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二十四個比利
不多時，琴琴媽媽的午餐做好了，十分熱情的邀請幾人品嚐，可是在看見餐桌上的東西后，小周警官和黃虹突然有點笑不出來。
若不是因為小周警官害怕這裡存在著什麼大案他可以第一時間出警且記錄，他肯定要找個機會離開。
“琴琴媽媽，這些是？”
“油炸蟬蛹，熱炒肉蛆，還有這份新鮮的雞血湯。”
“都是高蛋白的，很有營養。”
“放心，都是今天才送來的，新鮮貨。”
聽見這些話，原本還能當做不知道，看不到，一口悶的小周警官和黃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恨不得沒有聽見這這一番介紹。
至於其他的幾個菜，看起來顏色詭異，撒發著不詳的黑色，隱約還能聞到點點焦味。
倒是琴琴彷彿是司空見慣，自顧自的爬上桌，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吃著。
“來啊，來啊，別客氣，儘管吃，不夠還有。”
琴琴媽媽招呼葉知白等人坐下，動作間，葉知白髮現琴琴媽媽的手指上又多了一道傷口。
“琴琴媽媽。”
“哎，葉大師，有什麼吩咐，你告訴我，我去準備。”
又不是沒看過葉大師直播，琴琴媽媽聽見葉大師突然叫住她，下意識的認為琴琴的事，有突破了，高興的藏都藏不住。
哪知葉知白伸手按住準備起身的琴琴媽媽，想了想輕嘆一聲，只要了一碗清水和一滴琴琴媽媽的血。
隨即，葉知白把餐桌上的食材每一樣都放了一點進去，一碗清水很快變成黑漆漆的一片，說是墨汁都有人信。
之後，葉知白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空白的黃色符紙，就著這碗黑色的水在黃色的符紙上鬼畫符一樣畫了一串小周和黃虹等人看不懂的東西，然後把那滴血滴入畫好的符紙，捲起來放進黑水中。
不多時，原本漆黑如墨汁的水逐漸變得清澈起來，原本的黑色全部附著在了那張捲起的符紙上。
就在葉知白拿起符紙伸手準備開啟的時候，一直在旁註視著葉知白舉動的琴琴媽媽突然直挺挺的倒在桌上。不等小週上前攙扶，倒在桌上的琴琴媽媽驟然起身，目光兇狠的看向琴琴，猛的一甩碗筷，朝琴琴走過去。
“去閣樓待著，別出來！”
“哭什麼哭，你和你那個媽一樣討厭！”
說到這兒，此時此刻的‘琴琴媽媽’暴怒的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朝著琴琴的腦袋就要砸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一陣銀鈴響起，‘琴琴媽媽’抱著頭低吼一聲，再度暈倒在地。
同一時間，葉知白手中的黑色符紙的一個邊角開始變得透明清澈。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不等黃虹得到答案，‘琴琴媽媽’再度起身，這次，她沒有那麼暴力，反倒是像小孩子一樣坐起身，亦步亦趨的像是剛回走路的孩子一樣，噠噠噠的走向廚房，從垃圾桶裡找到一堆扔了的聖女果，用手擦一擦，吧唧吧唧的吃起來。
“這……”小周警官看著面前的情況，心裡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好歹是專業人士，就是比黃虹接受的快得多。
“精神分裂？！”
“琴琴媽媽是一個精神分裂患者？！”
“沒錯。”葉知白說著，搖了搖手中的銀鈴，原本在吃聖女果的‘琴琴媽媽’再度停下手中的動作，垂著頭，就這樣睡過了去，與此同時，葉知白手中的符紙又清晰了一點。
