍失敗,那他們應該何去何從,這不言而喻。

所以他們稱寧肯錯殺不敢放過一個,因為只南方這少數兵馬,更是無力抵擋陳景兮多些時候,所以想出了徵兵的法子。

青壯年甚至少年時期,他們都在上學的年紀就要被迫上戰場,被迫成為叛軍的一員。

現下靈絮倒是明白了幾分陳景兮之前為何屢次對丁家一家放低姿態,做什麼事情彷彿都有情可原,也明白了僅憑林昊飛自已怎麼可以撐的了這麼久的時間,僅憑一個南方又怎麼會這樣有魄力,原來是草木皆兵。

這丁兆年是心狠手辣,有話說想要成大器者,太過善良與重德,是萬萬行不通的。

從長遠來看,為了世界的安定,這個世界彷彿並不需要心狠手辣者,而現實卻往往反其道而行之,是心狠手辣者站在世界頂端,俯視著底下那一幫良善之輩。

【這場仗無論是為了三界還是隻為了人間,一定不能容許丁兆年勝利。】

靈絮跨上駿馬,朝著丁兆年所在區域—安平區奔去。

不說整個灕江,就算是灕江的每一個小區域對靈絮來說也著實很大,很繞。

靈絮的方向感是天界出了名的差,用人間的話說整個一路痴。在天庭時,只要有兩個不熟悉的分叉口,靈絮絕對會站在那分析半晌,最後選出來的那一個方向還不一定是對的。

最離譜的一次,入了百花林倒以為是天鵝臺,看到了萬花叢以及在那花藤上盪鞦韆的百花仙子,才知自已是走錯了路,拜訪錯了人。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百花仙子哈哈大笑,倒是一點也不給靈絮面子,全給抖摟了出去。

害的靈絮去拜訪王母,卻被王母打趣道:“怎麼,沒將我這瑤池錯走到九霄雲殿去看看你父王?”

......

從丁兆年監獄逃出來那次,幸得江天在旁邊,否則靈絮還不知要問上多少人,耽誤多少時間才會到達雲野別墅。

這現下幸好恢復了法術傍身,能讓這匹馬跑出原先不知幾倍的速度,哪怕是多問些人便也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到達。

安平區是有些不一樣的,不管是街道佈置還是人,都能讓靈絮眼前一亮。

安平區的街道上彷彿一切如常,似有一股安寧的風吹來,但靈絮知道這僅僅是因為戰場還沒有在就地安營紮寨。

街上巡邏計程車兵要比別的地方多上幾倍,一波接著一波,生怕哪裡有疏漏。

可看到牽著馬的靈絮,卻沒人上前質問,也沒人要扣靈絮的馬。

【怕是安平區的達官顯貴多了,見到牽著馬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靈絮這樣想著,【也罷,那我就裝一回】

她再次碰到巡邏計程車兵,拉住那個打頭的便道:“這位長官,您可能為靈某指條明路,丁將軍家如何走?”

他先是照常將她打量一番,“哦,你說我們丁大帥啊,你是誰,找他何事?”

“我是丁大帥遠房侄女,現如今聽聞堂哥丁期文遭了黑手,嗚嗚嗚。”靈絮有模有樣的哭起來,拿起手帕擦了擦乾澀的眼角。

“侄女,怎麼證明?”

“哦,我出國留學時,與伯伯拍了張照片呢,您看。”靈絮手放在口袋中,僅是一捻,便拿出了那張照片。

這下,他便深信不疑,立馬點頭哈腰,想要親自帶路。

“不用了,你們還有公務在身,我不想麻煩你們,也不想給伯伯添麻煩,您只管給我指個路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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