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難道我就該為他守活寡嗎！
“四姨，天上的人還看著你呢。”四姨兩個字極具嘲諷。傅謹言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這個地方，他多待一秒都覺得難受。
傅謹言正準備開車離開，被曹蝶追了上來“程鈺的死，你非要算我頭上嗎？”曹蝶雖生氣，但怕傅琰發現他們的關係不敢大聲說話。
“難道他死了，我就該為他守活寡嗎？傅謹言，我父親吸大煙死了哥哥也因為吸大煙把我賣到舞廳換錢。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我想活下去，有錯嗎？”
“你是沒有錯。但自始至終，你都不該欺騙利用他。他直到死之前還心心念念地要回來娶你。”
說完傅謹言沒再理會他，啟動車子離開了傅宅。
第二天一大早，林瑾夏就收拾衣服打算去牧澤的公寓，去向陸景告別時無意聽見傅琰過幾天會開放一批鴉片的關口，幫日本人將鴉片運進雲城和他勢力範圍內的幾座城。陸景和沈清硯正在商量怎麼潛入傅宅偷取傅琰和日本人的往來信件。
林瑾夏知道鴉片的危害，主動提出要接下這個任務“不如讓我去。”
林瑾夏身穿一件白色碎花裙，外面套了一件羊毛衫，提著箱子走進屋子。身上的傷好的差不多，餘毒也都清理的差不多，此刻的她面色不算紅潤，比平時多了些弱不禁風。
“我現在的身份是傅謹言的未婚妻，我進出傅宅也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林瑾夏放下了手中的箱子。
“不行，你剛從醫院出來。而且你加入我們還沒滿一年，執行的任務很少有些事你應付不了的。”
“傅琰過幾天要準備生日宴，我們現在最好的機會就是趁傅琰生日宴那天偷偷去找他與日本人往來的信件。傅琰向來謹慎，想必那天篩查會很嚴格，萬一剛開始就被發現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林瑾夏環抱著胳膊，又看向沈清硯“放心，我是牧家的大小姐，就算被發現，我哥也有方法保我。”
“可是，傅謹言會同意你去嗎？他現在還不信任你。”
沈清硯擔心傅謹言會出手阻攔。
“不跟他講我要去不就好了。現在我和他聯手剿匪的事已經人盡皆知。傅琰提防傅謹言，難道他就不害怕傅謹言和牧家聯手？我想傅琰應該也迫不及待想見見我這個未來兒媳婦兒了吧。他發給我家的請帖裡肯定會有我的。等我的好訊息。”
林瑾夏提著行李剛要踏出門檻，忽然想起什麼。
“師父，我這幾天住在牧家，早晨練功的事就免了吧？”
“也是，你剛恢復需要休息。先欠著吧，以後補回來。”
“啊？這還要補？可我總要...”
“再說話就加倍。”
“我現在可是你的好戰友！”林瑾夏更加氣憤。
“戰友之前，先是師徒。”
林瑾夏瞪了陸景一眼，孔今安就走了進來隨手接過林瑾夏手中的箱子“小姐，少爺讓我來接你。”
“我走了。再見！”林瑾夏憤憤的說。
戲班離牧澤的公寓只有半小時的車程，孔今安替林瑾夏把衣服放回房間，牧家母親劉伶看見林瑾夏進來趕忙去迎“千初，我的好女兒，你都瘦了。”
“快坐，你哥做的菜馬上好了。”
“好。”
牧蕭珩見傅謹言沒過來，便問起來“謹言沒跟你一塊兒過來？”
林瑾夏還在想著怎麼回答時，牧澤開了口
“他最近忙著流民參軍的事兒，估計太忙了，沒時間過來。”牧澤端著最後一盤菜紅燒排骨自然地放在了林瑾夏面前。
“你最愛吃的。”
“謝謝哥。”
“那也不能太忙太累了，謹言那孩子，自小被二姨太養著，以前在城裡一直是個混日子的公子哥。突然消失了兩年，聽說後來去了軍營，當人們認出他是傅謹言的時候，他已經算是營長了。”
想必沒有依靠傅琰的那幾年，過慣了刀尖舔血的日子。要不你還是考慮考慮，他實在不能算是一個良配。”
“千初，你爸是怕你識人不淑”牧母拉過林瑾夏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確實不算良配。不過，我能理解他。這些我不是沒考慮過，但我還是喜歡他。爸媽，我想和他在一起試試。”林瑾夏明白那種整天活在緊張狀態下的感受。聽見林瑾夏的話，牧澤有一些慌亂，他怕林瑾夏說的話是真的。倒沒做出反應，只是默默給她添了一碗飯。
周梵音待飯後將牧澤叫到了他的臥室“我剛才看你把千初的臥室佈置的不錯，是用了心的。”
“是啊，剛開始這個公寓還沒佈置好，叫她來住總覺得委屈了她。現在傢俱都從西洋運回來了，也不能讓她住在戲班，每天進出的人很雜。牧家的千金小姐，就該嬌慣著些。”
周梵音點點頭，一隻手拉起牧澤的右手另一隻放在牧澤的手背上“小澤，你知道的，媽說的不是這個。這麼多年，我和你爸也不是沒有撮合過你們。我們看得出來千初的心不在你這。她只是把你當做兄長。”
牧澤甩開周梵音拉著自己的手，轉身背對著周梵音“我都沒有試過，你們怎麼知道她不喜歡我？在她沒親口拒絕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本來你在官場上走的好好的，可是最近幾年你和你二叔越發親近，還辭掉官職，給自己謀了個軍職。到底是為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難道你要和傅謹言爭嗎？”
“我憑什麼不能和他爭？我們牧家向來是書香世家，二叔又是軍中的人。論家世學識我哪一點比他差？”牧澤正對著周梵音指著自己。
“難道你覺得傅謹言是吃素的嗎？他在軍營裡做事情什麼時候倚仗過他的父親？他能有今天的地位是踩著多少人的屍體走上來的？戰場不必官場，戰場上隨時會丟掉性命，媽不想讓你去戰場上送死。我也怕你和他爭他會傷害到你。”
“我就是要和他爭，你們越是不相信我會贏我就越要去爭。”說完摔門離開了臥室。
牧澤從房間裡出來，看見林瑾夏正在沙發上看報紙，想到這幾天林瑾夏一直和傅謹言待在一起自己吃飯時她說的話，牧澤一時也拿不定主意。
拉起林瑾夏的手腕就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