“這些所謂的哥哥妹妹等，都是琴琴媽媽分裂出來的人格，在她的視角里，琴琴總是在和一起空氣說話，殊不知，那些空氣正是被其他人格替代了的自己。”
“既然如此，為什麼琴琴不解釋？”小周好奇的回頭看向琴琴，發現哪裡還有琴琴的聲音，再轉頭，原本在廚房裡的‘琴琴媽媽’也不見了蹤影。
“葉大師……”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跟上！”
葉知白一手拿著銀鈴，一手拿著符紙，面前正是之前琴琴媽媽去拿紗布包紮時進入的房門。
“這地下室可真冷。”三人進入之後，葉知白走在最前，黃虹在中間，小周斷後。
誰能想到這扇門背後居然直通地下室，忽明忽暗的燈光像是鬼片裡的場景，就在幾人快要下到底的時候，一陣童謠伴隨著咚咚的像是放置什麼東西的聲音，響徹整個地下室。
“又是這個童謠，我真的受夠了。”黃虹覺得這房間簡直比墓地還可怕，她寧願去墓地看鬼火也不願意再來這個地方了。
很快，三人來到地下室地面，整個空曠的地下室內放置著一個大冰櫃，‘琴琴媽媽’和琴琴正專心致志的將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骨頭一塊塊放進冰櫃裡。
一邊放，還一邊唱著歌。
這麼大個冰櫃放在地下室，結合他們唱的童謠，小周警官作為刑警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冰櫃不簡單。
不過確實不簡單，但不是小周警官想的那樣，冰櫃裡，一隻早已死去的黑山羊凍在裡面，許是冰櫃的溫度開的高，一些鮮活的肉蛆在那黑山羊的身體裡鑽來鑽去，很有畫面感。
“葉老師，剛剛做飯的食材，不會就是從這裡拿的吧。”黃虹小心翼翼的扒拉著葉知白的衣服，小聲的問道，得到的是葉知白肯定的答案。
“猜的不錯哦，黃虹童鞋。”
黃虹：……
她現在是去吐呢還是不吐呢？
有一陣銀鈴聲響起，‘琴琴媽媽’放下手中的動作，徹底安靜下來。
就這樣，每一聲銀鈴響起，黑色的符紙就變得清澈一點，每一次響起，就是一個新的人格掌握著琴琴媽媽的身體，直到最後一下。
看著被小周警官搬上樓躺在床上的琴琴媽媽，葉知白抬手將那已經變得清澈透明的符紙燒的一乾二淨。
“收工，這下沒問題了。”
琴琴媽媽的問題是解決了，但是小周警官總覺得這件事不對勁，肯定有什麼被他疏忽了，但知道一切的葉知白卻是閉口不談。
“葉大師，我這是怎麼了？”
熟睡醒來的琴琴媽媽只覺得身體有點累，但是腦子卻無比清醒，很多年都沒有這種狀態了。
“你太累了，睡著了而已。”
“琴琴呢？”
不等葉知白回答，一直守在門外的琴琴飛奔進來抱住琴琴媽媽。
“媽媽。”
“是媽媽！”
“太好了，媽媽你終於回來了！”
“傻孩子，說什麼呢，媽媽不是一直在嗎？”琴琴媽媽一邊揉著女兒的頭髮一邊看向葉大師，“大師，我孩子這事……”
“已經完成了。”葉知白隨手剝開了一枚水果糖，“以後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還有，我最近搬家，就住隔壁，有問題可以來敲門。”
聽見葉知白的話，又看了看自家明顯開朗很多的女兒，雖然不知道葉大師是怎麼做的，但效果不錯，琴琴媽媽一邊下床一邊感謝。
“葉大師，這次真是謝謝你了，我說話算數，錢我會打到大師卡里，謝謝大師！”
“不客氣，應該的。”葉知白擺擺手，說的是一副輕鬆自在，仙風道骨，懸壺濟世，可瞭解她的人卻知道，她只是在感謝你的金錢付出，腦子裡多半已經在思考接下來該在這個世界買些什麼好東西。
臨走時，葉知白突然想起什麼，轉身上了二樓，拿過一本書揚了揚，《二十四個比利》的名字有些晃眼。
“對了，琴琴媽媽，這本書可以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