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出了尤春娘和那名嚮導後,胡言沒有再去追殺拖雷這支人馬。

這一方面是他們這支小分隊的箭袋子快要空了,另一面是他想留著拖雷,在未來進行一項涉及華夏千百年生存資源的計劃。

在胡言的潛意識裡,56個民族大家庭的觀念一直牢牢刻在心裡,從未生出過排斥其他民族的想法。他與蒙古汗國之間的爭鬥,只是為了確保文明的程序不被打斷,讓華夏不再經歷那段被半殖民的血淚史。

所以,他要在給蒙古汗國一個教訓後,積極謀求合作,而不是一味的以殺止殺,造成一代代永無休止的仇恨。

胡言帶著尤春娘回返了,而失去了嚮導的拖雷部,在大山裡面兜兜轉轉走了七八天,才出了大山來到拒馬河邊。等他想盡辦法跨過拒馬河,在野三坡這裡便遇上了孛魯手下的一名百戶長。

原來,孛魯聽聞定興丟失後,就慌忙從霸州撤兵。為給拖雷部開啟定興的通道,他集結了二十萬人馬,在劉李河一線與華忠的第一軍進行了殊死的攻防戰。

雙方戰了五天,史天安所統領的漢軍死傷了七萬餘人,史天安本人也戰死在了劉李河畔;而孛魯部也損傷了近半人馬,卻依然沒能動搖胡家軍的防線。

無奈之下,孛魯只好派人繞道範陽,準備渡過拒馬河,翻越大山進入易州去策應拖雷;卻沒想到正好在野三坡,遇上了拖雷所部。

在良鄉,拖雷與孛魯會師,兩人一經盤點,這次與胡家軍交戰可謂損失慘重。

首先是漢軍的損失:

易州戰場,五萬漢軍幾乎損失殆盡。漢軍將領中,史天祥陣亡,嚴實不知所蹤,董俊降敵。史天澤所率襲擊易州城那一支軍,現在沒有任何訊息。

孛魯這邊,僅在劉李河一線就損失漢軍近八萬,主將史天安戰死;騷擾河間府的王玉所部只逃回來了半數,清州的李福則下落不明。

蒙古軍本部的損失大的驚人。拖雷的三萬精騎現在僅餘一萬六千餘騎,接近半數丟在了易州。孛魯在贊皇就丟了三千騎,這次在劉李河又損傷了萬騎,木華黎留給他的兩萬多人馬,現在已經不足萬數了。

將領方面,除肖乃臺、孛裡海幾個千戶長外陣亡外,百戶長的死傷過了三分之一,拖雷和孛魯這兩支蒙古軍,可以說已經傷筋動骨了。

這麼大的損失,是蒙古汗國近些年來的征戰中,從沒有過的;可現在,卻發生在了他拖雷的身上,這讓拖雷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他強壓下去湧上喉嚨的一口血,勉力讓自已保持平靜,以免引起孛魯的慌亂。只是他的鎮定並沒能讓孛魯安心,劉李河一戰,已經讓孛魯對胡家軍的火炮和火銃的威力,生出了畏懼。

他不安地問道:“殿下,只怕過不了太久,他們就會再度北上,以現在的軍心,我們怕是守不住中都了!”

拖雷陰沉著臉想了一會,便斷然說道:“既然守不住,那就放棄吧,我們退到西京去!”

孛魯有些遲疑地說道:“可大汗那裡-----”

“父汗那裡我來說。此非我等作戰不力,而是胡家軍的火炮非勇力能敵,我相信父汗瞭解了詳情,必不會責怪於我等。”

拖雷英武有謀略,不像他的三位哥哥,只一味逞勇嗜殺。面對胡家軍這樣逆天的存在,他決不會拿蒙古勇士的性命,去維護自已在父汗心中的地位。

幾天後,中都的蒙古軍和部分漢軍走居庸關撤向宣德,只有世侯王玉嫌塞外苦寒,以為大軍斷後的名義留在了中都。

撤退的路上,拖雷不時回頭望上中都一眼。

回想當年汗國打進中都,只十萬兵就將金人四十餘萬大軍打得狼狽逃竄,懷來一戰更是讓金人的主力喪失殆盡,逼得金人不得不遷都南京。可自已率三萬鐵騎,還有孛魯兩萬精騎和二十餘萬漢軍助陣,卻敗在胡家軍手裡,這回到宣德後,父汗怕是不會饒過自已!

想想父汗那張威嚴的臉,拖雷就覺得心裡發寒。

接著他的腦海裡又浮現了三位哥哥,暗道:這次他們必定會在一旁瞧自已的笑話,還會想盡法子來挖苦自已。尤其是三哥窩闊臺,他怕是不會滿足於自已受些懲罰,說不定還會鼓動父汗奪了自已的領兵權。

想到這些,拖雷愈發的愁悶。

出了八達嶺,眼見要進入懷來境內,拖雷的心裡更加躁動不安起來。

就在這時,前方響起了馬蹄之聲,沒過多久,有數騎自前方山谷轉出,直奔拖雷的大軍而來。

來的是史天澤和塔察兒,這叫拖雷萬分驚喜。

一番交談後拖雷才知道,史天澤所部並沒有什麼損失。

那一日,史天澤帶兵潛伏到易州城周邊的山林後,一向謹慎的他又向東南方向撒出十數支探馬,探查了十餘里範圍,結果發現了正往易州城趕來的孟珙部。

得到訊息的史天澤馬上判斷出,定興方向一定也有胡家軍,這時再往回撤,必定會落入胡家軍的包圍之中。於是當即決定奪取紫荊關,走飛狐峪往宣德投奔成吉思汗。

當然,他也派了人去給拖雷報信,只是這報信的人要麼是私下裡逃了,要麼就是被胡家軍給截住了。

拖雷也將自已與胡家軍一戰的經過,講給史天澤和塔察兒聽;說到損失,他黯然神傷。

這時塔察兒勸慰道:“殿下不必過於憂傷,大汗聽了史兄弟所描述的胡家軍後,就知道殿下會在他們手上吃虧,特意命我陪著史兄弟來尋殿下。大汗要我告訴殿下,高飛的雄鷹也有失手的時候,不要因為一次挫折,就失去了勇氣。大汗說:草原上的餓狼再怎麼難鬥,也終究不是獵人的對手,等我們摸清了他們的底細,必會將這血債討回來!”

塔察兒是鐵木真養兄弟博爾忽的兒子,他們打小就生活在一起,跟親兄弟沒什麼兩樣。而且,拖雷五歲時曾落入蔑兒乞部的一個奸細的手中,是塔察兒的母親阿勒塔泥出手把他救了,兩家人早已如同一家。

聽到塔察兒轉述父汗的話,拖雷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他感激地看了史天澤一眼,心知若不是史天澤把實情告知父汗,無論自已如何解釋,都難以取信父汗。

踏實下來的拖雷回到宣德,只歇息了一夜就跟著他的父汗拔營去攻打西夏國。鐵木真決定暫時放下河北的胡家軍,先平掉西夏,然後打通臨洮府,向宋國興師問罪。

他不相信,宋國還會有第二支胡家軍。

而胡言在拖雷撤走後,馬上揮師北上拿下了整個中都路。留守中都的漢軍世侯王玉倒也乾脆,他大開四門投降了。

接下來胡言便把在濟南的家小,以及原淮東制置司衙門的屬官都招來了中都,從此中都成為了胡家軍的治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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