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們還訓練呢,這要真上了戰場,肯定一個個都跑了。”

“傻子才不跑呢,你看當官的,我們在前面拼命,最後什麼榮譽,錢不都是他們的嗎?到頭來受罪的還是我們老百姓。”

牆那頭的劉宇程和傅謹言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劉宇程正想上前教訓這些新兵的出言不遜,卻被傅謹言攔了下來“他們說的也沒錯。”

“受罪的都是你們?”林瑾夏忍不住上前找這幫人理論,但她不知道傅謹言竟然在牆角那頭。

“你誰啊?小丫頭片子來著幹嘛?”

“看你們這樣子是新兵吧?你們剛才說什麼一將功成萬骨枯,還有什麼逃兵。我可沒見你們傅團長逃過。被敵人圍困,帶軍吸引敵人注意的人是他。他為每一位跟他一起戰鬥犧牲的人立衣冠冢。他會自責,自責自已把他們帶出去卻沒能帶回來。他會愧疚,他也希望戰死的是他自已。”

“你們看看十一團,也算是讓日本人聞風喪膽的存在吧?團裡的每個人,傅謹言都把他們當做兄弟,他珍視他們性命的程度不亞於珍惜自已的性命。”

“或許你們說的一將功成萬骨枯是對的,但他也不願有那麼多白骨。他要做的,是讓百姓們不再受欺辱。讓以後不再有白髮人送黑髮人的事情發生。”

“湘城內亂,他沒有坐視不理,而是開啟城門用自已的軍餉去購買糧食給你們。或許你們眼中的他是殺害姨母的白眼狼,強搶百姓糧食的人。但就是這樣的人,守在這座城,維持著你們的安穩,讓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都不敢來犯。”

“街角的乞丐,賭坊,買賣女子,這些不是一個人造成的,是一群,一群妄圖稱霸一方的人。”林瑾夏還是沒能忍住,說出了自已想說的。一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她清醒的意識到胳膊終究是擰不過大腿。當某種事成為的力量匯聚成旋渦,她又清醒的意識到那是不對的,到她有沒有辦法。她改變不了,也沒法接受。

說完林瑾夏就離開了,來到了傅謹言的辦公室,本以為會繼續在這裡無聊下去,傅謹言竟開來一輛車。

“走,出去轉轉?”

“去哪?”

“跟我走就行了。”

傅謹言帶她來到雲城的普通居民區,小街道上擺著各種攤子,一些小商販在這裡吆喝著。

他們來到一家賣陽春麵的鋪子前

“梁嫂,照舊做兩碗麵。”

“是謹言啊,你們先坐。”

他們找了個小桌坐下,林瑾夏目不轉睛的看著傅謹言。

“有這麼迷戀我嗎?”

“喂,你知不知道你這句話很打擾氣氛。但你今天不一樣唉。不穿軍裝,但是顯得更親和一些。更迷人一些。”林瑾夏絲毫不掩飾自已的想法,反倒讓傅謹言有些不自在。

“你見到男人都這麼直白的誇嗎?”

“沒有啊,我只這樣誇你了。”

傅謹言沒在說話,叫來了旁邊玩風車的小女孩“小文,玩什麼呢?過來讓哥哥看看。”

“風車。”

“好,去玩去吧。”

“這家生意這麼忙,怎麼沒見男主人來幫忙?是有別的工作嗎?”

“梁大哥死了。六年前就死了。”

“那你們?”林瑾夏想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她算了算,六年前傅謹言才16歲正是他偷偷去參軍的時間。

“那年我就是個紈絝子弟,整天想著玩什麼吃什麼喝什麼。知道那天我遇到梁大哥。”“我當時愛打架,他總是攔著我們。我那時還挺討厭這麼一個愛講大道理的傻大個。”說到這傅謹言笑了。

“他跟我講日本人有多可恨,戰爭有多殘酷,但我是毫無概念的。直到兩個月後,雲城遭到了轟炸。我正在這條街上蹭吃蹭喝,恰巧碰見了他,他為了救我受了重傷,臨死前讓我轉告給她妻子幾句話,他說他妻子剛剛有身孕,他怕她會不想活。”

“轟炸結束後,我去找梁嫂,好在她還活著。”

“你知道他讓我捎了句什麼話嗎?”

“他說他等不到那一天了,他希望梁嫂能替她看看家園和平,沒有外敵的那一天是什麼景象。我想就是這句話支撐著梁嫂到了現在。”

林瑾夏一直在認真聽著,她在想,戰爭會有多殘酷,她之前只看到新聞上的報道,說M國的孩子無家可歸,渾身是傷。但會有另一個主張和平的國家施以援手。林瑾夏不能想象,像傅謹言這樣年代的時候,他要怎麼做才能護住整個雲城。

“所以你是因為這去參的軍?”

“算是吧,我家老爺子是不會讓我參軍的,他就恨不得我每天吊兒郎當的作個沒用的廢人。我也沒什麼遠大的抱負,也沒那麼大能力,我只想守護我長大的地方。”

“那你肯定吃過不少苦吧?”

傅謹言卻張開雙臂“你看我這像是吃了苦的樣子嗎?”

林瑾夏忍不住笑了起來。

“面來嘍!小心燙啊!”梁嫂端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面放在了兩人面前。

“謝謝梁嫂。”

“沒事,我還真沒見過謹言帶過女伴來我這吃麵。”

“梁嫂,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未婚妻牧千初。”

“未婚妻?好啊,你看多漂亮的女孩子。”

聽到傅謹宜口中的未婚妻三個字,林瑾夏還是有些尷尬的。

“那你們先吃,我去招呼客人。”梁嫂起身又去煮麵。

“對了,大早晨的怎麼想起來帶我來吃麵?”

“你不是沒吃多少東西嗎。我正好也沒有,突然想吃這面了,也就順路把你也帶過來嚐嚐。”

“哦。”林瑾夏挑著一根麵條,頓時沒了食慾。

吃完飯,傅謹言掏出一個紙袋,放在了梁嫂的案板上“嫂子,這是大哥那裡發的撫卹金,您收好,給小文買點好吃的,補身體。”

“好,有空再來吃麵啊。”

“嗯。”

“梁大哥的撫卹金?”

“梁嫂她比較要強,只有說是撫卹金她才肯收,我也是不想她們母女過的太辛苦。”傅謹言拎著外套的領子,隨意的搭在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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